小魚把至姬接回來後,至姬一直悶悶不樂。
窗外雪花紛飛,屋內溫暖的爐火一閃一閃,映得小魚和至姬的面龐紅彤彤的。
“哎,至姬發生什麼事了?”
“小魚,我想回現代了,我好想媽媽……”說著抱著小魚嗚嗚地哭了起來。
被至姬搞得,小魚也開始想念媽媽;想念學校,想念陳教授和老師同學們。
“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相信我!”
小魚捧起至姬的臉,擦去至姬臉上的淚水。
“和我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被生孩子的場面給嚇到了嗎?”
“沒有啦,開始是有點怕,但阿香婆說女人總要經歷的,……”
“那?……”
“小魚,突然覺得生命好卑微……”
“為什麼這樣說!”
“昨天李大嫂折騰了很久才生下個男孩,可是阿香婆說那孩子早夭了,然後就把那孩子像包垃圾一樣包起來,讓那個憨憨傻傻的鄭大哥扔到後山……”
“啊?!”
“而且他們覺得這算不了什麼,早夭的孩子都不配好好安葬嗎……連他的親爹媽,李大哥和李大嫂都像木頭人一樣,不阻攔!”至姬恨恨地說。
“……”
“然後他們就七拉八拽的把我弄到祥和書院……硬給我喝了什麼茶之後我就睡過去了……”
小魚握著至姬的手說:“我們不能用現代的價值觀去衡量古人……他們有他們的生存困境……”
“小魚,我們去後山給那個孩子好好安葬吧!”
“可是,後山是禁區啊!村長之前交代過,凡是在太平村的人沒有他的命令是不可以去後山的……”
“哎,我們在山這邊,我們只是去給那個小生命辦一個體麵點兒的葬禮,……,村長是怕有人過山那邊,招來北夷各部落的劫掠……”
“好,那說走就走,這樣太陽落山前就能趕回來……”
二人為避人耳目,分開行動,避開村口的站崗村民後,才一起向後山進發。
這太平村西面和北面都是森林,東面和南面是太陽山,也就是村民口中的後山,太平村就被森林和太陽山包裹著,一條清泉溪順著太陽山一直穿過村子。
陽光和煦,溪水清澈,二人說笑著來到了後山。
說來也奇怪,西北面的森林自不必說,太平村的土地也是肥沃多產,唯有這太陽山光禿禿的,鮮有植物生長,山形渾圓,向太陽,所以就叫它太陽山。
不過正是因為太陽山光禿禿的,不生植被,才不被周圍各北夷部落注意,村民說這是太陽神的庇護。
二人在圍著太陽山的山腳尋找被丟棄的嬰孩,找了半天,毫無成果。
“小魚,那孩子會不會被山上野獸叼走了?”
“這山上有野獸嗎,沒聽村裡人說過呢……”
“哎,都怪我,都怪我,我當時要是不衝動,他們就不會使勁攔我,就不會給我灌那什麼安神茶……”
“你怎麼跟祥林嫂似得,……不要自責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小傢伙在天有靈會知道的……”
“祥林嫂是誰?我認識嗎?”
“啊,沒事兒,沒事兒,文化gap,你不認識!”
“切!”
“小魚,我們就再往山上走一走吧,最高只到半山腰,若再找不到,我們就下山。”
小魚雖然有點猶豫,先是擔心會有猛獸,不過轉念一想,沒聽村裡人說過啊!村他們都住這幾十年了,要是有的話早就進村子找吃的了,只說這山是太陽神的住所,陽氣旺盛,所以不生草木。
“好,那就只到半山腰!如果找不到,我們就找塊山石做碑,給他舉行葬禮。”
太陽山高百米有餘,並不陡峭,只是二人所穿衣物笨重,爬上山腰還是費了點氣力。
到了山腰之後,二人還是沒有看到孩子的蹤影,遂在一個造型獨特的山石旁,假託是孩子墓碑,為昨天夭亡的孩子舉行了簡單的葬禮。
完成至姬心願,二人準備下山返村。
突然,遠處似有野獸一閃而過,小魚趕快護住至姬,定住不動。
過了半晌,貌似那野獸沒有看見她二人,小魚和至姬才稍稍鬆了口氣。
二人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決定立刻返村。
正當兩人悻悻地要返回村裡時,突然,至姬叫住小魚,
“魚兒,你看,那頭野獸怎麼怪怪地,站著走路?!”
小魚定睛一看,只見遠處一個跟人一般大小的野獸正沿著山邊慢慢移動。
兩人壯膽上前幾步。
啊!這哪裡是野獸啊,分明是穿著獸袍的人!
“這後山是禁區,難道是村子外面的人?”至姬說。
“我們偷偷跟著他,切記不要打草驚蛇,然後趕快回去給村裡報信……”
“好!”
為了能密切觀察但又不至於被神秘人發現,兩人又向前走了一段。
北地寒冷風大,只要是出行都得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只留兩隻眼睛在外面。
至姬和小魚為了不驚動神秘人,一直躲在暗處默默觀察,不知不覺中兩眼的睫毛已經結成了一層白霜。
那神秘人也是全副武裝,揹著一個揹簍,手持斧鑿,行走一會兒後便在一處山石旁叮叮噹噹地鑿上一陣,然後在鑿下的碎石中挑挑揀揀,有的直接扔掉,有的再打磨幾下,扔進筐裡。
神秘人兜兜轉轉,敲敲鑿鑿,一會兒那揹簍裡就積滿了山石碎塊,神秘人剛背起揹簍,又馬上放下,應是山石太重,又扔出少許,然後背起揹簍,踉踉蹌蹌地走了。
小魚和至姬跟著神秘人,在神秘人曾經鑿石的地方,二人也揀拾幾塊碎石,捻捻石頭上殘留的碎粉,左看右看,看不出門道,遂挑了兩塊塞入懷中,留著日後再做研究。
兩人跟著神秘人下山,見神秘人走進一條小路,走了一會兒,二人發現那小路居然是通向太平村的。
“原來進村還有一條密道!”小魚心想。
二人對望,眼神說明,她們倆都意識到那神秘人就來自太平村!
二人沿著進村密道,看著那條密道通往的方向。
二人相視一笑,原來神秘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