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夫餘國都城 牢房內

範掌櫃容光煥發的出現在牢房內。

“各位受驚了,我專程來接各位回客舍去。”

範掌櫃還是一臉謙卑,但是走出牢房時獄卒都跟他行禮致敬。

這範掌櫃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

怎麼到了監獄裡都跟到自己家似的呢!

“呵呵,呵呵,在這夫餘國地界,沒有錢花不到的地方,……我範某就是愛交個朋友……”

範掌櫃不失時機地凡爾賽一把,

估計是想著得讓這幫土包子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小魚他們幾個雖然對範掌櫃都心存介懷,但表面的禮數還是不能差的。

幾個年輕人說了幾句違心的讚美。

這下範掌櫃可高興了。

“幾位折騰了一晚上,一定已經睏乏,我特意跟潘耐大人借了馬車……”

眾人紛紛拱手道謝。

上了馬車之後,幾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車廂內一片死寂。

蒙淮師傅閉目養神,主打一個不和範掌櫃交流。

範掌櫃也不上趕著,你閉目,我也閉目,跟蒙淮師傅玩起了心理戰。

突然,馬車中的領頭馬受驚了,車子突然來了個急剎車!

“哎呦!”

小魚體重最輕,身體隨著剎車飛了出去,腦門跟馬車的木樑親密接觸了一下。

幾個人匆忙下了馬車。

只見那趕馬的馬車伕已趕到前面安撫受驚的頭馬。

安撫完馬匹,車伕試探著上觀望,隨即“啊!”地大叫一聲,坐在了地上,然後連滾帶爬地跑回來,

邊跑邊喊:“不好了,死人了!”

除了小魚之外,其餘人都跑了過去。

小魚壯壯膽子,正欲上前,斛律南奔過來說:“你還是不要過去了,是個沒頭的。”

“啊?”小魚一驚,但為何她在斛律南的嘴角看到一絲若隱若現的笑意。

難道是我看錯了?

小魚連忙上前,但又沒敢靠得太近,只見離馬車5米左右的大路上橫著一具身穿官服的屍體。

啊?這是當官的被幹掉了!等等,怎麼,怎麼,怎麼,……,啊!小魚嚇得倒退了幾步。

原來那屍體是具無頭屍,可是頭去哪了呢?

“馬先生,先回去吧,範掌櫃說他會去報官!”

“是啊,馬先生!”

德潤和蒙寬從屍體處走了過來。

蒙淮師傅和範掌櫃緊隨其後。

範掌櫃一改以往謙卑和善的表情,眼神凝重。

“車伕,先把這幾位送到蒲桃客舍,……,還愣在那幹什麼,死個人有什麼了不起,……,這些你拿去……”

範掌櫃將一個錢袋甩給了驚魂未定的車伕,那車伕連忙跪地向範掌櫃磕頭作揖。

一路無話,幾個人回到蒲桃客舍。

小魚一路觀察斛律南,總覺得他哪裡不對。

突然,小魚心裡一凜,這事兒不會跟斛律南有關吧!

回到客舍時就已天空露白,幾個人回客房和衣休息片刻,公雞就開始打鳴。

今天是互市正式開市的大日子,蒙淮師傅不敢誤了時辰,雖然勞頓,但還是讓幾個年輕人趕快收拾去互市。

還沒進入互市就看到人頭攢動。

“哎!蒙淮師傅,這裡這裡,這裡位置好,往來的人多!”

德潤眼尖腿快,選了個好位置。

“好!就這裡吧。”

蒙淮師傅拍板了,幾個人開始忙活著擺放毛皮肉乾等物品。

“快來看!快來看!上好的狍子、皮貂皮嘍!”

蒙寬和德潤賣力的吆喝著!

互市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不時有客人來問價,不一會兒就賣了好幾張。

“哎,你聽說了嗎!昨天那個恩諾豬加大人被人……”

“可不是嗎,我也聽說了,聽說死得可慘了,腦袋和身子都分家了!”

“這肯定是仇人乾的,那個恩諾豬加大人呀,壞事可沒少幹!……”

“噓,小聲點兒,小心隔牆有耳……”

這麼說來,今晨那具死屍是那個挨千刀的恩諾嘍!

小魚無意間聽到了市場中別人的閒談。

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恩諾死有餘辜,但斛律南為什麼看到屍體是那樣的表情?是不是千依然的死對他刺激太大了?!

或者,他早就知道死掉的人是誰!

想到這,小魚不禁背脊發涼!

“斛律南,你跟我過來一下!”

斛律南跟著小魚來到了市場中一處偏僻的角落。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死的那人是不是恩諾?跟你有沒有關係?”

小魚情緒激動,連珠炮似的發問。

“你幹嘛那麼激動!……,瞞也好,不瞞也好,跟馬先生都沒什麼關係!”

斛律南冷漠地說。

“你!”

小魚想反駁,可又詞窮,因為斛律南說得又沒錯。

“好,是和我沒關係,路都是你自己選的,但你要明白,不能被範掌櫃那種人抓住把柄,否則你終身都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小魚只是想讓斛律南明白,不能把靈魂出賣給像範掌櫃那樣的魔鬼!

“這你放心,範掌櫃什麼人我非常清楚。”

見斛律南如此冷漠,多說無益,小魚悻悻然地走了。

深夜 蒲桃客舍地地下密室

宇文勉將一個木製提盒放在斛律南面前。

斛律南開啟,倒吸一口涼氣,提盒裡面是恩諾豬加的人頭。

“我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了,現在看你的了!”

朱蒙微笑著說。

“好,我斛律南也說到做到,……,你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斛律南爽快地說。

“我知道,你說要恩諾豬加的人頭只是在試探我,……,我一個無兵無卒的落跑王子……”

斛律南好奇,為何朱蒙能把自己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哼,……,我不知道我將來能否成就大業,但我很清楚,你越忍讓,就會越早被人幹掉……你們丁令人不也是如此嗎!”

朱蒙輕描淡寫地就說到了斛律南的痛點。

“你放心,只要你跟著我,我將來一定幫你討伐匈奴,……,讓數萬丁令人早日脫離匈奴的魔爪!”

斛律南心想,我斛律南除了有一腔熱血之外,有何本事去與匈奴單打獨鬥呢!

朱蒙也許將來一事無成,但倘能成就一番事業,就有了可以和匈奴對抗的資本。

“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我祝你開創事業,你成就大業後,助我討伐匈奴!”

“好,一言為定!……,但,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現在就幫我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