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看向顏青:“在你躲避那四頭怪物的時候,有發現小丑嗎?”
“那四頭怪物緊追不捨,我哪裡有精力注意這些?”顏青搖晃了下腦袋。
“但是剛才草地上還有孩子的,他們突然臉變成了小丑臉,向我追了過來,我便躲藏進馬戲團帳篷裡面。可當我被怪物追出帳篷,草地上的孩子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顏青將自己遭遇的情況告訴楊晨。
“這是否說明,那些孩子害怕懺悔者的吶喊?”楊晨看了眼地面上女人怪物的屍體,現在他還無法明白為什麼懺悔者的吶喊有四個?
這和小丑的日記上寫的內容完全不符。
“如果說那些孩子是小丑意志的化身,那麼是否說明小丑害怕懺悔者的吶喊?”
“現在我們除了不清楚小丑的位置之外,也不明白當年在這個馬戲團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楊晨覺得有必要仔細尋找一下答桉,雖說現在他們已經可以透過鏡子回去現實世界,但在招惹小丑的情況下,指不定隨時都可能遭受小丑的偷襲。
誰知道小丑會不會突然從鏡中世界跑到楊晨居住的地方,在楊晨睡下之後將他掐死?
三人一起回到了馬戲團帳篷,進入紅色帷幕後面的道具場地。
那五面鏡子便靜悄悄地立在五米長的化妝臺上,鏡面內一片空白,之前還在裡面的怪物早就不見了。
楊晨回憶一下,這五面鏡子也只有其中四面封存著怪物,第五面鏡子之前便是空的。
可此時楊晨看見五面一模一樣空蕩蕩的鏡子,他頓時便想到,是否第五面空的鏡子裡面,曾經也封存過一頭怪物呢?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楊晨頓覺有些毛骨悚然。
“倘若小丑便是第五面鏡子裡的怪物?”
“小丑也是懺悔者的吶喊?”
楊晨想到小丑從鏡面脫離時,同樣動作緩慢,這或許便是這種怪物的某種相似點。
楊晨將顏青沒有開啟過的其他抽屜一個個開啟,裡面都是一些畫筆和顏料之類的道具。
最後一個開啟的抽屜裡面,有一張活靈活現的小丑面具。
看到面具的瞬間,楊晨驚地向後倒退一步,剛才他突然覺得,小丑就躲藏在抽屜裡面。
可仔細一看,面具雖然和小丑的臉一模一樣,但它也只是一個面具罷了。
換句話說,小丑就是柔術專家,他也不可能這麼大的人屈身躲藏在抽屜裡面,這麼小的空間連人的內臟都容不下。
將小丑面具從抽屜中取出,楊晨發現面具下的一塊老舊懷錶。
這種樣式的懷錶充滿了滄桑的年代感,這種懷錶內部因為缺少某個水晶部件,零件很容易鬆散,一般摔過一次就會壞掉,且要修得精準很難。
因而楊晨猜測這塊上了年紀的懷錶如果不是退休了,便是時間不準。
果然,當楊晨將懷錶開啟時,看見上面的時間指示的是早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再過五分鐘便是午夜零點。
且上面的秒針走動的速度極慢。
明明外面還是天色大亮,現在的時間怎麼可能是晚上。
“你發現什麼了嗎?”雷子從擺放銅鑼的架子那邊走來,詢問楊晨這邊的情況。
“我發現了一張小丑面具,和一個懷錶。”楊晨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雷子。
此時顏青也從另外一邊懸掛滿表演服的架子邊向這邊走來。
她搖了搖頭,在那邊並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
雷子則是從楊晨手中接過時間不準確的懷錶。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眉頭一皺,又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懷錶是這個世界用來計時的工具。”擔心雷子看不明白,楊晨解釋道。
“上面有明顯的詛咒氣息。”雷子卻說道,身為幽冥世界的土著,雷子是能看見詛咒力量的。
聞言,楊晨也動用了陰陽眼,再次檢視雷子手中的懷錶,他確實發現了一些端倪。
懷錶上面佈滿了黑色氣息,很濃郁,彷彿它便是詛咒的源泉。
反觀化妝臺上的五面鏡子,上面的黑色氣息濃郁程度還不足懷錶中的十分之一。
明顯有人對這塊懷錶下了詛咒,讓他具備了某種強大的規則力量。
鏡子上的詛咒讓鏡子可以作為溝通現實與鏡中世界的通道,那麼懷錶上面如此濃重的詛咒,它的作用又是什麼?
楊晨短暫陷入沉思,雷子卻提醒道:“既然這塊懷錶是時間道具,那麼上面的詛咒應該與時間相關。”
“懷錶上的時間和鏡中世界的時間明顯對不上,懷錶上的時間是晚上,而鏡中世界的時間應該和現實世界是對應上的,是下午。懷錶的詛咒無法控制鏡中世界的時間。”
楊晨受到雷子的啟發,說道:“如果是有關時間的詛咒,這詛咒的作用可能是定時任務,在上面時間達到某個值得時候,觸發某種變化。”
機械錶的功能之中便有計時,因而楊晨很容易猜到這個可能性。
“計時?”雷子斟酌著楊晨的猜測。
他正準備說什麼,突然手中的懷錶已然走到午夜零點的位置。
時針、分針、秒針統一地指向懷錶錶盤的正北方位!
也就在這時,懷錶內部發出了機械敲擊的滴滴聲。
“這是懷錶設定的計時時間到了?”楊晨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將懷錶從雷子手中接過來,並且扭動側面的旋鈕,試圖透過物理方式改變詛咒的觸發。
開弓沒有回頭箭。
物理方式也無法影響詛咒的力量,甚至錶盤上面的三根指標沒有受到旋鈕轉動的影響。
楊晨嘗試開啟懷錶,他發現懷錶輕易便被他掀開,而想象中裡面堆疊大量精密齒輪的情形並沒有看見。
懷錶內部是空的,連一顆齒輪也沒有。
楊晨只看到了一個貼了刻度的錶盤,和三根兢兢業業的演員指示針。
它們扮演著屬於自己的位置,哪怕沒有動力來源,依舊以各自的頻率轉動。
而剛才從懷錶內部發出的機械提示音,此刻依舊空蕩蕩地從中發出,看不見聲音的源頭,可聲音卻如實地來自於懷錶空蕩蕩的內心。
此時楊晨只覺得手中的懷錶與其說是塊懷錶,它更像是一頭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