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沒事也變成有事了。

張天元突然很想給自己一大嘴巴子,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同學有事?

現在好了,看哪個同學最好真有事。

張天元硬著頭皮請血攬月上了車,隨後發動了車子……

車是開出去了,可目的地卻是未知。

關鍵張天元還得裝成一副嫌道路太擁堵的樣兒,不時按按喇叭,踩下地板油什麼的。

結果就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車子還在高架橋上轉圈。

“你同學,有何事?”血攬月忽地問道。

“啊這……咳咳,就男人那點煩心事嘛。”張天元故作鎮定著回答。

血攬月今兒似乎心情很不錯,追著問道:“那到底是什麼事?”

“這……前輩,我和您說,您也不一定懂啊。”張天元說道。

“說說看,沒準我就懂呢?”

“這……行吧。”

張天元不著痕跡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腦袋轉的都快冒煙了,總算讓他給憋出一段話來……

“誒,現在的男人可真不容易。”

“前輩,您是不知道,男人打從學校畢業,就得考慮工作、娶老婆、買房子一系列大事。”

“這有家裡幫襯的倒還好,沒有的話,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

血攬月點點頭,不解反問:“可是,一切靠自己努力,不是應該的麼?”

這……

張天元不知道怎麼解釋,眼下社會的公平缺失嚴重。

但一切靠自己努力,這話確實沒錯。

“還有,你們這兒,為什麼談婚論嫁會很麻煩?”

血攬月認真說道:“我看你們這,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不挺好的麼?”

“額,前輩,談婚論嫁可沒這麼簡單。”

“事實上,現在年輕男女就連找一個靠譜物件,也是挺不容易的。”

“甚至很多人,現在都不願意找物件了。”

張天元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越說越自然了,結果,腦子一抽筋,他就問了一句……

“前輩,您談過戀愛麼?”

話一出口,張天元表情就僵住了,冷汗刷刷直流,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啊……

他甚至已經在為這輛大G默哀,指不定待會就得被血攬月給拆了。

靜!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可詭異的是,哪怕血攬月就坐在旁邊,可目前還沒有殺氣出來的跡象。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聽到血攬月開口了……

“沒談過,沒時間。”

咦?

竟然沒生氣?

張天元訕訕一笑,沒敢再吱聲。

“你是忘路了?”

血攬月又開口了:“沒觀察錯的話,你在這已經兜五個圈了。”

“啊?咳咳,這個,這可能是剛才和前輩聊天,聊太入神了。”

張天元敢發誓,這輩子就沒撒過這麼拙劣的謊。

嗡嗡嗡……

忽地,電話響了。

這可真是個救命電話!

張天元趕忙抓起手機,可一看來電號碼,頓時愣住……

竟是強叔打來的。

打從上次回鄉下處理事件,中途張天元還沒回去過。

他也清楚,以強叔他們的性格,輕易不會來打攪麻煩他。

張天元趕忙接起電話:“強叔?”

“元子,你、你這會兒方便不?”強叔語氣有些怯怯的。

“強叔,我方便的很嘛,沒啥事兒。”

張天元問道:“強叔,是不是有什麼事兒,你說嘛。”

“誒,三寶生病了,我們帶他來魔都了。”

“什麼!?”

張天元頓時心頭一緊,這普通什麼小感冒之類的,他們是肯定不會來魔都的,忙問道:“三寶生什麼病了?”

“醫生說……說三寶腦子裡長了個瘤子,很麻煩……”

“腦瘤!?”

張天元瞪大了眼,怎麼會呢,三寶怎麼會得這種病?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咬咬牙忙問道:“強叔,你們在魔都哪兒,我這就來找你們。”

隨後,按著強叔給的醫院地址,張天元火速前往。

“前輩,那什麼,我一位長輩家的孩子突然碰到點事兒,得先趕去那邊了。”

“啊,那、那我跟過去,合適嗎?“血攬月神情間,竟是有點侷促不安的意思。

可張天元沒注意這些,他心思都在想三寶的病情呢。

聽血攬月這麼一說,他反倒是覺得奇怪,順嘴就回答道:“有什麼不合適的,沒事兒,你跟我……嗯?”

話說到一半,見張天元看著自己沒做聲了,血攬月神情似是有些不自在,她連忙轉頭看向窗外:“怎麼了?”

“前輩,要不,您還是別去了吧?”張天元試探著說道。

“嗯?”

血攬月語氣頓時一冷:“怎麼,我過去會給你丟人?”

“啊,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張天元趕忙搖頭,遲疑了一下,最後咬牙指了指血攬月臉上的面紗……

“前輩,您戴著這個面紗,可能不太合適。”

“啊……”

血攬月明顯怔了一下,隨即不知她想到什麼,眼眸裡竟是露出來一絲女兒家的羞態。

奈何張天元在開車,沒空去觀察。

見血攬月一直沒做聲,張天元便說道:“前輩,沒事,您待會可以先回莊園。”

“你確定要我摘下面紗?”血攬月忽地問道。

啊?

張天元頓時愣住,什麼叫我確定?

這不鬧呢嘛,你願意摘就摘,不願意就不摘唄。

怎麼聽著還威脅上了?

“咳咳,前輩,您別誤會。”

張天元忙說道:“待會您可以待車裡,實在要出去,你您戴著面紗也行。”

然後,血攬月終於是不做聲了,張天元也算是鬆了口氣。

這姑奶奶,可真不好伺候。

車子一路疾馳,很快趕到了強叔所在的醫院。

這是一家專門治療兒童疾病的綜合型大醫院,不僅是魔都,乃至全國範圍都是赫赫有名的。

隔著老遠就看到強叔正蹲坐在醫院大門口的石階那兒等著了。

張天元趕忙停好車,轉頭看了眼血攬月,見其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也就沒再邀請。

將車窗放下來一半,空調開著,不熄火,張天元這便下車匆匆朝強叔走去。

走過去一看,好傢伙,滿地的菸頭屁股。

“強叔?”

“元子……”

強叔愣了一下才站起身來,他雙眼猩紅,整個人顯得很是憔悴。

張天元看著也很是難過,他拍了拍強叔肩膀:“別擔心強叔,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三寶會沒事的。”

強叔苦笑著點頭,隨即說道:“元子,叔想讓你幫幫忙,看能不能給三寶安排一張床位。”

“嗯?”

張天元一愣:“你們來多久了?”

“三天了……”

“三天還沒安排床位?”

張天元皺了皺眉:“這醫院患者太多了,實在不行,我聯絡一下,給三寶轉院?”

“不是這樣。”

強叔咬著牙說道:“我親眼看到,明明比我們後來的人,都被安排了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