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在第三天的清晨消失無蹤,謝竹想過要通宵或者熬夜陪著付瑤離開的,但是付瑤拒絕了他.
“沒必要這樣熬壞了自已的身體,我們還會再見的不是嗎?”付瑤抱著他說:“這樣就很好,我們依偎在一起,就算下一秒就要我去死也沒什麼了……”
而下一次見面,是謝竹又一次選擇殺死她的時候,然後一切重來.
“你知道嗎?只要一想到每次輪迴我都能陪著你呆這幾天,我就好像可以多熬幾年了.”
但我不想要你陪著我,我不想看到你再痛苦了,還是因為我.
最後的記憶,是付瑤蓋在他嘴唇上的那個吻,很輕的一個吻.
而現在,他又要去殺付瑤了.
最後一個字在紙上落下,他在短暫的天旋地轉間看到了付瑤,她早已經等在了那個平地邊上,看到他來,還對他笑.
“應該沒有讓你等很久吧?”
“沒有哦,”付瑤歪頭看他:“早些動手吧,他們最近看我看得很緊.”
他們連一個擁抱溫存的時間都沒有,付瑤便又一次倒在了謝竹的懷裡.
“要是你撐不住了的話……我就不再拉你進來了……”付瑤看他:“你是屬於現實的人,不應該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
可是她用自已僅存的力氣那樣用力的抓著謝竹的衣服,她又何嘗捨得?
“不會的……付瑤,我們或許也不再會見面了.”
付瑤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她的手被謝竹抓住,她不能理解謝竹這句話的意思,還以為謝竹是要放棄自已了.
“付瑤,我找到了方法可以救你,再重來一次吧,就什麼都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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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霸!你剛剛晚自習寫了哪科作業啊?借我借鑑一下唄,今天作業也太多了.”
“謝少爺?怎麼趴桌上睡著了啊.”
謝竹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袁來還沒說完的話也嚥了回去,有些謹慎的說話問他:“你剛剛是做噩夢了嗎?”
謝竹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我沒事.”
謝竹把寫完了的小組作業給了袁來,揹著包就跑了出去.
“謝竹!明天記得給我們帶早餐啊!”
謝竹沒回應袁來的呼喚,他連車都沒打,直接就選擇一路跑回家.
他總能感覺到自已的身邊也有一個人跟著自已,跟著他的步伐一起往前.
當然有辦法救下付瑤了
謝竹帶開門,看到了玄關櫃子處的石頭和本子.
只要他不再是知言,只要他不會佔用知言的身體.
十點的鬧鐘準時響起,謝竹甚至已經習慣了那陣眩暈,他朝著付瑤的方向而去,然後和第二次一樣,拉著付瑤的手離開了宴席.
“知言天神……你的臉色很難看……”
“我可能會暈倒很久,你要記住我的話,一定讓我醒過來,不要再閉關了.”
付瑤臉上依舊懵懂:“什麼?”
“魔族封印馬上就會鬆動,在這之前,你要讓知言天神醒過來並且不要再閉關了,你也不要下凡了,封印有問題,必須你們兩個人合力才能加固封印,可能會消耗不少神力……封印的裡面已經被魔族侵蝕,必須要你和知言兩個人一起,不然就大機率得犧牲一個人在裡面,所以一定要讓知言天神醒過來……”
“可你不就是……”
“我奪了他的舍,以後我也不會再出現了,我會給你留夠很長的時間,一個昏迷的天神要叫醒他的辦法應該也不少……”
謝竹趁著付瑤一個沒注意一把扯過她胸前的衣服,拿走了那顆石頭.
“誒!”
“記住我說的話付瑤!”
謝竹的表情太過嚴肅了,付瑤被他這一吼,臉上的疑惑更甚,也沒去搶回自已的石頭了,下意識地就複述起謝竹的話來.
“封印出了問題,要知言天神醒過來並且不再閉關,我不下凡,我們合力去加固封印……就這些是嗎?”
謝竹深深地看著她的臉:“是,你記住了,不管怎麼樣,你們也要提前去看好封印的情況,而且必須要知言醒過來.”
只要他不在了,付瑤就不會對他產生感情,若是到最後還是得兩方抉擇,提前摸清封印的情況,應該也不會就偏要付瑤對此做出犧牲.
付瑤不愛他,就不會馬上犧牲自已,就不會在魔族受盡折磨也求死不得.
謝竹轉身就要走,卻沒想到付瑤拉住了他的手.
“那你什麼時候還會來啊?”
“我說我是奪舍的啊……”謝竹趕著回去自殘兩刀回到現實給天庭留時間叫醒知言,他甚至都不敢回頭去看付瑤的臉,沉默了片刻,還是問了一句:“你想要見我嗎?”
付瑤眉眼彎彎,很乾脆的承認了:“嗯,我想要見你.”
付瑤只覺得他們好像是見過,只覺得謝竹對自已來說很是熟悉,但是她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但不是知言,這個人應該不叫知言.
謝竹離開的很快,付瑤站在原地自已想了想他和自已說的話,封印的事情是大事,得趕緊去找人.
不過,要不要先去看看他,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些.
付瑤左思右想也沒能想起來關於那個人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他們是在哪裡見過了,可是謝竹對她而言,就是很熟悉.
“知言天神!”
付瑤興沖沖的推開門,就看到剛剛還表情豐富一直在急切的和自已說話的人臉上的茫然,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傷口已經癒合了,只留下了一道淡紅色的疤痕,地上還有未乾的血跡和一把刀.
知言的臉色也是茫然.
不過付瑤並沒有從一地的狼藉裡看到自已的寶石,她不確定現在的是知言還是剛剛那個自稱奪舍的熟悉人,只得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天神大人,您有看到我的寶石嗎?”
知言摸著自已的手腕,那一道淡紅色的痕跡也逐漸消失,他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自已又為什麼要拿刀劃自已.
知言抬頭看著這位不請自來的新生神明,眼底是和付瑤一樣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