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滿頭飛舞的白雪,這個女人的尖叫聲,她那倉皇逃脫時的舉止動作、還有她那讓若雪感覺到陌生而熟悉的眼神、、、、、、
這些,不都是在那個雪夜,母親被刺死的那天,躲在門外暗處的若雪,親眼所見的麼?這個女人,她,不就是那天那個女人麼?
這些,難道僅僅只是巧合而已?
若雪原本以為,她根本就沒有記住那個女人的任何,根本就沒有將她看的清楚,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才突然發現,其實那一刻的場景,那個女人的尖叫、那種聲音,那種眼神,都早已是深深刻畫在了自己的腦海中,只是因為一直沒有認出她,一直無有機會看她重演一次,所以,她才一直想不起來,記憶才會那般的模糊。
她曾經一直以為那個女人便是冷嫣。卻又總是覺得感覺有些牽強。但無論是按著哪種邏輯推理,那個女人,不是那假冷嫣,卻又還能是誰?
可是,就此時此刻,她卻突然發現,那個女人,原來果然不是假冷嫣。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這個夏憐薇,她明明是在半年前,才留住於這裡的。而且,還是若雪自己,親自請求父親,將她留了下來。她不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小戶人家的女兒麼?不是來探親的小菊兒的表姐麼?那個時候,不才是她見到她時的第一面麼?
又怎麼可能?
一瞬之間,若雪只感覺大腦中竟是一片空白,卻又猶如無數的亂麻纏繞到一起,無法理清,又無能為力。
“若雪,怎麼的又會是你?你竟是非要把為父逼到絕路之上才肯罷休的麼?”
此時若雪不禁呆立在了那裡,而那清崇天卻早已是閃躲過去,立時便又折身迴旋而來,騰空一躍,便是就要一掌對著那刺客劈去。
卻是在那手掌就要擊在那刺客身上之時,他才猛然間回過神來,驚叫了一聲,同時那手掌停留在了半空中,沒有打的下去。
若雪此時倒正好是被她這一聲給驚醒了過來一般,猛地一下回過神來,同時便是一個迴旋轉過身去,更是手起劍落,只聽的“倏”的一聲,寒光一閃,那把長劍便是又抵在了清崇天的胸前。
“是我,清崇天,竟是,竟是無有想到吧?我竟會在這麼一個境況下突然的出現,打擾了你的好興致吧?並且,是為了取你的狗命而來!”
此時的若雪竟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那股子勇氣,竟是怒視著那清崇天,語氣中都無有一絲的猶豫或者顫抖。
“你這個孩子,怎麼的竟是如此對爹爹講話?真是病症越來越重了不少吧你?快些,拿開你的劍,爹爹正是要準備尋你回來呢!你自個兒來了,竟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大概是聽到了女兒直呼自己的名字,清崇天表情甚為的不悅,又帶著一些悲慼之色,卻又忍不住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試圖勸說於她。
“你給我住嘴!今後少再給我提什麼回不回家的話語,我若雪,早已與你斷盡了關係,也不再與你這裡有絲毫的相干!你倒是少些再噁心我才好!”
若雪卻只是一言打斷了他,語氣冰冷的讓她自己都要吃了一驚。
“若雪,孩子,聽爹爹一言,你我父女之間,必是存著一許多的誤會,不要一意孤行,誤入了歧途,來來,聽爹爹勸、、、、、、”
而那清崇天卻似是看不出來若雪此時的情緒一般,偏偏就又抬起了一條手臂來,竟是想要去拉住若雪的手一般。
“你給我滾開!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拿你的命來!今日我若是不殺了你,便斷然是對不住我那韻真姑姑,對不住我那死去的孃親!”
若雪此時卻又哪裡容得了他那些舉動,便是又厲聲罵了一句,手腕便是就要用力,將那劍向著那胸口刺了下去。
“你這孩子,真是胡鬧!你誤會我害了你母親也罷,竟是又關你什麼那韻真姑姑什麼事情?越是讓著你,竟越發是無法無天了!”
此時的那清崇天大概已是感覺出了女兒此番的決絕,眼神中竟是無有半點父女間的顧及。便是在心裡驚呼一聲“不好,看來這丫頭果真是要對本作下手了”,便是又順口言語了幾句,同時,那原本抬起來的一隻右手,卻是伸出了兩個手指,夾在了那長劍之間。
按著他原本的設想,必是想要暗自用力,將若雪那把長劍尖端給夾折了去。
卻不曾想若雪手裡那把長劍,竟是一把寶劍,他用了幾成的功力,卻只是紋絲不動。
此時眼見的若雪已是咬牙用力,又要刺了下來,清崇天自又是感覺猛然一驚,便也不再作何感想,右手依舊死死夾著那長劍,左手卻是在冷不丁間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之勢,便朝著若雪的肩部一掌推去。
那掌倒也是並未有真下的去手,卻也是讓若雪猛然間向後一個趔趄,倒退了幾步,那劍便也順理成章的離開了清崇天的胸部。
也就這個時候,便見的清崇天那左手又忽而向上翻轉,手指彎曲,便只是“噌噌”兩下,就點在了若雪的鎖骨位置,封住了她的穴道。
“清崇天,你殺了我吧!不然,便定是我殺了你!你我二人,必定是要有個你死我活,不是今日,也自是明日無疑!”
若雪此時只感覺身體一陣僵硬,卻早已是無法動彈,就也只有怒氣衝衝大喝的份了。
這卻也實難怪她。雖她練的那功確實了得,但畢竟她只是一個才剛剛自學成才的新手而已,再加上時間倉促,本就還未有練到那三層。想那清崇天習武一生,又以一代尊師自稱,想要對付區區一個若雪,又怎麼會在話下?
“清崇天,你這個偽君子!披著人皮的狼!若是世人看到了你那嘴臉,卻是不知要作何感想才好?你無恥到居然連一個和你自己女兒差不多的女孩兒都不放過,你這個、、、、、、”
若雪此時身體已是無法動作,便只好將那滿腔的怒氣都發洩在言語之中,開始不留一點顏面的責罵起了自己的父親。
“你真是氣煞本作了!還是暫且住嘴的好!”
便是聽得清崇天亦是有些惱怒的應了一聲,便又“忽”的一聲旋到了若雪身後,抬起一隻手啦,對著若雪的後頸處不輕不重一拍。便見若雪登時就住了口,雙眼一閉,身體一側,已是昏睡了過去。
清崇天自是又抬手一把扶住了她,才又轉頭對著那依舊在躲在那裡發抖的夏憐薇喊了一聲:“倒是怕些子什麼?認不出這是我那女兒麼?快些叫那小菊兒一起來,將她給我扶回到素若閣去。”
“是,是,宮主。”
那夏憐薇便才似反應了過來一般,對著屋外喊了幾聲小菊兒的名字,片刻之後,兩人便是趕緊過來,將若雪一左一右攙扶了起來。
“把她還給我!”
就在那三人準備攙著若雪出門之際,又是突然一個女子冷冷的聲音響起,隨即,便見一個白色的身影飛身從那房門中躍了進來,雙袖一抖,兩根白綾便是“唰唰”兩下從那袖口中呼應而出,直衝向了那兩人之間,“噌噌”兩下纏住了若雪的身子。
眼看那兩根白綾就要在一拉之際將女兒重新帶走,清崇天此時卻又哪裡是會善罷甘休的等閒之輩?
只見他“噌”一聲跨了前去,便是抬手一把拉住了那白綾,另一隻手同時指著那白衣女子:“你是哪個?我好好的一個女兒變成了這般模樣,竟就定是遭你挑唆不成?說,你倒是哪裡來的邪門歪道?”
再看一眼那白衣女子,竟是滿頭的銀髮飛舞,白紗遮面,便更是有些大惑不解:“竟是哪裡來的妖女?若是不說個清楚,倒是看你還能不能從這清冷宮走的回去!”
“我本不想與你動手,也無有任何的糾葛。只是來將我朋友帶走,還望閣下不要阻攔!若是她醒來,也定是不願意留於此處!”
可想而知,此時進來這白髮女子,自是那與若雪約定好不見不散的莫韻真無疑。
卻原來她在那裡等了許久,見若雪依舊無有半點影子,便是感覺到她定遇到了什麼麻煩才會食言,因何也顧及不了太多,就直接尋了進來。卻也正似有著心靈感應一般,剛好就尋到了此處,便是正好遇到了這一幕。
“廢話倒是不小!想要帶走本座女兒,且是先問問本座同意了無有!”
清崇天此時便也是惱怒的回應了一句,就突然間手臂用力,猛然將那白綾往自己跟前一拉。
那韻真此時卻也已是早有了堤防,只待他用力之時,卻也是早已暗自用力,雙腳牢牢的踩於地面上,竟是還他了個紋絲不動一般。
“哼!妖女,倒是還有兩下子!”
此時便聽得那清崇天冷哼了一句,就突然間雙腳離地,身體向著空中一躍,手裡面卻依舊緊緊抓著韻真那兩根白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