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可不是就要嫁於山寨王做壓寨夫人了,卻還能嫁於誰呢?就你這麼標緻的人兒,只怕是別人家也配不起呢,嘿嘿。”
那婆子果然便以為是若雪已經動心了一般,嘴裡說著,滿面的神秘與豔羨之色,就彷彿那山寨王是個多大的人物一般。
“哦,如此說來,卻果真便是了。只是,婆婆,我竟是連這地兒的名字叫什麼、有多大都不曾知道,並且連那山寨王叫什麼名兒,長什麼樣子也一點都不曉得,又怎麼能莫名其妙的就成親了呢?我的意思只是,好賴,也得給我、、、、、、家人說上一聲吧?”
若雪便又慢慢的試探著問道,一邊認真的關注著那婆子的表情。
“姑娘啊,聽你如此說,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只是,老婆子也是奉了山寨王的命令,才從山那邊的村子趕了來的,也實在做不了什麼主啊。只有一件,你今既都要嫁於山寨王了,只待再過個三五日的,便可以前去探望你父母家人了,到那時,想你家人也必不會再阻撓。咱們女人嘛,也就這麼回事,能嫁個如此風光的人家,也確為你的福分。若是那尋常人家的普通女兒,只怕是想來,咱這山寨王都看不上呢。嘿嘿。”
那婆子說話間,便已經接過玉子遞過來的梳子,蘸著旁邊已經準備好的一盆清水,熟練的給若雪梳理著頭髮。
若雪見她似乎有些相信自己了,便也不好阻攔,任由她動作著,只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婆婆,只是那成親之事,想也定會是在明日才可,您這大半夜的,卻又為何把我給打扮起來?”
“姑娘卻是不知,只怕若果真是到了天亮,就又成不了了。就咱們山寨王啊,這已經成了九回親了,就你這次,已是第十回了,但先前那些,卻都是、、、、、、”
這一回,那婆子還未來的及回答,那個叫玉子的姑娘卻先搶著開了腔。
她原本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的立於那兒,若雪還以為她竟是不會說話還是怎麼的,未曾想這一開腔,聲音卻也很是悅耳動聽。
“玉子,你竟是說些什麼呢?就會由著一張嘴亂說。今兒是姑娘的好日子,你竟是也只會說些這般晦氣的話語出來!”
那玉子話還沒有說完,卻被那婆子厲聲打斷了。
同時,她已轉過臉去,狠狠的瞪了玉子一眼。
卻又再將頭轉了過來,看著若雪眉開眼笑的道:“姑娘啊,就這成親,卻也是我們這裡的講究而已,要趕在天亮前把儀式給辦了才好。太陽一出,便只是請客喝喜酒了,新人就該入洞房去嘍。嘿嘿,你就好好兒的等著享福吧。”
那婆子這邊一疊聲的說著,若雪卻早已在心裡把適才玉子所說的那句‘若果真是到了天亮,就又成不了了’琢磨了好幾遍,便又“哦”了一聲,繼續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聽婆婆如此說,倒是明白了許多。只那山寨王都成了十回親了,竟是有那麼多的壓寨夫人了,還會有我什麼事啊。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山頭,竟就有這麼多做主的人,我倒還不如不湊這個熱鬧,只尋個小戶人家算了。”
“哎喲歪,我的姑娘唉,這話你就說錯啦。你可不要聽那玉子瞎說,這裡啊,只有你這麼一位壓寨夫人,不會有人跟你搶的。何況,你可別說是這麼一個小山頭啊,這山寨可是大著呢!若真是有個十位八位壓寨夫人的,只怕也是會只嫌少,不嫌多的呢。”
“如此說來,那先前的九回婚,卻果真是沒有成的了得。看來,我且只需要耽誤到天亮,便也可逃過一劫了。”
若雪見那婆子一邊忙乎著,一邊絮絮叨叨的想要儘可能的打消她的顧慮,卻也早已經在心下計劃著自己的打算。
“可是,現在倒是找個怎樣的藉口才可以拖到天亮呢?”
這倒真是個難題,若雪只好微微蹙著眉頭,費盡心思的在腦子裡面思索著,至於婆子後面還說了些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還正在那裡冥思苦想之際,卻又聽得門“吱呀”一聲作響,才被驚得一下回過神來,轉頭看去,竟是有一個差不多隻到得了自己胸前的小男孩兒走了進來。
“要說咱這地兒有多大吧,確也沒有多大。但要說小吧,卻也實在不小,我現在也只能告訴,這方圓百里的山山水水啊,也竟是歸咱管轄。至於這個山頭小不小嘛,明日你一出的門去,便儘可知。”
只見他一邊不慌不忙的走近她們跟前,一邊用清脆的童音緩緩的說著,說話的語氣倒是頗含著幾分魄力。
“這個小孩,卻又是誰?”
若雪心下有些詫異,便又認真的向他打量了過去:卻見他似乎只有**歲的樣子,身穿一件淡綠色的長衫,外罩藍色滾金邊小馬褂,腳穿一雙白色軟底靴子。頭髮自向上用金簪在頭頂束著一個圓髮髻,其餘的則像圍裙一般散披在周圍。面色白裡透紅,就像是嬰兒的肌膚般顯著嬌嫩,甚是好看,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之感。再看長相,雖也是與一個普通孩童無疑,卻似乎又流露著一種與年齡不相符合的老陳氣息。
若雪心下想著,嘴裡面還沒有問出來,便已見的那婆子與玉子趕忙彎腰屈著雙膝做下輯去,口裡喊了一句:“山寨王安,此時竟是有空過來了?”
“原來,這個小孩,卻就是她們所說的那位山寨王嗎?”
若雪聽聞,只感覺心下又是驚訝,又是僥倖的,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滋味一般。
感覺驚訝的自是,這麼小的一個孩童,居然還能做了山賊之首?而且還要,成親?而且居然還成了十回親??
慶幸的卻是,這麼小個孩童,倒必定是比她想象中的那些面目可憎的山賊惡霸好對付多了吧。
“哎喲歪,看看,咱們的山寨王可是想新媳婦了吧?所以竟是等都等不及了,早早的跑了來看?”
卻只聽的那婆子又向那孩童打趣了一句,那孩童卻又是神態安然的回了一句:“那倒果真是。突然間竟得了這麼美的娘子,本寨主又豈有不想的道理?李姨婆,你倒是定要把她打扮漂亮些才好,咱‘木隹寨’的壓寨夫人可就是隻指望著她了,本寨主卻是斷不會再要別人的了。”
說話間,他竟是抬起一隻手來,將若雪的下巴輕輕挑了起來,似乎是在品味般的細細看了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眉眼之間略帶了一些與他年紀、長相實為不相符的輕薄之色。
若雪正還在那裡驚訝的琢磨之際,卻冷不丁的被他這麼這麼一挑,心中頓生羞憤之感,便一把打掉了他那隻小手,氣憤的瞪了他一眼,怒嗔道:“走開,你這小孩,年紀小小的,竟就是這般的無禮、這般的不學好。還學些什麼痞子氣息,真是羞煞人了。”
“哎喲,我的姑娘,你可是不敢亂說哎,哪裡有什麼小孩子,他便是你的夫君‘木千歲’寨主了。你看寨主是長得年輕了些,但他可已是三十好幾、正當壯年呢。再不然,等以後你見識了他那些本事,就斷不會當他是小孩子嘍。”
那婆子便又急急的向若雪解釋著,似乎是生怕會得罪了這位寨主一般。
那玉子卻依舊似先前那般,只默不作聲的立於那裡,彷彿只在冷眼旁觀一般。
“嘿嘿,不打緊,不打緊的。小娘子初來乍到,女孩兒家,有些脾氣也是應該的。等過些天習慣了就、、、、、、”
那木千歲卻似乎是一點也不生氣,用一種似乎很是大度的樣子笑了幾聲,卻讓若雪看著有些滑稽,就彷彿一個調皮的孩童在學大人講話一般。
若雪聽那婆子一語,心下自又是驚愕不已,剛還在琢磨著,為何他三十好幾了,竟是會長成這般光景?便又聽他稱自己為‘娘子’,心下自是又氣又急,恨恨的罵了一句,早已是羞紅了臉:“你,你這小孩,倒是胡說些什麼?竟也不知道害臊嗎,誰是你娘子了?再敢亂說,我、、、、、、”
“你既是什麼寨主,我剛才便是跟這婆婆說了,你私自將我擄了來,便要、、、、、、成什麼,親。她們卻不敢做的了主,今你既然來了,就快些將我放了,不然,我家裡人自會尋了來,到時候看你、、、、、、、”
若雪便又“噌”的一聲站立起來,指著那木千歲繼續說下去。
原本是想說“看你怎麼收場”,但話沒講完,卻見他只是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滿面的欣喜、猥瑣之色,竟像是一點也不將自己的話語放在心上一般。
便更是氣憤的厲害,嘴裡面的語氣便也加重了許多:“到時候看你、、、、、、我爹爹若是來了,看不把你這裡盡數給毀了,把你這些山賊強盜盡數殺了,還看你敢不敢逞能?”
“姑娘,且是不敢亂說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