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一日,若雪和雨兒又是天還未亮,便扮作小丫鬟的模樣去為梅逸落送食物。
見他果已好了許多,心下便深感欣慰,有意想留下來與他多聊幾句。
雨兒似是看出了她的意思,便假裝冷的厲害,先自出去窖外了。
“看你狀況,已是好了很多,不知你竟打算何時離開?”
見雨兒出門去了,若雪便輕輕問了一句,語氣略顯憂傷。
“也就這兩日了,還真是多虧你了。”
梅逸落輕舒一口氣,收回丹田之氣,從地面上站立了起來。似乎是怕若雪會冷,將自己放在一邊的披風拿過來,披在若雪身上。
“若如此,我倒是有一些事情,今天可能問一問你麼?”
若雪見他站立了起來,便看著他,輕聲問道。
“嗯,要問什麼,就只管問吧。”
梅逸落大概看出了若雪的認真之色,便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吧,既如此,我且問你,你上次因何先救了我,卻又、、、、、、卻又將我拋棄了?”
若雪語氣停頓了一下,但還是將那句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強忍著悲傷的淚水沒有流出來。
“唉!你這個丫頭啊,滿腦子稀裡糊塗想些什麼?我竟是如何,會把你,拋棄了呢?”
梅逸落聽若雪說完這句,卻突然是苦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裡面滿含著溫和,就似乎她是一個說了傻話的孩子一般。
“又因何不是?你既不當是拋棄,那我倒問你,你又因何不要我呢?”
若雪卻固執地看著他,依舊認真的問著這個問題。
“我、、、、、、”
梅逸落一時語塞著,頓了一下,便也又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若雪,眼神裡面一絲淒涼一閃而過:“我是一個危險的人,從來都不考慮明天。你能聽懂?所以,不是、、、、、、、不是不要你,是你不能呆在我身邊。”
“可是,明明你的家那麼溫暖,又有什麼危險?你騙我。”
若雪聽他這樣說完,卻是感覺有些委屈一樣,鼻子裡面又有些酸酸的。
但剛賭氣似的說完這句,便又想到了什麼:他說的危險,莫不,莫不就是指要找著父親尋仇的事麼?可那,定是他們之間的誤會沒有解開而已啊。
想到這裡,她便又重新看著他:“我懂了,你的意思,竟是要找、、、、、、找我師叔尋仇,所以才會危險嗎?可我覺得,我師叔是個極好的人,定是你們之間有些子誤會。不如,你就說來,與我一聽吧?”
聽聞她此言,梅逸落眼底自是帶了一些孤寂、冰冷,他看著若雪,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憂傷:“丫頭,你還小,並不曾參與到這些是非中恩怨中去,所以,不能體會我的傷痛,倒是不說也罷。只那清崇天,卻也果真是極其虛偽可怕之人,你既長期借住於這裡,還要、、、、、、、”
“你竟是隻說他虛偽,卻又不曾說個明白,如此誤會也只會越積越深,我對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斷不會是你說的那樣,會做那樣對不起你之事。倒可能是別人嫁禍於他也不一定!”
梅逸落的話語沒有說完,卻已經被若雪急急的打斷了。
梅逸落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略有疑慮,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見她雖披了很厚的衣服,卻依舊冷的瑟瑟發抖,便只將話題繞到了別處:“丫頭,今日得你幫助,倒實為感謝。不如我教你一些用來抵禦寒冷的內功心法吧,作為報答。可好?”
“你竟是對我有什麼好報答的?若說是救命之恩,你先前已是救過我一回的。”
若雪見他並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又說了什麼‘感謝’‘報答’之類的話語,便更是覺得有些委屈一般,賭氣的將頭扭到了一邊。
“唉!你這個小丫頭啊,竟不知說些什麼才是好的了。”
梅逸落看著她,便又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卻又似乎是語氣很隨意的解釋了一句:“我只是覺得,你該修習一些武功,以備防身之用。”
“好啊好啊,這倒真是個好建議呢,雨兒求之不得,小姐,你還不趕緊答應下來。”
若雪還來不及應答,此時剛好重新進到了地窖的雨兒便又著急的接上了話語,又歪著頭看著梅逸落,一臉的欽佩之色:“梅大哥,學了你那些武功,便可以象你一般飛來飛去的吧?雨兒倒是感興趣的緊。只是我們宮主說不想要我們參與到那些殺戮中去,所以才
“哎呀,雨兒、、、、、、”
眼見得梅逸落面色又帶了些許的陰沉,若雪便趕緊喊了雨兒一聲,卻見梅逸落只是面無表情的冷笑了一聲道:“不喜參與殺戮者,其實最為愛好殺戮之人。”
見氣氛有些沉重了起來,雨兒便又輕輕捅了捅若雪,低低說了句:“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若雪也只好說了一句:“你靜心休養著吧,我們明日再來看你。”
見他並不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心裡面便有些難過,隨雨兒一道慢騰騰的走了。
兩人正走至院子裡一處時,卻聽得前面一陣嘈雜之聲,伴隨著的還有一陣“嚶嚶”的哭泣聲,心下詫異著,不知竟是發生了何事,便又急急的走了過去,想看個究竟。
卻見那邊的小亭子之下,正圍了幾個小丫鬟在一起嘀嘀咕咕,中間坐著的一個小丫鬟,正在安慰著旁邊一個哭泣的紅衣女子。
“小菊兒,你們這是怎麼了?這位姐姐倒是誰?我怎麼倒像是沒有見過一般呢?”
一走到跟前,雨兒便急急的向中間坐著的那個小丫鬟問道。
“原來是,雨兒姐姐啊,我、、、、、、”
被喚作小菊兒的小丫鬟抬起頭來向這邊看了一眼,顯然,她並沒有認出若雪來,只以為雨兒是和另外一個小丫鬟在一起。
“她是我表姐,昨兒過來看一看我。”
小菊兒看著雨兒輕輕說了一聲,卻也是眼睛裡閃著淚花。
“哦,來看你就看嘛,倒又為何坐在這裡哭泣呢?”
雨兒便又問了一句。
“她、、、、、、也就一夜的功夫,她卻是被人給、、、、、、”
小菊兒低下頭去,低低應了一句,似乎是怕旁邊的女子難過,便沒有再說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