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當夜,秦鍾晚帶著青蓮與顧司淵就出發了。

“秦二姑娘,上馬車吧。”

長安拿了腳凳放好。

“多謝。”秦鍾晚由青蓮扶著上了馬車。

眼見青蓮都坐好了,顧司淵還未上馬車,秦鍾晚掀起簾布,“太子殿下……”

顧司淵正翻身上馬,聞聲回頭,“秦二姑娘何事?”

抿了抿唇,秦鍾晚道:“殿下,您身份尊貴,若因此有所損傷……您還是坐馬車吧。”

“不必。”顧司淵唇角微勾,“孤騎馬便可。倒是二姑娘身嬌體弱,這一路舟車勞頓,很是幸苦,需要好好歇著。”

“是啊二姑娘,殿下騎術可好了,不用您擔心。”長晴跟著勸,“再者男女有別,殿下入馬車,怕是會給姑娘惹來些閒言碎語。”

這話對顧司淵是有些冒犯的,長安不由縮了縮脖子,偷偷覷了一眼顧司淵,見自家殿下還笑著,不由覺得震驚。

這還是他那個一言不合就罰人的殿下?!

話說到這份上,秦鍾晚不好再拒絕,向顧司淵道了謝,放下簾布。

小插曲過去,馬車緩緩行駛起來。

馬車內,青蓮忍不住低聲道:“小姐,太子殿下與傳聞可真不一樣。”

“哦?”秦鍾晚有些好奇,“傳聞裡的太子殿下是何種模樣?”

“嗯……”青蓮回想了一下,道:“奴婢以前聽說太子殿下性子冷淡,對人更是寡言少語……還不愛笑!”

聞言,秦鍾晚回想了一下自己和顧司淵的相處,發現確實和傳聞不太一樣。

不過初遇的時候,顧司淵和傳聞倒是相似。

“小姐,您說……會不會是太子殿下待您特殊?”青蓮聲音低了又低,問得小心翼翼。

秦鍾晚下意識迴避這種話題,她看著青蓮不自在地輕斥,“這樣的話你以後休要再說!”

青蓮乖乖認錯,“奴婢再也不敢了。”

話雖如此,剛剛青蓮的話還是落在了秦鍾晚的心裡。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和顧司淵相關的事情,越是想,越是覺得青蓮說的話好像也不無依據?

“小姐,你的臉怎的紅了?”青蓮見秦鍾晚臉頰泛起紅暈,不由擔心。

秦鍾晚回神,忙道:“熱的。”

她是真的覺得有些熱,心熱。

主僕二人尚且不知,外面三人都是習武之人,比常人更要耳聰目明,即便她們已刻意壓低聲音,還是聽了個清楚。

長安偷偷看了眼自家殿下。

顧司淵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來。

長安撇撇嘴,心說殿下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卻說秦筱芸當夜就去了柳蘭煙的院子,求道:“孃親,讓女兒也同妹妹一道去吧。妹妹終歸回京時日短,路上事情許多,怕惹了太子殿下不快。”

柳蘭煙遲疑。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太子是未來天子,也是如此。

看出柳蘭煙有所遲疑,秦筱芸又道:“孃親,女兒同去,也好照顧妹妹。您說呢?”

聞言,柳蘭煙點了頭,“芸兒所言極是。只是此時晚兒與太子殿下已經啟程……”

“女兒能追上。”秦筱芸急忙道。

心下卻是有幾分怨憤的,她只說了好照顧秦鍾晚,孃親就同意了!竟是這般在意秦鍾晚!

柳蘭煙不知她心裡真實想法,又對秦筱芸好一番叮囑,放她離去。

從府中出來,秦筱芸騎上早已備好的馬匹往城外追去。

秦鍾晚幾人一夜趕路,至天明,已行了數百里。

一行人找了客棧歇了兩個時辰,做了補給後,又繼續啟程。

行了半日,近午間,顧司淵騎馬在馬車側面,同秦鍾晚說話,“秦二姑娘,再行一刻鐘便休息。”

“殿下,臣女無礙。”秦鍾晚撩起布簾,因為長時間趕路神色有些憔悴,“趕路要緊。”

看著秦鍾晚分明疲憊卻堅持的模樣,顧司淵心下有一絲不忍。

他道:“孤也乏了。”

聞言,秦鍾晚並未多想,道:“如此,歇息一番也好……”

話音未落,便聽馬兒吃疼的嘶鳴驟起。

秦鍾晚尚未反應過來,馬兒拉著馬車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