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前程疑惑地再次看了一眼,顯得有些不太習慣。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主線任務三應該很快生成,但現在卻什麼也沒有。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對面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趙前程的不對勁,她關切地問道:“趙,怎麼了?”她伸出想要摸他臉的手被趙前程下意識地抓住,不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

趙前程勉強回答道:“沒事。”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鬆開了手。這是因為他不小心抓疼了對面女孩的手,而從某些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們兩人其實並不相識。

氣氛開始變得尷尬而沉默。

門外的侍者試圖攔住一個身穿海軍軍裝的人進入,但被那人掏出打火機的動作嚇到了。他是一個敢在警察局門口掏槍的危險人物。

趙前程聽到聲響,看向那邊。一個身穿軍裝的人朝他們走來,很顯然他還不瞭解身為新掌權者的安東尼奧,曾經是個邊緣人物。或者說,他還沒有將這個在皇家城衛軍受欺負的警長放在眼裡。

這位軍人走近後說道:“福所思趙男爵。”他帶著質疑的語氣問道,但這位混血貴族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或者可以說他根本沒有尊重眼前這個人的意思。

趙前程點了點頭,然後軍人遞給他一份緊緊抓著的任命狀放在桌子上。顯然,巴黎城裡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跟範妮家族的小公主一起喝酒吃飯的混血兒。

軍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趙前程卻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他,他翻開了委任狀看了一下。

耳邊傳來車票提示音的聲音,還有對面少女捂著小嘴抽泣的聲音。

趙前程道了個歉:“對不起。”

對面的女孩帶著哭腔說了三遍,那個軍姿挺拔站在餐桌前的海軍軍官便被從警局衝出來的一群人帶走了。

警官們將他手銬了起來,接著拿起手槍。

趙前程眯著眼睛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安東尼奧。

朱利安傷心地上了他來時的馬車,甚至都沒拿到一朵花。

他看著這位剛剛還在與自己暢談的老友,意識到自己也成為了這場政治利益交換中的犧牲品。

“你知道的。“趙前程說道,大餐廳裡只有他們兩個顧客,還有幾盞燭火為他們照明。

一瓶歷經時光的陳年葡萄酒被旁邊的服務員開啟,倒滿了他們的杯子。

喝了一口,安東尼奧點了點頭。他對桌的那個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這是利益交換中的一部分。“他說道。

警長劃了根長長的火柴,點燃了捲菸,遞給對桌的人卻遭到了搖頭。

“趙,我和你下棋的時候就說過了。“

“成功之路上必然會有犧牲,你很清楚,但你卻不願正視自己內心的所懼。“

安東尼奧敲打了一下菸灰,注視著對方,卻不知道對方在桌子底下已經握緊了拳頭。

“你完全可以成為一位成功的政治家。“警長繼續說道,從他滿身的氣息來看,他顯然在辦公室喝了不少酒。可能是那瓶擺放在他新買的小立櫃裡的白蘭地。

“但你卻選擇相信我。“

趙前程起身,臉上沒有喜悅也沒有悲傷。他拿起那份委任狀,內心彷彿被某種刺激所觸動,無數表情在他的臉上閃爍,這更像是一個抉擇。

“這是我生命中最觸手可及的機會。“

這位西方男人繼續喋喋不休,完全失去了白天被報紙記者採訪時的自信和優雅。

“所以,當我的幕後助手切爾斯在說出那句話時,我選擇了沉默。“

他再次將自己的酒杯倒滿,一口飲盡。

趙前程已經走出了門口。

坐在酒桌邊的那人卻依然嘟囔著自己清醒時不敢說出口的酒後之言。

“但你放心,切爾斯家族為了家族的名譽,絕對不會親手殺掉幫助過他們的恩人。否則,還有誰願意加入他們的家族呢?“

趙前程上了停在警局門口的馬車。

馬車前的馬伕喝了一口壺中暖身的烈酒,吆喝一聲,馬車啟動了。

車廂內,趙前程在黑暗中看著手腕上跳動的通知,沒有說一句話。

他感到痛苦,因為他似乎要做出某種抉擇了。

“你接到了主線任務三:未知的前路。“

“任務簡介:對於一個只擁有武力的外地貴族來說,與未知勢力的大貴族鬥爭顯然是不明智的,即使他是旅行者。然而,由於某個瘋狂人的妒忌,你被捲入了兩個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某人想要你的命,在他尚未完全掌握權力的情況下,以便接管對方勢力。“

“任務說明:你必須接受委任狀,成為法國海軍第七編隊奮勇號的大副,即使你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任務目標:在擔任奮勇號大副期間確保本船和自身的安全。”

“任務期限:三個禮拜,從你成為大副的第一天開始計算。”

“任務提示:在抵達目的地之前,你將處於安全狀態。”

“任務提示:作為海洋的一員,危險往往來自海洋本身。”

“任務提示:你被切爾斯家族自動標記,將會得到某些人的協助。”

他毫不在意地掃視著船尾。

“因某種原因,你的特殊能力等級提升至v4。”

“你獲取到了一些關於氣勁的資訊。”

“撲騰”

一個輕微的聲響,趙前程從馬車窗戶跳了下來。

馬車還沒有離開城市,他的落地聲被城市的喧囂和馬蹄聲所掩蓋。

不遠處,幾個剛剛從酒館走出的喝醉的人,也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的這個人。

趙前程面無表情地繼續前行,他在城市的小巷中穿梭,步伐匆匆。

他像幽靈一樣經過了許多在某些街巷裡與敵人激戰的人們。

最終,他停在一家燈火輝煌的酒館前。

愛麗絲。

這是巴黎城內著名的貴族酒館。

他站在一條陰暗的巷子裡,任由黑暗吞噬著他的面容和內心。他正在計算著距離,100米,光與暗的100米。

街道上不遠處,許多穿著講究的男男女女在這裡漫步,偶爾也會出現與他們明顯不同的職業人士。

趙前程沒有說話,因為他的目標不是他們。

他現在只是遵循著內心某種最根本、最本質的想法,這是唯一的機會。無論是特殊能力等級提升得不合時宜,還是安東尼奧說了太多廢話。

又等了半個鐘頭。

目標出現了,與他獲得的情報幾乎一致。

他從不被動,至少他會弄清楚自己仇人的情況。

趙前程凝視著一個身處貴族群中,略顯醉意的年輕人。

他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神經質的笑意,對著那人,一個奧格斯特家族的天之驕子。

他迅速拔出一把閃亮的銀色巨弩。

在黑暗的巷子中,只有趙前程一個人能看到閃爍的光芒。

端起弩,瞄準。

然後,扣動扳機。

銀色的箭矢從黑暗中射進了燈火輝煌的酒館門口,直達年輕人的喉嚨。

鮮血噴湧而出。

被射中的人因為距離的原因沒有被擊退,只是稍微後仰了一下,然後倒在地上。

“啊”

“伍茲勳爵!”

那位年輕貴族下意識地捂住傷口,旁邊的女伴尖叫起來。

趙前程轉身,毫不回頭地逃走,連看一眼自己的成果都沒有。

那傢伙必死無疑,無需後續計劃,他衝過去砍死他,儘管這有些不切實際。但內心某個念頭驅使著他,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現場已經有很多人圍上來,也有人因為不瞭解情況而驚恐地想要離開。

很多貴族在奧格斯特年輕人的屍體旁指指點點,他們的行為與他們口中的下等人沒有任何區別。

“你的射擊對劇情人物伍茲奧格斯特造成了140點傷害,由於擊中要害部位產生額外的暴擊傷害,實際傷害為280點。”

“劇情人物伍茲奧格斯特當前的生命值為180點。”

“由於該角色已死亡,裝備特效聖銀狩獵無法發動。”

巴黎城內的一條黑暗巷子,趙前程小跑著,轉過一個拐角後,他緊靠著身後的牆停了下來。

他的體力只有25點,但在長時間奔跑後並沒有感到過度疲勞。

現在他明白,沒有人真正看清楚是誰做的。

此外,他還用一塊從一個倒在地上的醉漢身上扯下的黑布勉強矇住了臉。而他身上的衣服則是另外一個人的,所以他特意繞了一圈城市,讓人難以追蹤他的行動路線。

他微微喘著氣,聽到身後傳來幾聲清脆的腳步聲。

那是奧格斯特少爺的護衛。

根據資料,當他射殺那個傢伙時,護衛們中有兩個人在稍遠處吸菸,另一個則因為一個可能會出現在此時段的美女而分神了幾分鐘。

現在他們意識到了不妙的情況,只希望在找到兇手後能保護好家人的安全。

“噗“

那個人剛拐過彎,趙前程幾乎面對面地射出了巨弩中的一支箭。

他瞥了一眼牆上釘著的屍體,儘管耳邊傳來車票提示音,但他視而不見。

“砰砰砰“

傳來三聲槍響。

趙前程看了看擊中自己防護罩的燧發子彈。他手腕上的車票顯示防護罩吸收的傷害點數不到1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