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迪呷了一口茶。

那麼,既然煤炭行業發生了這麼多問題。國家肯定會出手整治的,不會任由亂象叢生。任由其蔓延...

接下來會怎樣?

國家會整頓煤炭行業,來一次重新洗牌。但是不管怎麼改,煤炭行業不會萎縮。

因為歐陽知道,現在南方很多地方缺煤的現象十分嚴重。尤其到了冬季,用電量的劇增,四處頻頻告急。…

據說南方的電廠庫煤嚴重不足,僅能維持一週十天的用量。有需求就有買賣…

也許孫一迪言過其實了。市場需要煤,煤老闆就會繼續發大財,甚至產生更多的新貴,爆發戶。銀杏,“變色龍”的生意還用發愁嗎?

歐陽吁了一口氣。

杞人憂天了。天塌下來有大個頂,還輪不到他歐陽。

歐陽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些許,他問孫一迪理順了家族生意後,準備去做什麼?

“我是學金融的,我準備幹我的老本行。去做投資,去做風險投資或者天使投資人,歐陽你瞭解的吧?”

歐陽搖搖頭。沒聽說過,這是個啥子鬼東東?

孫一迪解釋道,風險投資是一種企業融資模式。打個比方,你銀杏現在要擴大規模需要大量的現金,我做為風險投資者評估後認為可行,於是把錢投進來一起做。

風險收益同擔。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歐陽搞明白了,這不就是入股合夥做生意嗎?企業融資有多種方式,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找銀行貸款。

不過貸款是要有抵押物的,還得有擔保人。況且銀行貸款是要還的,而且還有利息。不像風險投資發財一起發,賠了大家一起賠。大家捆綁在一起,同進同退!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個不錯。常說有多大腦殼戴多大帽,多大的鍋烙多大的餅。現在有了風險投資,一切都變了。可以把生意做的更大更強。也可以把明天的事,今天給做了…

企業也能快速的成長。

歐陽又問孫一迪,“老孫,你提到天使投資是啥東東?與風險投資有啥區別?”

孫一迪說天使投資主要針對初次創業的。比如你歐陽有個好想法,我認為你這想法是個金點子,閃閃發光。有廣袤的市場前景和成長空間,而你一沒資金二沒團隊,不知道怎麼搞。

這時,天使投資登場了。

歐陽笑了笑,“於是上帝派天使下凡,來助我一臂之力。所以就人們就稱之為天使投資。”

“呵呵,大概這意思。”

孫一迪解釋道,風險投資是在你企業已經做的看見了曙光,立馬就要一飛沖天時。它助你一臂之力。

屬於錦上添花。

而天使投資是在你創業之初,一窮二白之時。帶著資金和經驗,甚至管理團隊來協助你實現自己的夢想。

完全是雪中送炭。

孫一迪講了一個故事,1994年,成立了雅虎公司。初創的雅虎剛剛起步,幾個年輕人還處於實驗階段。

未來發展前景很朦朧。沒人知道,誰也說不清。

軟銀的孫正義正是看中了雅虎在搜尋,新聞領域的潛質。投資了兩百萬美元…

後來孫正義要追加一億美元的子投資,雅虎卻猶豫了。孫正義威脅說,“如果你不接受,我只能將一億美元投向雅虎的競爭對手了。”

歐陽饒有興趣。

“然後呢?”

孫正義如願以償拿到了雅虎33%的股份,不得不說老兄的確老辣。1996年雅虎成功上市。上市當天就將孫正義推上了世界首富的寶座...

歐陽喊道,臥槽!

這可是豪賭啊?

孫一迪說天使投資關注的是未來,更具有風險。因此我們會參於到經營和決策。

“哪誰說了算呢?”

歐陽問了一個幼稚而又很現實的問題。孫一迪說,那要評估。要按照股比說話…

原則大股東說了算。

歐陽想有點意思!原來生意可以這麼做,還有專吃這碗飯的。只是話語權很重要。

生意好做,夥計難搭。

就像大奎和郎依阿昌他們。爭的是什麼?是話語權。萬一尿不到一個壺裡,搞得兄弟撕破臉,反目成仇。

朋友都沒得做。

孫一迪看出了歐陽的小心思,“天使投資還是以創業者為主,我們不過多的干預經營。我們的重心是挖掘更多的商機,更多的投資專案…”

“歐陽你動心了?”

歐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皮,說只是瞭解一下。感覺這種模式很新穎,很創意。

“呵呵,你不要想象天使那麼純潔可愛,資本是要逐利的。要看你點子是否有創意,有沒有巨大升值空間。”

其二,要看創業人的格局,眼界和人品。是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後呢?”歐陽問道。

孫一迪說,分紅只是營利點之一。專案瓜熟蒂落,我們會包裝上市。國內的深滬A股,港股。甚至在美國的道瓊斯,納斯達克,標準普爾上市也不是沒有可能。

“呵呵,到那時...”

“那時會怎麼樣?”

孫一迪說,那時你可能一夜暴富。身價過千萬過億,而且還是美金。歐陽你就擠身到胡潤排行榜上了。

歐陽驚叫起來,“尼瑪,那我得賣多少門呢!”

“哈,你逗死人。”

歐陽你想的美,我們做投資關注的是你的盈利模式。像你現在這種傳統的經營模式,是不會考慮的…

即使你賣了很多門。

孫一迪到底是喝過洋墨水的,而且還是學金融的。她講的這些,對於歐陽就是一千零一夜。天方夜譚。

難怪!歐陽學油畫。你說起色彩,明暗,筆觸和構圖來他頭頭是道。談起資本和金融來,他霧水一頭。

隔行如隔山嘛...

說起畫畫,歐陽一陣稀噓。如果當時留校當了老師,不知現在自己在幹什麼?

手把手的教學生畫石膏像《大衛》?還是帶著學生遊走在海邊,崇山峻嶺之間。

正油畫寫生呢?

那是自己的摯愛,一生的理想。可現在倒好整天和木頭打交道,滿腦門子木門…

晚上做夢不再是娶媳婦兒,而是窗套埡口。

還有地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