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要集中收銀,要簽訂統一的格式合同。人家早把你的家底兒摸的清清楚楚。

高,實在是高!

誰讓人家是皇城根兒下的人呢!見多識廣粘上毛比猴還精呢。咱龍城人玩不過…

姜明明把歐陽夾在手裡的香菸拿過來,自己吸了一口又塞給他。“商場如戰場,你死我活。此消彼長的競爭是免不了的,仁慈就是犯罪。”

“嗯,這我認同。”

部長說,這次租金調整有兩種不同意見。老夏和她主張分兩步走,今年漲一次明年再漲一次。這樣會穩妥些,可是集團不同意啊!

非要一次性的。

歐陽喊了起來。

“你們哪裡是調整喲!整個一個打家劫全好不好?不過你說到一次性,倒讓我想起一個笑話。想聽嗎?”

“什麼笑話?講講。”

歐陽笑了笑,是那種淫蕩的壞笑。“嘿嘿,我講可以。但不許你罵人和掐人。”

“嘻嘻,我發誓…”

村長在大喇叭裡喊叫著...社員同志們,聽到廣播後,趕快來隊裡領取補助。

一次性補助。

一位老叔正鋤地呢,聽到廣播後趕緊的往家跑。尼瑪還有這等好事兒啊?

做那事兒還有補助?他回到家裡便趕緊的拉上窗簾,就要和他老婆做那事兒。

老婆不明情況。

死鬼,大白天就整這事兒。萬一有人撞見了啷個辦喃?老叔和他耳語一番,於是倆人就翻雲覆雨了...

老叔步履蹣跚,扶著牆來到隊部。村長見狀大吃一驚,問大叔這是怎麼了?

大叔伸出三根指頭。村長,我要三次性補助。

“哈哈哈哈,流氓。”

姜明明聽了歐陽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不但罵了他,而且還在他腿上掐了一把。早把她的承諾給忘球了。

也許是這則笑話過於淫蕩,激起了姜明明的作戰慾望。她一個鷂子翻身,又堵住了他的嘴。歐陽驚愕道,“你,你要做啥子喃?”

俺也要三次性補助。

“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居美佳要漲租的風聲就傳了出來。誰知道,是哪個渠道走漏的風聲?

也許是老夏乾的。

讓大家有個心裡準備。

吳良來找歐陽,兩人來到市場的樓頂。附瞰下面的街道。人流如熾,人像螞蟻車像甲殼蟲。在街道上爬行...

“歐陽,你知道嗎?聽說市場要漲租子了。而且幅度還不小,據說是100%”

“嗯,有所而聞。”

以前吳良是個包打聽,訊息靈通的很!如今歐陽與姜明明走到了一起,訊息不再閉塞了。而且還是一手料。

“歐陽你說,老夏這個王八犢子一下把租子漲的這麼高,還讓人活不活?”

吳良習慣性的推推眼鏡兒,眼裡是滿滿的憤怒。

“可不!掙倆錢兒都交房租了。”歐陽附合著說道,如果按照老夏的方案,銀杏每年要多交八九萬的房租。

八九萬啊!可不是個小錢。在年均工資一萬元的當下得幹十年,還得不吃不喝。

吳良講了一件事。

引起了歐陽的警覺。他說市場有幫商家,以侯貴田為首的。正在醞釀著和市場對著幹呢,抵制這次漲租金。

而且,還有人託吳良傳話給歐陽。希望他在生死存亡之際,能夠申明大義。

挺身而出。

歐陽笑道,天塌下來有大個頂著。我算哪根蔥呢?吳良說不一樣,你現是木作界的翹楚了。具有代表性…

“嘿嘿,炸碉堡堵槍眼兒嗎?兄弟,老夏對我不薄。否則我都不用你動員,我特麼義無反顧,衝在前面...”

“猛也是這麼說的,可他們不信。還想讓猛試一試,知道咱倆的關係好…”

吳良說道。

歐陽說他肯定不行!還勸吳良也別犯傻。自古民不和官鬥,到頭來吃虧是自已。

吳良小身板一挺,氣宇軒昂。意思他不怕,準備投入到正義這一方。歐陽笑了。哪個是正義你分的清嗎?

歐陽勸說,“我雖然不贊同居美佳的做法,一次增長幅度太大了。我又聽說,老夏好像也是這個意思,可集團執意這麼幹。所以咱們不要太急躁,靜觀其變吧。”

吳良小拳一揮,“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任人宰割嗎?勞資咽不下這口氣。”

歐陽拿給吳良一隻煙,又親自給他點上。

“兄弟,淡定。每逢大事有靜氣。我問你個問題,市場合同期到了,老夏有沒有權力來調整市場租金?”

“當然可以調整。但他要講良心,不能卸磨殺驢。”

“既然老夏有漲價的權力,漲多少誰說了算?物價局有沒有限價?國家的法律有沒有具體規定?”歐陽說道。

吳良推推眼鏡一時無語,這種事本身是市場行為。政府管不了,法律也沒有具體規定。兩廂情願,願打願挨。

你願意就繼續待下去,不願意你可以拍屁股走人!就這麼簡單。有什麼可鬧的?

歐陽舉了個例子。

假如銀杏一套門的售價正常情況下是5000塊錢。我現在就要賣到5萬元一套。

“嘿嘿,這麼貴誰還買?除非腦殼被驢踢了。”

歐陽笑了笑。

“你還別說。真有人買。而且還趨之若鶩,供不應求。那你說我把售價提到5萬合不合理,應不應該?”

吳良摸著腦殼,歐陽這個比方打的好。居美佳一下把房租提的這麼高。

關鍵有人買賬啊。

“兄弟,所以別犯傻。跟著風揚沙子,小心迷了你的毛眼眼。有那點時間想一想,怎麼把自己的買賣做好。”

吳良嘆了一口氣。

以他目前的情況,勉勉強強過得去。如果租金漲價,他弄好了是個持平,無利可圖。弄得不好還得賠本。

“唉,猛也不知道咋整了。這生意沒法做了。”

“那你有何打算?”

吳良又推推眼鏡框,猛吸一口煙。“除了賣櫥櫃,我也不會其他呀。再說現在隔行如隔山,行行都不好做。”

歐陽心想。

這廝終於浪子回頭下定決心,準備孤注一擲了。這樣就好,不像狗日的大奎。

純粹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