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介紹牛芳給宋曉麗認識。囑咐她應該開闢家裝公司第二戰場了,牛芳是這方面的行家。是你的師傅。
等你掌握了這個渠道,公司就招兵買馬。大張旗鼓的組建咱們的市場部。
而不是你光桿一人。
歐陽對牛芳說,宋曉麗這個徒弟就交給你了。你好好培養,我必有重賞。曉麗,你要好好的向牛老師學習。
宋曉麗說我知道了。
歐陽說光知道不行,行動上要有所表示。過去孔夫子收學生,還要半拉子豬肉當學費。如今雖說不講究了,你還不得敬你師傅幾杯酒?
聊表聊表心意。
宋曉麗小臉一紅。端起酒杯誠懇的說。“師傅在上,徒兒宋曉麗這廂有禮了。”
她連喝三杯酒,而且把酒杯翻轉過來,滴酒不漏。
哇塞!眾人錯愕了。
真人不露相,露相即崢嶸。她深不可測藏得夠深,這得有多大的酒量喲?
在牛芳看來,銀杏人才濟濟。而且團隊這麼有戰鬥力,又有歐陽這個領路人。
若干年內,木作界恐怕沒人能撼動他們的江湖地位。
候貴田一直耿耿於懷,想要光復失地。就憑“大森林”的現狀要想東山再起?難!
感覺就不一樣嘛。
宋曉麗的打滷麵閃亮登場了。眾人酒足飯飽,肚皮滾瓜溜圓。但還是嚐了一點。
咦!味道好極了。
鮮美純正不說了,還頗有蔡店鎮王婆家的味道。看來歐陽沒有說錯,宋曉麗這娘們兒果然有兩把牙刷子。
尼瑪,能做出這麼好的打滷麵。廚師一定是個聰慧之人,這種人不管幹什麼?總能不同凡響,幹出名堂。
韓靜酒沒多喝,大魚大肉又不能吃。所以打滷麵她吃的最多,把湯都喝光了。
歐陽想,難怪人們把烹調稱之為藝術。確實做飯與畫油畫有異曲同工之妙處。
同樣的食材,火候的掌握,調料的組合包括投放前後順序。甚至顛勺的手法…
十個廚師能,炒出十個味道來。酸甜苦辣各不相同。
猶如人生。
畫油畫也是如此,說起來油畫顏料也就幾十種。但是在畫家筆下,確能描繪出千差萬別,風格迥異的畫面。
記的上學時,天美有個教授來訪問講學。他在畫少女肖像時,總喜歡放點黑色。當時歐陽就想,尼瑪的這畫畫完,還不得髒的一塌糊塗喲!
可是當那幅肖像完成後你再看,別有一番洞天。
還有一次油畫大師貫中老先生來美院講座。他講了一個有趣的事情,說有次他到下面採風,住在鄉招待所。
他拿個搪瓷臉盆去洗漱,發現盆底有塊髒斑,怎麼清洗都不掉。後來發現是臉盆固有的色彩。你怎麼洗的掉?
老先生的結論。
顏色無所謂乾淨與髒,看你用在什麼環境裡,與周圍顏色如何對比?你認為是一塊髒顏色,也許放在某個場景裡,還有出奇致勝的效果呢。
自己目前的團隊,每個人都有個性,有自己的擅長。
正所謂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如果可以把他們捏巴在一起,揚長避短。就是一股所向披靡,攻無不克的力量。
反之就是一盤散沙,甚至會內耗。就像前段時間,花曉和宋曉麗掐的不可開交。
現在業務量大,上升勢頭這麼猛。人手不足,成了制約銀杏發展的最大短板。
當年《沙家浜》胡傳魁還七八個人來十幾條槍呢!目前的銀杏,僅靠眼前這幾苗人,顯然是不夠用了。
招聘培養新人,擴充壯大隊伍迫在眉睫火上房梁…
意猶未盡。
大家吃過打滷麵還不算完。嚷嚷著要去K歌,結果一呼百應。沒辦法,歐陽也不能佛了大家的面子。出來玩,總要讓大家盡興不是?
於是,花曉打電話給甜果KTV定了個大包。她有那家的卡,說是還可以打折。
歐陽心想,看來花曉是經常出入這些埸所了,否則她的歌會唱的那麼好?只是有一點不明白,她和誰一起K?
是男友李新民吧?因為他不像那種風雅之士。哪會誰呢?歐陽泛起一絲異樣。
進入KTV,歐陽讓國泰安排了啤酒,果盤和小吃。於是,一幫麥霸歌霸們開始橫行霸道,倒行逆施了。
話筒根本不夠用。
沒想到的是,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的國泰和韓靜也是當仁不讓。歐陽有些詫異。
看來自己對身邊的人瞭解太少。人是有多重性格的。
銀杏這幫人還算懂事兒,給客人牛芳安排了兩首歌后,就原形畢露了。不管唱的咋樣,反正是一首接一首。
後來規矩也不講了,本來排在後面的曲目,不斷有人優先。嘻鬧聲不斷...
“靠?誰又切我的歌?”
歐陽冷眼旁觀,發現只有宋曉麗安靜的坐在一旁,邊喝茶水邊嗑瓜子。不管誰不管唱的咋樣,她都報以鼓掌...
歐陽唯恐冷落了牛芳,開了一瓶啤酒拿給她,“來,牛芳。咱們撞一個。”
撞就是碰杯的意思,倆人碰了一下啤酒瓶。牛芳嘻嘻笑道。“歐陽,還喝呀?”
歐陽說只當漱漱口。
終於有人唱累了,估計該唱的,會唱的也都唱完了。花曉放了一首勁爆的DJ舞曲。燈光頓時暗了下來。
頭頂上有個旋轉的圓球。將色彩斑斕,五顏六色的光斑灑向牆壁,天花板...
頗有迪士高舞廳感覺,花曉手拿著麥克風。“一首《賭徒》獻給你們,請隨著舞曲瘋狂起來,嗨起來吧!”
頓時,眾人群魔亂舞。
反正那燈光下,你也看不清誰在跳?跳的好與否。歐陽拉起牛芳和一直矜持的宋曉麗,加入了扭臀甩胯。
搖晃腦袋的行列。
宋曉麗跳的很有範兒,大家很詫異。歐陽想起她說過,曾在酒吧夜店工作過。
蹦迪是基本技能。
花曉邊唱邊扭動,“為了你我變成愛的賭徒,明知道會輸,我還是要去賭。我切斷了退路,押上了歸宿。輸掉了你,我會粉身碎骨...”
看著滿室的人都在瘋狂的扭動著,彷彿在渲洩釋放著什麼。歐陽想,銀杏是一場賭博,賭注是自己這一生。
人生何嘗不是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