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法人,老闆!
又不是你們的垃圾桶。不要的噁心的垃圾,都往這裡倒。簡直沒有章法了。
一番調侃後,店裡的氣氛輕鬆了些。歐陽的心裡卻無比惆悵,總不能老是這樣。
長此以往她們會心灰意冷,無藥可救的。
金姐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老大你是不是烏鴉嘴今天就見分曉。我們已經等了三個多月,也不在乎這一天。”
花曉說,“就是!今天不開單,證明你就是烏鴉嘴。誰輸誰請客,喝他個一醉方休!”
歐陽笑了,“嘿嘿,你們倆是一唱一和欺負寡人了。花曉你矜持點好不好?哪像個淑女。活脫脫一個女漢子嘛!”
花曉說再不開單她就變個漢子。見誰打誰,首先是你歐陽,還有對門的“山裡紅”。
他們這邊正窮高興著,突然對面“大森林”傳來了吵架的聲音。而嗓門越來越大越吵越兇。伴隨摔杯子的聲音。
引得旁邊店裡的人都跑出來,想要一探個究竟。
“咣噹”,門扇被重重地推開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怒氣沖天地走了出來。直接來到了銀杏店裡。
只見來人怒髮衝冠,氣的滿臉通紅,呼哧哧喘著粗氣。
“哎喲張哥!啥事兒能把您氣成這樣兒?”花曉給張哥端來了一杯香茶,歐陽遞上一支菸,給他親自點上。
張哥狠狠的吸了口,又重重的吐出一股煙霧。彷彿吐出的不是煙,而是心裡極度的憤懣。看來他情緒很激動。
張哥氣憤不已。
“尼瑪,那個大扁臉不是東西!要不看她是個女流,今天就扇她個大比逗。尼瑪,老子哪受過這種窩囊氣!”
“張哥消消氣,氣壞身子不值當的。”花曉安慰道。
原來張哥在“大森林”交了定金,但他每次在對面談完事以後,都會過來坐一坐。
喝喝茶抽根菸,和兩位美女聊聊天兒,他對金姐和花曉頗有好感。兩位美女既熱情又有顏值,招人待見希罕。和美女聊天,總是一種很享受!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張哥當然也不例外。一來二往的,自然就熟悉起來。
張哥憤怒的心情平復的一些。於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細說了一遍。
他是去“大森林”交款,簽訂正式合同的。沒想到在個細節上,雙方發生了分歧。
木作系列主要包括木門,窗套和埡口。放眼全國,這個行業都是量身定製的。
就是工廠根據業主家的尺寸下單生產。每家的洞口尺寸不同,沒有辦法批次的生產。
但是“大森林”託大了。
他們獨出心裁。
產品是定型的。這樣他們就可以提高效率,批次生產。但是,顧客卻麻煩了。
你如果使用他家的產品,必須根據他的規格改造洞口。
還拿做女人做旗袍比方。正常流程裁縫給你量體裁衣。根據你的身材,量身定做。
現在旗袍是成衣,只有那麼幾個規格,供顧客選擇...
你只能根據自己的身材,去選擇對應的規格尺碼。那麼問題來了。如果你個子矮,腰很粗。像啤酒桶一般的粗。
你咋個辦嘛?
或者有的人團團大,有的小。有的鼓,有的平。
你還真沒辦法,只能打消穿旗袍的念想了。
回到木作上,你需要改造洞口,以滿足他的固定規格。這樣就增加了一道工序。無形中憑添一筆人工材料費。
這筆錢由顧客買單。
談到這個細節,“大森林”說你家洞口小需要鑿牆。張哥就和她們理論了,別人都是量體裁衣。我多大的鍋,你給我烙多大的餅就是了。
怎麼還要我鑿牆呢?
對麼!老孃消化好,長的胖。你別管我有多肥,按老孃的身材下料製作就好了。
張哥家的瓷磚鋪完了,桌布也貼好了。現在再砸牆萬一搞壞了算誰的責任?雙方各執一詞,沒說下個長短來。
張哥退一步,鑿牆可以。但是我的工人都撤了。你們幫忙處理一下,費用我出。
那個“三里紅”說這個有風險,即便給錢也不幹!還說公司沒有這個先例。這娘們盛氣凌人,顯的很不耐煩。
這下把張哥惹毛了。
雙方就爭吵起來。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幹。我不做了行不?你把定金退給我,總是可以的吧!”
“山裡紅”一撇嘴。
“呦呦呦!定金哪能退,啥叫定金,儂曉得哇?”
這話說的過於尖酸刻薄。話不投機半句多,雙方噼裡啪啦的就幹了起來。張哥摟不住火兒,剛下火冒三丈。
他氣急敗壞的說。
“喲呵,你妹個板子!就衝你這態度,你就是不退老子錢也不在你家做了。”
留著給你給家先人燒紙用吧!沒你個這張屠夫,還不吃帶毛的肉了。球!”
張哥氣的摔了茶杯。
“他大爺的!老子花錢消費還要看她那張大扁臉,什麼東西!真是氣死猛了!”
一屋子人笑了,知道張哥說的是大扁臉“山裡紅”。
“那傢伙橫行霸道,最不是東西了。滿樓道里的人都討厭她!”金姐打報不平。
“金姐!”歐陽瞪了她一眼。看到這一幕張哥說道。
“老闆,你君子人家可是小人喃!他們“大森林”可沒少說你家壞話。還說你家銀杏總是開裂變型,投訴很多。”
罵了戈壁的!
老子不怕投訴多,關鍵現在一單都沒開哪裡來的投訴?“山裡紅”,你個龜孫?
張哥說門兒都沒有!老子的錢想咋花咋花!管得著嗎?
張哥越說越生氣,還故意提高了嗓門兒。生怕對門的人聽不見似的。
“抽完這根菸,就去家裡把那套房一塊兒量了。下午就簽單,靠!氣不死她。”
張哥本來聲如洪鐘,又故意把嗓門兒扯的那麼高。估計“山裡紅”,想不聽到都難。
金姐勸張哥說話聲音低著點兒,免的對面聽見了。
張哥的鬍子一吹,眼睛一瞪。“怕個球!老子故意說給她聽,就怕她們聽不見。”
只見對面的“山裡紅”,站起身,把推拉門“咣”的一聲狠狠的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