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幾兄弟聚在一樹蔭下開始喝酒。桌子上一大盤燉羅非,龍哥帶來的燒雞...
蔬菜都是剛從地裡摘的。西紅柿黃瓜,還有茄子辣椒。
“二狗”又炒了幾個菜。
歐陽從車裡搬出一箱“金高”酒,還是王鵬從漳州託運回來的。嘗一“二狗”做的紅燒羅非魚,嗯,味道極其鮮美。
羅非是淡水魚中的精品,它沒有鯉魚的土腥味,也沒有鯽魚草魚那麼多刺。肉質緊實鮮美,最適合像二狗這樣紅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龍哥說道。“姑娘,你可以呀。第一次釣魚就逮住這麼個大貨,你讓我們老哥幾個情何以堪。”
“嘻嘻,碰巧了。”
胖寶哥說:“歐陽,你每次來都帶一美女。你小子豔福不淺,身邊美女如雲。”
說完胖子在花曉的身上肆意的打量,看的她很不自在。
“寶哥,你不要亂講,花曉你休要聽他胡說八道,這就是一幫純粹的土流氓。”
龍哥:“唉,歐陽你這就不對了。我們咋流氓了?我們哪個像你每次來都帶個美眉。上次少婦是你同學,上上次蘿莉是你表妹,每次都換個人。”
阿發也說:“歐陽哥,反正猛就羨慕你,你佳麗無教,美女如雲。說明你有魅力,他們那是嫉妒。來,猛敬你!”
幾個傢伙,東一句西一句數落著歐陽。讓誰聽後都認為,歐陽就是個花心蘿蔔。
花曉簡直不敢相信。歐陽原來是這樣的人!在她心裡他是個有擔當有責任的男人。
今天偶然露了餡兒,他隱藏的夠深的啊。自己被他的表面現象給矇蔽了,原來他也不靠譜。渣男,情場的老司機。
花曉一陣的悲哀...
可憐自己對他一片深情,沒想到自己只是他盤中的調味品。她不願相信這一切,她要做最後的掙扎。於是她問“二狗”...
這堆人裡,只有“二狗”看上去忠厚老實。不想那幾位油嘴滑舌,一看不是什麼好鳥。
“他們說的是真的?”
二狗露還出口白牙,憨厚的搖搖頭。“唉!這世道...”
花曉徹底絕望了,起身便走。歐陽起身追了上去,頭也沒回,只是朝龍哥他們做了個0K手勢。眾人偷偷的笑了。
回去的路上,花曉一言不發。歐陽沒話找話,“花曉,你別聽他們胡說。難道你聽不出來嗎?他們和你開玩笑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我累了!現在只想早點回家休息。你是什麼人和我沒有關係,拜託別再煩我...”
說著,眼角浸出淚水。
悲哀和厭惡,席捲著花曉。她現在極度厭惡自己。一片深情竟然灑向那一坨狗屎。
歐陽,我恨死你了!
一路無語。花曉氣憤填膺,殺了歐陽的心都有。歐陽想說點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左思右想,覺得自己這一把玩的有點兒過火了。昨天他給龍哥打了個電話。說明天他要去魚塘,還帶一女的。
如此這般策劃了一番,希望龍哥幫幫忙。龍哥說你們文化人就是麻煩,你情我願把她辦了就是了。用著這麼瞻前顧後。
於是,便出現了今天這一幕。其實冤枉啊。歐陽釣魚何時帶過女的。還同學表妹,少婦蘿莉。全是那幫兄弟瞎編。
不過效果逼真,花曉果然上當了。歐陽是個愛惜羽毛的傢伙,這麼糟踐自己他也不願意。可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眼看花曉對他情深意重,越來越黏糊。他黔驢技窮...
他想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的告訴她。這一切不可能,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幾次話到嘴邊還是沒能說出口,太傷人了。
他甚至想幹脆把她開了。一了百了,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他又捨不得。花曉跟著自己這麼久。已經像家人,像自己的左右手。哪有自己砍自己的,那也太殘忍了。
沒辦法,只好自己給自己抹黑。讓花曉知難而退。
唯有這樣,才能讓姑娘徹底的死了心。才能開啟屬於她自己的新生活。自己也能解脫...
從金姐口中得知。花曉有一高中同學,一直在苦苦的追求花曉。鍥而不捨的追求...
小夥子來過店裡。歐陽看見過他。小夥兒人不錯,五官周正長得挺結實。只可惜個頭兒低了點,與花曉不是很般配。
其實,個子低點怕啥。遺傳學上講,夫妻間只要女方個子高,下一代的身高不會矮。
男生叫李新民。家裡老有錢了。他們村的土地被徵用,政府給了大筆補償款。
李新民養了幾臺車跑運輸。一年打鬧不少錢兒呢。
其實現在的農民可不是你能想象的。種地不用交公糧,打多少糧都是自己的。家裡種點兒菜,養點兒雞鴨鵝。
空氣還那麼新鮮...
尤其是城郊的農民,土地被徵用,國家補償大筆拆遷款。錢多的你都想象不到。
城裡人咋了?你奮鬥兩輩子,也掙不下這些錢。可花曉硬是看不上李新明,對他態度不明朗,始終不冷不熱的。
反正你買來水果我吃,你請我喝酒我喝,約我看電影我看。其實,李新民的用心,花曉心知肚明。但她把兩人的關係,始終定義在同學這條紅線上。
到了花曉小區門口。
花曉準備下車。歐陽想拽她的手,被她掙脫。“請拿開你的爪子,以後少動手動腳。”
歐陽直鬱悶。
老子啥時候動手動腳了?每次不都是你主動的。“花曉,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其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再說為了我,你也不值當的生這麼大的氣。”
花曉心一橫,牙一咬,腳一跺就下了車子。歐陽連忙從後備箱,提出個塑膠袋兒追了上去。硬要把青魚塞給她。
“嘿嘿,這是你釣的魚。讓你媽燉了,晚上吃。”
花曉一甩手,那條青魚被甩出老遠。歐陽被驚呆了,怔怔的站在那裡。“好吧!反正那魚是你釣上來的。愛吃不吃,愛要不要。我走了,不送啊!”
歐陽雙手插在褲兜兒裡,吹著口哨轉身離開。那是電影《追捕》裡的主旋律。拉呀啦,拉呀啦拉呀啦。拉呀啦...
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