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芳有些無聊,她沒什麼才藝,只能靜靜的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雖說今年的春日宴有了些變化,但這些變化也不是便於她的,而是那些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姐公子們的。

而她只能算得上是這場春日宴中透明度最高的人了。

期間,承桑嘉榮遣身邊的明穗遞話給她,邀她明日午後去寒山寺祈願,順便在附近遊玩一番。

顧春芳當然同意,她看到一旁的江浣湘,詢問她明日去不去寒山寺,結果江浣湘一臉沮喪道:“啊!前幾日我娘說,恰逢春光燦爛時,讓我同她一起回藺陽老家,怕是不能同你們一起去了。”

顧春芳也一臉惋惜,她還是想讓江浣湘與她同去的。

顧春芳微微偏轉頭,讓明穗告訴嘉榮,明日她一定會去的。

宴會才進行一半,顧春芳就待不住了。

她左瞅右瞧,沒意思,真的沒意思。除了歌歌舞舞就是歌歌舞舞,哦,不對還有一些阿諛奉承的話。

但為了不惹人注意,她儘量不亂動了,可偏偏天不遂人願。

“這舞著實不錯,南榮小姐覺得如何?”她旁邊不遠處傳來一道嬌甜的女聲。

顧春芳突然被問到,有些慌亂,但沒一會就穩住了心神,“我覺得挺好的。”

顧春芳口裡說著,但心中不免抱怨,我又沒看,你不是覺得挺好的嗎?還問我幹嘛。

結果下一秒,那女子輕笑出聲“聽說,南榮將軍也曾為南榮小姐請過名動姑蘇的月娘教之舞技,不知今日南榮小姐可否也讓我等開開眼,瞧瞧舞。”

顧春芳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是做了準備來問她的。

的確,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月娘舞倒是沒怎麼教,但是教會了她喝酒的本領,不過好幾年沒喝了,酒量可能下降了。

不過,現在李瀟雅這麼說肯定是要她難堪以報承桑蘿柔降位幽禁之仇。

文芸知道事情不妙,瘋狂的對顧春芳眨眼睛讓她千萬別答應。

顧春芳心中發愁,真是倒黴,怎麼到哪都有人找麻煩。

餘光一掃,瞥到亭上擋板上放的短刀,突然間想起月娘曾教過她幾年劍術,不過,也不久不練了,有些生疏,但是還是可以拿來應付應付的。

“總看舞多無趣。”顧春芳起身朗聲說道。

文芸見顧春芳眉眼間沒有絲毫慌張,便知道顧春芳又有主意了,連忙出聲附和。

在場一些人也看厭了歌舞的,聽到這話,不禁來了精神,在席間小聲附和道。

李瀟雅見這情況不是她想要看的情況,便有些惱怒道:“那你要如何?”

“舞劍。”

顧春芳對李瀟雅鏗鏘有力的道。

主持的禮司聽到顧春芳所說的話,連忙跑過去,與她耳語一番。

而李瀟雅則用一臉看笑話的表情看著顧春芳,她早就打聽好了今年的春日宴的所有規定。今年春日宴嚴禁任何劍刀物品,她倒是要看看,今天顧春芳她要怎麼辦。

顧春芳聽完禮司的話後了,心中不禁翻了個白眼,真是諸事不順啊!

但,下一秒,她便看向蓮柔手裡拿的那枝棠花,心中拿下主意,略帶歉意的看了承桑凜雲一眼。

只是,她沒想到剛好她看承桑凜雲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向她。

顧春芳看見承桑凜雲收到她眼底的歉意後朝她微微點了下頭。

她拿過蓮柔手中的那枝棠花,朗聲道:“以花枝代劍,斗膽在此一獻。”

說完,旁邊的樂師也識趣的配合著奏起了樂。

她手持花枝,身法靈動,眼眸隨著劍尖流轉,堅定而炯炯有神。每一次花枝的抖動,每一次步伐的邁出,都恰到好處。開滿棠花的花枝如利劍般,頻頻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有些花瓣翩翩落下,凌冽中又含有柔情。

春風吹起她的裙帶,和風而舞,劍舞翩翩,如詩如畫。

一時間,不少人都看呆了,李瀟雅聽到身後的那些誇讚顧春芳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手下一用力,便扯壞了自己的六道木手串,她看著自己散亂的六道木,頓時心裡生出心思。

她握住自己手中剩下的六道木偷偷往臺上扔去。

一舞將畢,突然,顧春芳感覺到腳下踩著了什麼圓滑滑的東西,身子開始控制不住的亂倒。

“小姐!”“阿羽!”幾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顧春芳心想,果然,真的是諸事不順!!

結果,下一秒顧春芳沒有感覺到那要到來的疼痛。她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是承桑凜雲焦急的臉,她往下一看才發現承桑凜雲一隻手正拉著她的手腕。

那一刻,顧春芳的心再次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