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宵夜許東請客,
五份乾燒牛河,
外加一些飲料,
一共花了150塊錢左右。
如果是以前在工廠打工的時候,
許東可捨不得,
花這麼多的錢去吃宵夜,
最多也就買泡麵的時候,
加一根泡麵搭檔,
外加一個包裝的滷蛋。
不過現在不同了,
既然是請客戶們吃,
許東也沒有去計較這麼多,
反正100多塊錢是小錢。
一行人聊完天,
時間剛好凌晨12點出頭。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
許東就招呼著眾人,
往下半場的地點趕去。
這一次,
眾人來釣魚的地方,
是在小磨村隔壁的村子,
叫做石頭村。
石頭村在地理位置上,
就沒有那麼靠海了,
流淌過村內的河,
正是小磨村那條河的中上游位置。
而且,
釣點在石頭村的位置,
算得上是野外了。
這裡除了河邊3米左右的距離沒有樹,
其他的地方,
全都被一些常綠闊葉樹佔領,
甚至還有一棵,
足以需要幾人才能合抱的,
大榕樹在這裡。
這棵樹一看就知道,
是年份超過了百年的老樹。
只因大榕樹的枝條上,
有無數的根系,
垂落到了河面之上,
這些枝條還有根系上,
甚至還人為地綁了許多的紅繩。
而在大榕樹的下方,
則有一個看著像是房子的水泥建築,
只是水泥建築不高,
剛好超過許東的膝蓋。
這是供奉大榕樹的小廟,
小廟裡面沒有牌位,
只有一個香爐,
和一種描了金粉的紙質裝飾品,
外加一個拉了電線的小紅燈。
當地人認為,
年份超過百年的榕樹即是神樹,
有長壽辟邪之意。
甚至這裡的人在舉辦葬禮的時候,
都會在家家戶戶的門口,
插上一支榕樹的樹枝,
以此來辟邪,
防止沾染到煞氣或者邪氣。
當然,
這些都是古時候流傳下來的說法。
許東雖然對此不怎麼信,
不過既然看到了廟,
那麼上幾支香,
是有必要的。
香這種玩意,
許東在車上常備,
所以他直接拿了出來,
分給了阿和6支。
香爐3支,
小廟左右的“耳朵”各1支,
小廟前方的泥土也要1支。
“給我也來三支!”
王富貴見狀,
立即出言索要。
在這邊,
越是有錢的大老闆,
其實有時候越是信這個。
江春浩本來不想上香的,
不過見到王富貴都上香了,
他不上香的話,
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於是他對許東說:“兄弟。”
“給我也來三支。”
蘇念方見狀,
也不想當那個特立獨行的人,
也跟許東要了三支香。
就這樣,
一行人齊齊地給榕樹上了三支香,
然後才開啟了各自的漁具袋,
準備開始釣魚。
由於是在河流的中游,
而且還是那種泥沙堆積的河灣處,
所以許東等人,
都沒有選擇釣底,
而是都選擇了釣浮。
既然是釣浮,
那麼就一定要用浮漂了。
許東等人用的浮漂,
都是那種,
裡面裝著led燈跟小電池的浮漂,
浮在水面上冒著綠光,
跟著水流一動一動的。
不過眼下暫時沒有魚口,
所以許東等人開始閒聊。
王富貴調侃道:“許東老弟。”
“你這真是把人家馬友給排除在外了啊?”
許東回應道:“不止呢。”
“我還跟馬友說。”
“今晚有下半場。”
“讓大家到上半場的位置集合。”
“只是集合之後該做什麼。”
“我發了條訊息出去。”
“又以最快的速度撤回了。”
“最後我把馬友跟馬萬琪都拉黑了。”
“讓他們就算是想要聯絡我。”
“也找不到人。”
王富貴聞言一愣,
隨即搖頭失笑:“你這傢伙。”
“有夠損的。”
“不過我喜歡。”
許東笑道:“畢竟我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別人都這樣對我冷嘲熱諷了。”
“我總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吧?”
一說到這個話題,
江春浩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噗嗤!”
“哈哈哈……”
“大家都是釣魚佬。”
“如果身份互換一下的話。”
“我能夠體會到馬友的那種氣急敗壞。”
“畢竟好不容易能夠擁有爆護的機會。”
“可卻從眼前溜走了。”
“如果是我的話。”
“估計我會氣得把車給砸了。”
“然後好幾天晚上都睡不著覺。”
蘇念方跟許東幾人一起吃了頓飯,
又抽了幾根菸,
跟許東幾人的關係就好了一些。
他插了句嘴,
疑惑道:“你們說有沒有這樣的一種可能。”
“那個叫做馬友的大叔。”
“現在整開車往我們上半場釣魚的地方趕?”
王富貴點頭說道:“那是肯定的。”
“大家都是釣魚佬。”
“誰不瞭解誰啊?”
蘇念方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
眼睛裡面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探索之慾,
疑惑不解道:“可是他就算是到了之前我們釣魚的地方。”
“又能夠做些什麼呢?”
許東直接說道:“當然是釣魚啊!”
“釣魚?”
“嗯,釣魚。”
“可不是跟著東哥你才能釣到魚嗎?”
“人家馬友不信啊。”
蘇念方恍然大悟道:“有道理。”
他的年紀比許東要小,
所以乾脆就跟阿和一樣,
喊起了東哥。
對於大學生來說,
有時候在宿舍裡,
會莫名其妙多出來幾個爸爸,
又或者多出來幾個兒子。
蘇念方對許東是徹底地服了,
喊一個哥也不算什麼。
蘇念方隨即想到了什麼,
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不過我覺得。”
“那個傢伙說不定要空軍了。”
“畢竟只有跟著東哥。”
“才能釣到魚嘛。”
“也只有東哥你。”
“才這麼牛逼了!”
這小子,
現在也是徹底地扔掉腦子了。
畢竟在釣魚佬的群裡待了這麼久,
他就是奔著許東身上的神奇屬性來的,
面對這種神奇屬性,
只要能夠釣到魚就好了,
還要腦子幹什麼?
許東拍了一下蘇念方的肩膀,
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對於這種吹噓很是受用。
他笑道:“小夥子。”
“很懂事嘛。”
“你的路走寬了。”
蘇念方剛想要說話,
可是隨即就愣住了。
因為他的視線的餘光,
掃過了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