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魚獲。

兩隻甲魚賣給了隔壁鎮的一家飯店。

阿和上的甲魚5.6斤。

許東上的甲魚5.4斤。

飯店按照150元每斤的價格收。

一共給了1650元。

兩人從小就有個約定。

不管是做什麼。

得到的錢都37分。

所以許東拿了1155。

阿和拿了495。

即便拿了小頭。

阿和也沒有任何的不滿。

第一個原因。

因為他是許東的死忠。

第二個原因。

阿和在家裡幫人打短工。

一天最多也就100塊錢出頭。

如今他不用幹苦力。

做著自己最喜歡的事情。

還有超過以往的收入可以拿。

這還有什麼不滿的?

如果他再不滿。

就是不當人了。

至於其他的魚獲。

除了鯽魚、羅非魚以及埃鯽拿回來了。

其他的魚全部都被放生了。

反正也不能吃。

留著也沒用。

羅非剛好兩條。

剛好一人一條。

鯽魚加起來總共四斤多。

許東拿了兩斤多點。

阿和拿了兩斤。

晚上6點半。

許東回到家裡的時候。

母親已經把飯菜煮好了。

所以今晚暫時是沒有口福了。

享受不到自己釣上來的魚了。

好在母親做的飯菜裡。

有許東愛吃的臘腸炒包菜。

還有一道小雞燉蘑菇。

今晚的菜算是很豐盛了。

一家人聚齊,便開始吃了起來。

“兒子,你昨晚是怎麼回事?”

父親許成陽忽然問了句。

他早上的時候遇見三叔了。

聽三叔說了許東落水的事情。

還有許東救人的事情。

“沒啥。”

許東含糊其辭道:“就是喝多了不小心掉水裡了。”

“小東,你以後可不許喝這麼多酒。”

母親黃桂枝也一臉擔憂地開口。

還好兒子沒事。

也還好兒子碰到了三叔。

如果沒有碰到三叔。

恐怕許東就要這麼去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

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

這讓他們夫妻倆如何能夠不擔心?

“我知道的。”

“以後肯定不會喝這麼多酒了。”

許東知道父母這是關心自己。

心中一暖的同時保證道。

以後就算是別人再怎麼勸他喝酒。

他也不喝了。

有些事情真的是事後才會感覺到後怕。

“你昨晚喝了這麼多酒。”

“那你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許成陽又問了句。

他說的事情。

自然是承包魚塘的事情。

“沒談攏。”

許東簡單地回答了三個字。

昨晚沒有喝醉之前。

他還有記憶。

村支書雖然同樣姓許。

可是這個傢伙獅子大開口。

根本不顧及親戚的情面。

死死地咬住了2000塊錢一畝的價格不放。

而且還要承包十年起步。

許東不是出不起這些錢。

他在工廠幹了兩年。

也存了12萬多了。

可是承包魚塘的價格其實只是佔小頭。

後續魚塘的投資才是大頭。

不僅要開挖魚塘。

還要採購養魚的裝置、飼料以及魚苗。

這些成本算下來。

一年起碼要支出15萬以上。

許東沒有這麼多錢。

也不打算跟人借。

所以承包魚塘的事情。

暫時算是泡湯了。

“怎麼沒談攏了?”

許成陽是個急性子。

一聽到許東說沒談攏。

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就是價格沒談攏。”

“人家開口就是2000塊錢一畝。”

“而且要承包十年以上才給承包。”

“砰!”

許成陽急了,急得拍起了桌子。

“什麼玩意?”

“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敢開價2000塊錢一畝?”

“是欺負你這個大學生好騙?”

“還是覺得我們家的人好欺負?”

“媽的老子這就打上門去問問那個狗東西。”

黃桂枝見狀,急忙拉住了丈夫。

“你幹什麼呢?”

“承包魚塘的事情沒有談攏。”

“以後還可以慢慢商量的。”

“你這樣打上門去。”

“本來可以商量的事情都變得沒有辦法商量了。”

“而且你看你這個樣子,都把孩子給嚇到了!”

她本來就是溫婉的性子。

見到丈夫那個牛脾氣又上來了。

只能一頓勸解。

至於說嚇到孩子。

許東表示自己才沒有那麼脆弱。

而且什麼叫做大學生好騙?

他已經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了。

清澈和愚蠢這兩個詞用不到他的身上。

但是父親急躁的性子還是需要勸一下的。

許東知道,如果自己不勸。

那父親還真的有可能打上門去。

所以他說:“老爸,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

“承包魚塘我未必需要在村裡承包的。”

“隔壁村還有隔壁鎮都行的。”

“我在這片地方認識了不少人。”

“如果村支書以後還咬著那個價格不放。”

“那我就去外面承包魚塘。”

“讓村裡的地繼續這樣放著。”

“到時候蒙受巨大損失的又不是我。”

他還是沒敢講自己能看到未來的事情說出來。

主要還是父親一喝多就變成大嘴巴。

什麼都往外說。

父親正是許東重點提防的物件。

被妻子和兒子這麼一頓勸。

許成陽也冷靜了一些。

主要還是許東說的有道理。

反正到最後那塊鳥不拉屎的地放著。

損失的也是整個村集體的錢。

分攤到每家每戶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這點損失他承擔得起。

可村支書未必能夠承擔得起了。

畢竟這也算是一筆不大不小的政績。

“兒子,既然你自己心裡有主意了。”

“那我就不多說了。”

“你爸我還是那句話。”

“如果許勝平那個狗日的東西敢刁難你。”

“你就回家跟老爸說。”

“那個狗日的論輩分還得叫我一聲叔。”

“到時候我就在祠堂裡請個祖宗家法。”

“讓那狗日子的跪著跟老子說話!”

許勝平是村支書的名字。

為人精明,而且還有些貪財。

相處這麼多年了。

誰不瞭解誰啊?

許成陽一聽就知道是許勝平那貪財的毛病又犯了。

肯定會伸手從承包的錢裡面撈油水。

現代人雖然不注重輩分了。

但是村支書這個位置的人還是要注重的。

如果村支書不注重輩分。

那麼村裡下一屆的選舉肯定會打水漂。

你今天敢不注重輩分。

明天就敢拳打叔爺爺,腳踩老祖宗。

村民們雖然不喜歡多事。

可也不會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我會的老爸。”

許東應了一聲。

不過他早就已經不打算承包魚塘了。

與其去做這種不知道能否賺錢的事情。

釣魚他不香嗎?

明天可是有個老闆在等著自己呢。

只要這門生意順利。

把老闆服務得滿意了。

許東相信這是一條很不錯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