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比賽最關鍵的時候,幾乎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四皇子妃和燕璟的相互博弈。
塵土翻揚,馬蹄嗒嗒作響,只看到兩人你追我趕互不相讓。
“燕少主要射箭了!”
“中了!”
只見燕璟在追逐之際還能心有閒暇拉弓射箭,而這一箭毫無懸念地穿透靶心,而他也在中靶之後再次加快速度,超過了四皇子妃。
燕玄安目睹全程,卻無能為力,因為宋七還在像周遊世界般騎著小毛驢慢慢朝他趕來,彷彿這不是比賽,而是春遊。
如果不是確認自己有參加圍獵射殺七彩鹿的資格,燕玄安這時候已經朝宋七恨鐵不成鋼地怒吼讓他加快速度了。
而四皇子妃看著燕璟逐漸將自己甩開的背影,她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過。
一個燕玄安、一個燕璟,前一個擾了自己在射箭比賽上驚豔全場的機會,這一個又要超過自己拿到圍獵七彩鹿的資格,怎麼燕家的人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她絕對不能這樣放棄!
“燕少主!燕少主落馬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賽上,不知道是誰驚慌失措地大喊了一聲,大家所有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了燕璟身上。
只看見飛揚的塵土之中,燕璟身下的馬驚慌跌跪在地上,而燕璟也從馬背上摔落,在地上重重地滾了好幾圈,竟是和李無窮當時從馬背上跌落的狀況一樣。
與此同時,四皇子妃已經策馬將最後一棒傳遞給了聞惜樂。
聞惜樂立馬飛馳,一邊跑向終點一邊連射幾箭,達到三十環的同一時間,她也騎馬跑過了終點。
所有人都在歡呼紅隊拿下了比賽,只有杜明月緊緊皺著一雙秀眉,看侍衛上前去將從馬背跌落的燕璟扶起。
雖然沒看到見血,但從燕璟走路的姿勢也能看出來他似乎傷到了腿。
“看樣子燕璟參加不了射殺七彩鹿的決賽了。”
燕玄安慢慢悠悠走到了杜明月身邊開口說道,有些可惜,“聽說往年秋獵燕璟也會到帝都參加比賽,每次的頭籌都是他拿到的,出盡風頭,難怪帝都這麼多姑娘都對他芳心暗許,只可惜今年他就要修生養息了。”
“你不覺得李無窮和燕璟的馬都驚得恰到時候嗎?而且用於秋獵比賽的馬,再驚慌失措應該也不至於到傷人的地步。”
所以杜明月才敢膽子大地趁著馬兒驚慌都繼續向前奔跑,因為一般馬匹受人訓練的時間少則一年長則三年,這些馬匹已經養成了不會傷人的溫馴性格,哪怕受傷的第一反應也是優先保護主人,絕對不會傷人。
除非,這馬是中了什麼藥物的刺激。
“李無窮自己御馬傷人差點害了你那是他罪有應得。”燕玄安罵道,不過想到燕璟他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思索一番,最後搖了搖頭。
“別想那麼多了,咱們射殺七彩鹿的決賽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應該慶幸才對,燕璟的實力深不可測,若真和他搶,我還真有點心裡沒底。”
燕玄安拍了拍杜明月的肩,“總而言之,射殺七彩鹿的人非你則我,不可能有別人。”
杜明月眉頭依舊沒松半分,不過看燕玄安這副樂觀的樣子,她也不忍心打擊他,只附和著笑了兩聲。
比賽耗費的精力實在太多,而比賽完之後還得和皇室宗親王公大臣聚在一起用膳,杜明月更是疲憊不堪,回到營帳就倒頭便睡。
射殺七彩鹿的決賽舉行前三天,皇上下令眾人修生養息,三天後,決賽正式開始。
參加決賽的是分別在前三項比賽獲得勝利的小組所有成員,但決賽上就不做分組,各自為一隊,單獨行動,允許在不傷及性命的情況下互相爭奪,射殺七彩鹿。
參加射殺七彩鹿決賽的選手們全都穿上了一身乾淨利落的騎裝,便連素日愛美的四皇子妃都去掉身上所有的首飾,天然無雕琢,以她為首站成一排,只等高臺上的皇帝下令便能出發。
傳聞七彩鹿全身上下都是天材地寶,鹿茸可以強身健體,鹿血可以使人心振奮,鹿角研磨成藥更能延年益壽。
決賽勝利者割掉七彩鹿的鹿角上交給皇上便可以換取今年秋獵的彩頭。
這三天裡,參賽選手在休養生息,侍衛們卻在緊趕慢趕地將整個比賽場地融合為一體,除開營帳的地方,其他地方都變成了一個無邊的獵場,而七彩鹿已經被人從囚籠裡放出,不知藏於哪處地方,山林、草原還是洞穴裡都無人得知。
決賽期限同樣是三天截止,運氣好的人從營帳出發可能不一會兒就能遇到七彩鹿,如果運氣不好,或許三天期限到了,都沒看見七彩鹿的影子。
前三年都是燕璟撥得頭籌,射殺七彩鹿,拿到了秋獵的彩頭,今年他卻要缺席了。
“你說往年的彩頭是什麼稀罕物?”
今年秋獵的彩頭是讓人爭先恐後搶得頭破血流的琉璃鑰匙,往年秋獵的彩頭肯定也不俗。
所以杜明月有些好奇地問道身邊的燕玄安。
燕玄安旋即皺眉,思索片刻後回答她:“往年我也不在天辰國啊,據說應該是什麼難得一見由大師打造的兵器吧?”
而他話音剛落,臺上的帝王就出聲下令了:“諸位參加秋獵決賽比賽的選手們,從現在開始,你們即刻出發,為朕獵殺七彩鹿,祈禱天辰國國運昌隆,在比賽上沒有身份尊卑之分,每個人都是單獨作戰,可以搶奪,可以廝殺,但決不能鬧出性命,大家點到為止。誰將七彩鹿的鹿角帶到朕面前來,誰就是決賽的贏家,今年琉璃鑰匙就花落贏家手上!”
“朕宣佈,獵殺七彩鹿現在開始!”
驟然,原本將營地與獵場隔離的木柵欄被侍衛們推開,所有參賽的選手都揚起鞭子,策馬飛馳而出。
因為是單獨作戰,所有每個人之間的距離都保持在安全的五米左右,燕玄安隔空朝杜明月丟來一把弓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