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額頭已經磕出了血來，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大概秋菊自己也清楚，比起這點的疼，沈之雲的手段更加可怕。
“我錯了，二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願意認罰！”
杜明月只覺得嘲諷。
難道秋菊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嗎？
當然知道，否則那麼費勁的躲在這裡做什麼？
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是認不認罰的問題了。
她到底是有些天真了。
不過再仔細想想，眼下的秋菊，除了這樣，也沒別的辦法了。
哎可惜。
但也僅此而已了。
杜明月就算是有再多的憐憫心，也沒必要什麼人都給。
這件事情，最開始要掉腦袋的可是自己，而那個一開始要被毒死的也是自己。
她想到這些，頓時收起了全部的憐憫心。
事實上，沈之雲也真的沒有一點要憐香惜玉的意思。
直接捏著秋菊的後脖頸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冷冷開口：“是你自己交代，還是……”
“不，二少爺，我沒壞心的，我也不知道……”
秋菊大概是怕極了，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起來。
沈之雲沒什麼耐心，直接按著她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一邊的櫃子上。
大有一副要將秋菊給砸死的意思。
見狀，杜明月連忙起來阻止。
“你做什麼？你真的要她死嗎？”
沈之雲忍不住蹙眉，似乎是不太理解杜明月為什麼要這麼問。
“這女人害我兄長，我就算是殺了他，有什麼問題？”
男人的語氣淡淡，彷彿眼前的不是什麼人，就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大白菜。
杜明月還是攔住了沈之雲，語氣堅定。
“先留她一命，難道你不想知道是什麼人在背後指使她的嗎？要是真的死了，線索就斷了，起碼在找到線索之前，忍忍行嗎？”
聽著杜明月這麼說，男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像是在極力地剋制著什麼。
哪怕就是這樣，她也能感受到來自沈之雲身上的殺意。
過了有一會，沈之雲才終於撒開了手。
算是暫時放過了秋菊。
“自己跟上。”沈之雲語氣格外的不耐煩，率先抬腳離開。
杜明月也沒著急，讓秋菊走在自己的前面。
而她自己則是走在了最後面，倒也不是怕秋菊有什麼小動作。
畢竟有沈之雲在，秋菊就算是真的想做什麼也沒那個機會。
秋菊這邊則是不斷的回頭，眼神求助的看向杜明月。
但這些，全都被杜明月給忽略了。
她承認自己有點爛好心，但絕對不會用在秋菊的身上。
誰知道，她一開始是不是想下毒害死自己？
自己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當時沈之庭出問題，如果沒有自己的這一身的本事，如果所有的人都沒有相信自己。
怕是杜明月已經沒有機會站在這裡，找到那個害了自己的人了。
更沒有機會能證明清白。
她才不會心軟。
秋菊見她這個反應，也知道是自己先做錯了事情。
因此不敢再多說什麼。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房間裡，杜明月再次將草藥拿了出來，放在兩人的面前。
“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不等沈之雲說什麼，杜明月便率先質問道。
可秋菊只是沉默，不說話。
“秋菊，我給你的錢不少吧？難不成那些都不夠嗎？”杜明月實在是想不明白。
拿了別人的錢，為什麼還要害命。
“怎麼不說話？你知道你做的輕聲差點害死侯爺，也差點害死了我嗎？兩條人命，你到底是為什麼？”
哪怕是問到了這個份上，秋菊也還是沉默不語。
而此時，杜明月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秋菊不過是一個丫鬟，訊息哪裡有那麼靈通。
又哪裡敢做什麼壞事？
這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在偷偷地指使她。
但哪怕到了現在，秋菊也不肯說，她多半是不敢說。
畢竟她一個丫鬟怎麼會願意自己背下這口大鍋。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是不是那個人很不一般？
其實此時杜明月大概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但她沒證據，話說出來也沒什麼可惜度。
可如果是秋菊說，那就不一樣了。
秋菊同杜明月對視，眼神裡有些糾結。
杜明月眼神鼓勵，只是到最後秋菊拼命地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對不起！對不起！”
到了這個時候，杜明月大概是明白了。
微微無奈的嘆了口氣。
怎麼能想不到那個人是誰呢。
只是那個名字一定要讓秋菊親自說才行。
到底怎麼樣才能讓秋菊說出來。
就在此時，一旁的沈之雲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了。
“夠了！你不說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在不行，你死了也是一樣的！”
按照沈之雲的性格必然要將秋菊的死大肆宣揚出去，殺雞儆猴。
秋菊被嚇到跌坐在地。
寒光一閃，男人的劍已經朝著秋菊的心口刺去。
秋菊連連後退，怕的不行。
但就算是這樣，她依舊緊閉著嘴。
杜明月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也沒了耐心。
“秋菊，我記得你家裡人都還健在吧？”杜明月這話問的沒頭沒尾。
卻讓秋菊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杜明月！你不能！”
杜明月冷冷看她，神色平靜：“能不能不是我說了算的，是你。”
“我可不想無緣無故的被陷害，我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另外，就算我願意放過你，你覺得小叔也願意嗎？”
誰不知道沈之雲最在乎沈之庭？
他在這個鎮北侯府裡，是絕對不會給任何人面子的。
尤其是在兄長的事情上。
秋菊這麼多年在府裡，當然知道沈之雲的脾氣。
“說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杜明月依舊給了秋菊機會。
見秋菊不說，沈之雲是真的沒耐心了。
“來人，關起來，用盡一切手段撬開她的嘴，再把她的家人也都找過來。”
說著，沈之雲轉身朝外走。
秋菊這次是真的急了，連忙站起身，甚至是上前去拉住了沈之雲。
“二公子！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你殺了我吧！我都認了，我家裡人是無辜的！”
沈之雲好笑的看她一眼，沒搭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