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骨頭內心得意洋洋,將這塊令牌收好,心頭暗喜,她簡直聰明絕頂未卜先知,她就知道這塊令牌有用,否則她遮掩相貌又沒個身份,豈不是走到哪裡都被人懷疑是身份不明的刺客。

“你說我遮掩相貌,我遮掩面貌是因為我生來醜陋,怎麼,你還有相貌歧視嗎?”

藍骨頭叉腰質問即墨天龍。

即墨天龍心頭大駭,沒想到這一群人都不顯山露水,卻一個個的身份都由不得他輕視三分。

無奈之下,即墨天龍只好請這一群人都上了馬車,帶他們前去王宮見等候的流雲國國君。

流雲國的王宮修得比行宮要好上萬分,琉璃瓦黃金磚,處處透著奢靡和尊貴,藍骨頭見著黃金都走不動路了,賊兮兮地笑。

“要是我能把這些黃金都扣下來賣了,不用進賭場我都能一夜暴富了。”

即墨天龍走在前面,皺眉,心道這什麼玩意兒,還禁衛軍統領呢,強盜還差不多,耳朵聽著藍骨頭還在大肆暢想,他有心提醒一句。

“王宮內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都請不要亂動,否則就以偷盜罪名論處。”

藍骨頭頓時閉上嘴,可眼睛還是滴溜溜地轉動,似乎又在動什麼歪主意。

倒是素問從進了王宮之後就擠到了杜明月和沈之雲中間,一個勁地問沈之雲這朵花那棵樹,將自己已經拜堂的夫君宋七拋棄到了腦後。

但沈之雲卻閉口不答,只剩下素問一個人唱獨角戲。

藍骨頭神經兮兮地把杜明月拉到她身旁,取笑素問,“我們說對了,這素問姑娘還沒出太師府三日呢就把痴情十年的宋七拋之腦後了。”

她看著絲毫沒有動氣的杜明月,有些疑惑。

“杜明月,雖然你是世子妃,但我也看出來了,沈之雲跟你似乎更親近些,而且還親近得有些過分了,就像老夫老妻那種相處模式了都,你老實說,你看著素問跟在沈之雲旁邊問東問西還時不時賣萌,就沒有一點生氣動怒,一點吃醋的意味都沒有嗎?”

杜明月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神經兮兮的藍骨頭,“都知道是在演戲,何必當真呢?唱戲的沒入戲,看戲的倒瘋了?這叫什麼事。”

這一句話讓藍骨頭衝她豎起大拇指,“高手,這是真高手,杜明月,老孃實實在在打心裡佩服你了,你真乃女中豪傑,比老孃都厲害。”

“老孃的男人身邊絕對不能有鶯鶯燕燕,就是有一根屬於別的女人的頭髮絲兒我都要剁了他的二弟不可,而且還要宰了這對狗男女的項上人頭不可!”

聽著她彪悍的發言,杜明月被逗笑,“你面貌都不顯山露水,還想著找男人?洗洗睡吧,夢裡或許有十八個身強體壯,決定相貌的男人服侍你。”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已經到了流雲國國君招待客人的泰輝殿殿門前。

即將跨進殿門時,即墨天龍就抬手攔住了他們。

“國君的規矩,不管是哪國貴客還是朝中大臣,面見國君必須沐浴更衣,還請眾位跟著泰輝殿總領去到偏殿沐浴更衣,沐浴更衣完畢後,總領會帶眾位進泰輝殿面見國君。”

“沐浴更衣?”

杜明月還是第一次知道這樣的規矩。

幾人跟著泰輝殿總領離開,卻沒看見另一側的高樓之上,身著華貴綢緞,玉石珠寶堆砌的男人正用一雙幽綠的眼睛盯著他們。

不一會兒,剛才和他們分別的即墨天龍就上了高樓,匍匐在地上,就跟狗沒有差別,態度恭敬,語氣溫和地向男人陳述發生的一切。

男人緩緩抬起一隻腳,腳尖掠起即墨天龍的下巴,幽綠的眼瞳深不可測。

而杜明月他們已經到了偏殿沐浴更衣,只是他們穿上流雲國的當地服飾之後也不見剛才帶他們進偏殿的泰輝殿總領身影。

“這是被軟禁了啊。”

杜明月開口慢慢說出事實。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逃出去啊?”素問頓時急得團團轉,“男女分開沐浴更衣,七哥他們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素問表情擔心,卻見杜明月半點都沒回答她的意思,頓時推了杜明月一把,“明月你說句話啊!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藍骨頭一把抓住她的手,沒好氣地甩到一邊,“素問小姐,你已經出了太師府了,就不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我們可不慣著你,你要擔心你就自己去找,不要在這叫來叫去像只四處亂飛嘰嘰喳喳的鳥兒一樣,吵死人了!”

杜明月這才開口,與素問的著急心切相比,她顯得異常沉著冷靜。

“只要燕玄安醒了找到王宮來,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那他要是一直沒醒,我們怎麼辦?我們還有命等到他來王宮嗎?”素問聲音有些尖銳,近乎穿破耳膜的那種程度。

藍骨頭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

只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她們說話之時,沈之雲和宋七兩人已經過來了。

杜明月對上沈之雲的視線,挑了挑眉,卻沒說話。

倒是素問一把撲進宋七的懷裡,擔心地開口問宋七,“七哥,你們終於來找我們了,你們去見流雲國的國君了嗎?”

宋七面色有一瞬間僵硬,不著痕跡地推開素問,“沒有見國君,那個總領不肯放我們出來,還是沈之雲威脅了之後,才肯放了我們。”

杜明月卻皺起一雙秀眉,意識到了什麼,驟地開口:“我們不該把燕玄安留在行宮。”

這是調虎離山計,他們到了王宮,光靠流戩和禁衛軍,恐怕守不住啊。

“不要擔心,有流戩在,他性格沉穩,而且還熟悉流雲國地形,絕對不會讓燕玄安有事情的。”沈之雲開口寬慰她著急的情緒。

宋七也跟著勸慰,“剛才總領說國君在處理政務,我們等會兒就能進泰輝殿了,我猜不多時我們就能見著完好無損的燕大人了。”

只有燕玄安到了,他們才能見到流雲國國君。

從他們在偏殿沐浴更衣帶了接近兩個時辰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