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清白

這話一出，立刻堵住了皇后和四皇子的嘴。

他們也只是捕風捉影罷了，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直指沈之雲，就在燕玄安準備向皇上陳情金玉堂一事時，百姓和犯人都有些騷動起來。

“快看，廢墟里還有人出來！”

“好像是個女人，還抱著個孩子呢！”

皇上和皇后還有太子和四皇子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而燕玄安在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時，渾身僵直。

等他反應過來時，又是欣喜雀躍又是憂心忡忡。

喜的是杜明月竟然還活著，還能從塌陷的昭獄裡出來，憂的是她本該跟著秋獵返回的部隊回到侯府，卻出現在塌陷的昭獄裡，她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到時候皇后和四皇子肯定百般為難她，而她又該如何給皇上解釋，給侯府解釋。

燕玄安握緊拳頭。

管他的，到時候不管有什麼事情，他都替杜明月抗下。

杜明月抱著孩子，心頭還一陣驚恐未定，連喘氣都困難，精神高度集中，拼盡了全身力氣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她本來以為自己和孩子都要死在裡面了，哪知地面塌陷後，三根橫樑形成了簡易而堅固的保護建築，讓她和孩子得以沒收到重大撞見而丟了性命。

杜明月手裡還有把鐵劍，她就努力撬開一道狹窄的甬道，帶著孩子不斷往上爬，終於費盡千辛萬苦，逃出淪為廢墟的昭獄。

此刻見到一簇簇火把形成的光亮時，杜明月也不敢鬆懈一分。

她走到現在，全憑想要活下來的高強意志，明明雙手雙腳都已經痛到麻木了，卻還是本能地不斷往前走，絲毫沒發覺自己身後早已血跡斑斑。

“杜明月！”

燕玄安見到真的是她後，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猛地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扶住了她。

“你這個傻子，非親非故，你為何要救這個孩子？”

杜明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願意豁出性命保護這個孩子。

楚王妃臨死前的眼神，讓她為之觸動。

若是母親還在，或許也如楚王妃對這個孩子一般，願意拿自己的命護著她，事事想著她，把她如珠如寶地呵護著。

即便有燕玄安扶著她，杜明月也不敢鬆懈下來。

她看見皇后和四皇子疾步過來，頓時全身戒備。

“杜明月，你可是侯府的世子妃，又是皇上親封的護國郡主，怎麼會出現在昭獄？”皇后皺起眉頭，滿臉刻薄，“渾身血跡斑斑，還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孩。”

皇后掃視的目光從杜明月沾滿乾涸鮮血的臉上移到了身上，忽然定住，聲音驟然尖利起來，“皇上，她身下有血，不要靠近。”

她一把叫停正要過來的皇上，還把四皇子也叫到一邊，表情凝重。

“杜明月這是在昭獄生產，得了個野種。”

這話一出，四下譁然。

哪怕是百姓和犯人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官兵的臉上表情各異，紛紛側首避嫌，不敢去看杜明月。

杜明月算是皇親國戚，沒想到昭獄爆炸，還能引出一宗皇室的醜聞。

“來人吶，給本宮把這個穢亂皇室血脈的賤人連同野種統統拿下！再叫侯府眾人入宮，來看看他們的好世子妃，都在幹些什麼事情！”

皇后早就是恨毒了杜明月，立馬下令讓人把杜明月和孩子押往皇宮審問。

“你們要做什麼？”

燕玄安立馬上前護住杜明月，倔強和皇后對視，“皇后娘娘，您是一國之母，天下眾人都是您的子民，怎麼能只憑自己的判定就隨意給人定罪，不分青紅皂白就讓一個女子清白盡毀？”

“您也是女子，難道您就真的恨毒了她？”

“還是說您是在害怕什麼……”

“夠了！”

燕玄安的話還沒說話，四皇子就出言打斷了他的話，立馬拱手朝不遠處的皇上作揖，開口說道：“父皇，近日楚王餘黨未完全清除，所以才頻發事端。”

“今日昭獄坍塌為楚王的炸藥所致，杜明月是侯府女眷卻平白出現在昭獄，還渾身是血抱著孩子，讓人不懷疑也難啊。”

他冰冷猶如毒蛇的目光纏繞在杜明月和孩子的身上，彷彿下一刻就要將他們就地絞殺。

“兒臣不難懷疑，當初楚王謀逆，杜明月救駕其實是楚王和杜明月裡應外合，目的就是要混淆咱們的視線。”

“賊喊捉賊。”

杜明月終於為自己開口辯解，她雙手無力，只好讓燕玄安抱住孩子。

燕玄安抱著孩子一瞬間，渾身都僵硬了，生怕自己一個不穩就把孩子摔到地上，實在是因為，孩子太小了，又安靜，不哭不鬧的。

這麼個小玩意兒，還真有點讓人不忍心他死去。

杜明月坦坦蕩蕩，澄澈的眼神直逼四皇子和皇后。

“娘娘，殿下都說臣婦與楚王勾結，是楚王餘黨，還汙衊臣婦清白，說臣婦在昭獄產子，不如拿出證據，也別空口亂說。”

“你一個本該在侯府的人，憑空出現在昭獄，我們想不懷疑都難，你若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自己拿出證據來！”

四皇子嗤笑一聲，真搞不懂杜明月怎麼敢這樣言之鑿鑿。

杜明月擲地有聲，立馬回答道：“還請燕大人派遣幾名士兵去我手指的方向，掘地三尺，就能發現五具屍首。”

“再請皇上讓宮裡的太醫給臣婦會診，看看臣婦到底是不是剛生育完的身體狀態。”

要證據，她給得起！

就是不知道四皇子和皇后承不承擔得起了。

果然，才提到五具屍首時，皇后和四皇子眼神光都下意識地閃避了一瞬，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也被時刻關注他們的燕玄安和杜明月捕捉到了。

燕玄安頓時怒上心頭，河東獅吼：“皇后娘娘，四皇子殿下，捕風捉影的事情還是少幹吧，沒得發現自己立身不正！”

他也不等皇上下令了，直接派幾個官兵去杜明月手指的方向，掘地三尺，定要挖出屍體。

官兵得令，立馬拿工具挖掘地下。

不過片刻而已，一名官兵立馬上來傳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