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賢內助

蔡京重新上位為相。

說實話，這老賊其實還是有些才能的。

在位期間也不是毫無建樹，其推行的居養院、安濟坊和漏澤園制度，無疑是北宋救濟制度發展的高峰，在中國歷史上是空前的。

蔡京主持的“崇寧興學”，為北宋三次興學運動所取得的效果之首，是“興文教”政策的集中體現，對教育事業的發展起到了重大作用。

如果不是太過貪婪，導致蔡京走向了一條禍國殃民的道路，蔡京或許會成為一代名相，北宋也不可能會滅亡。

當然，上有所好，下必從焉，上有所惡，下亦從之，歸根結柢，根源還在趙佶的身上。

如果蔡京學王安石歐陽修蘇軾，可能都當不了宰相。

從政和年到宣和年，趙佶身邊都是什麼人，就足以證明根源在哪了。

內侍宦官楊戩、梁師成、童貫、李彥……

宰相重臣蔡京、王黼、高俅、朱勔、李邦彥、白時中、林禮……

全是一丘之貉，朝政完全被他們所把持，連一個能提反對意見的人都沒有。

張叔夜當年好不容易冒頭，只上書了要重整朝綱，就被打壓貶到地方。

在歷史上，張叔夜要不是擒獲造反的宋江，又在宋金交戰中頭鐵，可能早就淹沒在歷史中了，連個泡估計都不會冒。

像李綱、宗澤等人，也是因為金國入寇，這才有機會站在歷史潮流的前沿。

否則的話，宗澤一個致仕的知州，只會默默地老死在家鄉。

這些人的黨羽遍佈全國，可想而知，這時期的腐敗會有多嚴重，百姓們的生活是何等的水深火熱。

如果沒有金國入寇，趙佶再當個二三四五十年皇帝絕對沒問題。

畢竟這位太上皇當了俘虜，受到那等非人的折磨還能活十年，養尊處優之下，鬼知道能活多久。

呃，扯遠了，迴歸正傳。

奸臣們在蔡京的主導下，再次擰成一股繩，圍繞在趙佶的身邊大肆貪汙，大肆結黨營私排除異己。

這個異己，毫無疑問就是顧誠這個南來子。

南來子在江南手握重兵，還需要他平定方臘，又為了避免逼反顧誠，蔡京制定了一套溫水煮青蛙的除顧計劃。

對內，儘可能地阻斷南來子跟官家的聯絡，東南的所有奏摺必須先經過他們之手，不斷瓦解官家對顧誠的信任，讓官家對顧誠產生忌憚和厭惡之心。

對外，控制軍餉錢糧向東南運輸的數量和次數，調動江南各地方官陽奉陰違搶功奪權。

第一時間往收復的地方派遣官吏，對顧誠的各部勢力進行打壓瓦解收買。

對顧誠麾下各部的打壓收買，首先在於京東和河東。

張叔夜本就是蔡京等人的眼中釘，這般有本事的能臣都投靠了顧誠，那是要必須除掉的。

剝奪了張叔夜的京東路行軍總管和濟南知府的官職，給了個鄆兗安撫使，讓他以兩州廂軍的兵力去對決梁山主力。

張叔夜被殺，那自然完美。

兗州丟失，戰敗之責足以將張叔夜捉拿進京問罪典刑，甚至當場斬殺傳首京東兩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報顧誠的所作所為。

霍安國的兒子霍童是顧誠義弟鐵桿心腹，也正好可以將霍安國跟張叔夜一道除掉。

盧俊義武藝非凡是個將才，不管是平叛還是對付顧誠，都會是一把好刀。

商賈出身的人骨子裡肯定是見利忘義，對付這樣的人，蔡京等奸臣是最為拿手的。

果然，徵調盧俊義到梁忠賢麾下，給予一番利誘，盧俊義這廝就宣誓投誠。

顧誠的京東幫解決，接下來就是河東幫。

許貫忠這廝一看就是顧誠的鐵桿狗腿子，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派死士去幹掉。

還有馬擴這樣的走狗，也一樣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最好。

顧誠在河東的麾下三軍：天權軍、廉貞軍和開陽軍。

天權軍指揮使張清，龔旺和丁得孫本是朝廷軍官，這樣的人也是很好收買的。

韓世忠這個出身西軍的潑皮大頭兵，利誘一番也絕對是手到擒來。

楊志這廝將門出身，念念不忘的不就是恢復祖上榮光麼？

這沒問題，有的是官職爵位。

只要將河東三軍拿到手，南來子也就失去了河東地盤。

這三軍掉過頭來轉向刀口，南來子想不抓瞎絕望都不行。

王黼等人對蔡京的手段深感佩服，不愧是手握權柄把控朝局數十年的老賊，輕輕施展手腕，就讓他們感到棘手的南來子就此消亡。

南來子不足懼，奸臣們就開始下任務給各路州縣心腹官員，緊鑼密鼓地計量人口收取人頭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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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佶看到的顧誠奏摺，或者東南、河東和京東關於顧誠的奏摺，都是經過蔡京等人潤色後呈上的。

這就讓趙佶對顧誠的不滿愈深，愈發認為顧誠的確是圖謀不軌暗藏禍心。

奸臣們百密一疏。

趙福金病了。

趙嬛嬛趁著李彥和梁師成都不在時，哭哭啼啼地通知趙佶，趙佶來看寶貝女兒。

看到愛女憔悴的模樣，趙佶很是心疼，對把愛女許配給顧誠定下婚約頗感後悔和愧疚，不免脫口而出：“我兒莫要憂愁，天下俊傑多的是……”

趙福金驚呼：“父皇這是何意？”

趙佶自覺失言，改口道：“我兒莫要多想好生養病。”說完趙佶就要走，卻聽到趙福金哭道：“父皇要殺顧郎，就將女兒也一起殺了吧！”

“我兒何出此言！”

趙佶眉頭一皺，臉色一下陰沉下來，對顧誠更感厭惡，這廝居然利用福金對他的感情來做文章。

“父皇偏聽偏信，就是不聽顧郎所奏！”

“大膽~”趙佶怒了，喝道：“國家大事，豈容你插言！”

趙福金一改往昔畏懼心理，毫無懼色梗著脖子道：“父皇只聽大臣們一面之詞，父皇所看奏摺都不是真實情況。”

“放肆，滿口胡言！”

“女兒是不是滿口胡言，父皇只需召見一人，一問便知！”

“誰？”

“顧盼！”

顧盼？

趙佶隨即醒悟過來，這不就是以前志同道合有無數共同話題的李師師麼。

“傳！”

趙佶要看看顧誠想要耍什麼把戲，也想看看李師師現在是什麼模樣。

講真的，許久未見，趙佶身邊美女如雲，都有些忘了李師師的長相了。

顧盼走進皇宮，一改往昔風情萬種的魅惑神態，只略施粉黛，改走幹練之風，渾身上下洋溢著自信的光芒。

趙佶身邊的所有女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百般奉承，何曾見過這般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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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還想再染指我，想得美！”

顧盼走出皇宮，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得到過又得不到了，才是最好的。

趙佶被顧盼拿捏，心癢難耐，隨後又大怒，叫來了朱勔。

朱勔神情愉悅地來陛見。

“官家，臣，臣……”

當大怒的趙佶扔出一堆罪證，朱勔面如土色磕頭不止。

蔡京朝顧誠的人下手，顧盼也會，第一個下手物件就是蔡京麾下最得力的朱勔。

方臘造反，打出的旗號是“誅朱勔”，只是被掩蓋導致趙佶不知，朱勔的花石綱，在江南和淮西的證據一抓一大把。

這些，顧誠有備無患，都有準備。

因花石綱導致的王慶和方臘造反，人證物證多得是。

況且，顧盼還有的是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