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大嫂的下場

“公子，公子……”

顧誠正在熟睡，被劉向推醒。

顧誠睜開朦朧的睡眼，一看門外天色大亮，忙抬手看了下非凡大師，已經七點半了，急忙叫道：“怎麼不早點叫醒我？”

“公子五更才睡，小娘囑咐讓你多睡一會。”

劉向一邊說著，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誠手腕上的非凡大師，心中不住地嘀咕：這是啥寶貝？

顧誠沒理會劉向的眼神，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形勢如何？”

“這個俺不知道，汝霖公讓您直接去北城門。”

“這起得太晚，又得挨一頓訓了。”

顧誠很無奈，昨晚一件事接著一件事，根本就沒時間睡覺，五點多了才躺床上眯會，誰知道就睡過頭了。

顧誠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只見院子裡很多小孩子，每個小孩子不管是走動還是做事，都保持著一份安靜。

這讓顧誠生出一份感動，這是一群苦命而又懂事的好孩子。

“顧公子起來了！”

“小人等見過顧公子！”

十幾個祝家莊遺孤朝著顧誠跪了下來。

“你們都起來，該幹嘛幹嘛，別動不動就跪。劉向，你去看看老孫和任原準備得怎麼樣了。”

“是，公子。”劉向轉身就走。

顧誠接過秀兒端來的熱水，叮囑她多買點肉給孩子們補補身體，洗漱完畢喝了一碗熱水拿過兩個窩頭，邊啃邊往北門而去。

扈猛等護衛緊隨左右。

路上沒有百姓行走，往來的都是步伐匆匆的兵士、衙役和青壯。

“對了，段哥呢？”顧誠這才想起來，一晚上沒看到段景住了。

扈猛說道：“段哥昨晚說要搞些東西，帶著幾個人就忙活去了，俺還以為公子知道呢！”

“算了，隨他去吧！”

顧誠也沒當回事，反正段景住的本事就擺在那裡，隨著麾下不斷聚集人才，段景住的作用也將會越來越小。

但顧誠不會就此忽視段景住，就憑著二人之間的情誼，只要顧誠有口吃的，就絕對不會少了段景住那份。

顧誠來到北城門。

這裡戒備森嚴，都是全副武裝的兵士。

一隊隊槍兵、刀盾兵、弓兵等兵種分列而坐，個個臉色緊繃，顯然也是緊張不已。

城門兩邊的空地上堆滿了各種守城器械，更多的是木石，還有七八口大鍋，以及一股股的臭味襲來令人作嘔。

臭味是從城牆邊擺放的一排木桶裡傳出的，不用問，這肯定是古代守城必備利器----金汁！

“顧從事，汝霖公和都虞侯都在城門樓上。”城門尉見顧誠來了，連忙過來通報。

這可是知府相公和汝霖公都看重的紅人，一旦此戰獲勝，呸，此戰必勝，顧誠必將跟著知府相公水漲船高，是以大家對他的態度都很客氣。

“有勞了！”

顧誠朝城門尉致謝，而後走上了城門樓。

城門樓上的守軍，跟適才看到的甲兵完全不同。

這些人都是青壯百姓，穿了一幅布甲拿著長矛，佇列歪歪扭扭，這是用來麻痺梁山賊，引梁山賊大舉來攻。

城門樓左邊的城牆上，一個小展臺正在搭建，這是為任原打造的舞臺。

宗澤和都虞侯錢猛並肩而站看向北方，扈三娘全副武裝地站在宗澤的右後側。

昨夜顧誠叮囑扈三娘，讓她充當宗澤的護衛，守護宗澤的安全。

扈三娘感念宗澤的主婚之恩，充滿感恩地守護在宗澤的身邊。

看到顧誠來了，扈三娘朝他嫣然一笑。

這一笑，顧誠看在眼裡，認為這一趟穿越有這個小娘皮，已經很值得了。

昨夜顧誠並沒有急色，既然表明了心跡定下了婚約，採摘就放在洞房花燭夜吧，再忍一忍也是對扈三孃的尊重。

事不過三，顧誠就不信自己會步祝彪和王英的後塵。

顧誠回了扈三娘一個露齒一笑，隨即朝轉身看過來的宗澤和錢猛行禮，道：“拜見汝霖公，見過都虞侯！”

“不必多禮！”宗澤說道：“根據快馬傳來的訊息推斷，賊寇前鋒將會在午時到達，你要徹底激怒晁蓋，給嵇仲可趁之機。”

“速度這麼快？”

顧誠原本預估，怎麼也得等到下午兩三點，畢竟攻城可不是秋遊，需要攜帶的攻城器械就很笨重。

錢猛冷笑道：“僥倖勝了烏合之眾幾場，梁山賊就以為自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草寇終究是草寇，之前高看了他們。”

濟州城牆不是很高大也年久失修，但張叔夜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招募廂軍整頓防務，在錢猛看來，梁山賊扛著梯子就來攻城，簡直是笑話。

妥妥的是來送人頭，送功勞。

宗澤正色地道：“梁山賊不但連續挫敗幾路朝廷兵馬的圍剿，還將圍剿的將領和官兵給忽悠落了草，這般本事可不是尋常草寇反賊會有的，不可輕視。”

“汝霖公所言甚是，是末將驕狂了。”

宗澤可是張叔夜都要尊重的人，他的告誡，錢猛不管願不願意聽，都得端正態度虛心接受。

宗澤點了點頭，說道：“錢都虞侯，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汝霖公放心，末將已做了萬全準備。”錢猛對此充滿信心。

“好！”

宗澤說了聲好，沒有再說什麼，對顧誠道：“霍童送來了三個人，正好可以讓你把戲演得更真實一點，老夫就做主把人交給你了。”

“誰？”顧誠問道：“難道霍老弟又擒獲了梁山賊首？”

“三娘，你帶顧誠去！”

扈三娘卻搖頭道：“我守著汝霖公，大馬猴二狗子，你們跟著顧從事。”

顧誠朝著自家小未婚妻點了個贊，這小娘們知恩圖報做事有始有終，相當的不錯。

宗澤對此也撫須頷首目露讚許，他讚許的不是扈三娘守護自己，而是這個女孩子蠻聰慧的，會是一個賢妻良母。

顧誠跟著神情激憤的大馬猴和二狗子下了城門樓，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屋子。

屋子裡面關押著三個人。

顧誠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大馬猴和二狗子就跪了下來，泣道：“懇請公子讓我等手刃仇人顧大嫂，以祭奠祝家莊的父老鄉親的在天之靈。”

顧誠看向地上躺著的胖婦人，這就是“母大蟲”顧大嫂了。

水滸傳中，顧大嫂生性彪悍，為了救表弟解珍解寶，不惜逼迫孫立劫獄，可以說，她是登州八人系的核心人物。

孫立上梁山，主要就是顧大嫂逼迫的。

當然，孫立也不是好鳥，欒廷玉是他同門師兄，對他更是信任有加，結果被坑丟了性命。

“要殺就殺，祝家莊的小崽子們，就是老孃把你們的娘給一刀一個宰了。”顧大嫂身受重傷，狀態卻是愈發兇悍。

“我殺了你……”

大馬猴和二狗子再也受不了，雙雙朝顧大嫂撲去，被一邊看押的扈牛和扈熊擋住，扈牛說道：“不得造次，聽公子定奪。”

顧誠跟扈三娘訂下婚約，這對扈家莊的倖存者來說可是莫大的驚喜。

有扈三娘照著，大家也就死心塌地追隨顧誠過好日子。

扈家莊倖存者這種更貼心，唯命是從的變化，顧誠很明顯地能感受得到，不由得暗自感嘆：這就是娶扈三娘帶來的好處。

這群忠心耿耿的班底，將會是顧誠立足的根基。

還有祝家莊的遺孤們。

“大馬猴、二狗子，爾等可敢當眾活剮了仇人？”

為了立足，為了收攏人心，更為了剿滅梁山賊寇，顧誠只能拿顧大嫂開刀。

反正這兇悍母大蟲手段殘忍，僅憑在祝家莊殺了那麼多婦孺，就死不足惜。

“拜謝公子成全！”

大馬猴和二狗子跪下叩首，對顧誠感恩戴德，決心誓死追隨。

“你們召集祝家莊的孩子們，這般這般……”

顧誠叮囑大馬猴二狗子一番要怎麼做，兩個少年心神領會，領命而去。

“殺了老孃，給老孃一個痛快，你這個惡魔……”當面聽著顧誠安排的顧大嫂，再也不兇悍了，驚恐萬分不住咒罵。

殺人者，人恆殺之。

顧誠不再理會作惡多端的顧大嫂，剛將目光轉向另外兩個五花大綁的人時，聞到了一股屎尿味。

這味道，跟昨晚任原身上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任原是鬧肚子要上茅廁，被同碎片化裡的同夥誤以為要跑路，害怕受罰從而將他拉扯住，這才躥了一褲襠的稀。

這兩人，則是聽到顧誠炮製顧大嫂的手段，給嚇得大小便失禁。

顧誠捂著鼻子問道：“這兩個好漢又是何人？”

“這兩人是朱貴和杜興，南山酒店的探子頭目。”

旱地忽律朱貴，鬼臉兒杜興。

顧誠只知道朱貴在梁山的地位很低，本事也不咋地。

對杜興的印象深一些，性情剛烈知恩圖報，貌似沒做過什麼大惡。

“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如果不是被顧誠炮製顧大嫂的手段給嚇破膽，聽到這句話，杜興絕對會硬著頭皮嘶吼一聲“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想活，小人想活……”

“饒命……”

人一旦被嚇破膽，硬氣也就不復存在，當朱貴說出想活的話，杜興也就不受控制地求饒。

“想要棄暗投明將功贖罪，就需要投名狀……”

顧誠看到朱貴二人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笑道：“放心，我知道你們二人兄弟情深，不會讓你們兄弟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