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和宋江的第一次對話

顧誠率領一群痛打落水狗的花胳膊幫閒，幹掉孫立和石秀的部曲，又朝著東邊的一支正在收攏的梁山賊衝殺而去。

“呂方，郭盛！”

這支正在聚集的梁山賊，正是從東邊進攻車陣的呂方和郭盛兩部。

呂方的百騎紅衣部曲還算好，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本部嘍囉，基本上都集結起來了。

郭盛的本部白甲嘍囉，上次被霍童打得幾乎殆盡。

現在的部曲嘍囉，都是後來宋江撥付的，見主將聞風而逃，也跟著撒丫子跑路。

嘍囉們不恥這樣的主將，更不願意跟著這樣的主將送命。

郭盛面紅耳赤地不斷收攏潰兵，也只收攏了十幾騎。

呂方見顧誠百來騎雖然亂哄哄的，可氣勢很足嗓門很響，更是一舉幹掉孫立和石秀兩部。

而己方因為霍童小兒的出現士氣不高，郭盛部曲更是四下跑路，呂方正要避敵鋒芒時，郭盛卻發怒了。

“直娘賊的，顧誠，納命來！”

郭盛的怒氣值在這一刻莫名爆表，老子怕霍童小兒，可不怕顧誠這賊廝鳥，正好砍了你丫的來洗刷恥辱。

郭盛一擺方天畫戟正要策馬衝上去，被呂方阻攔。

“武松！”

郭盛順著呂方的畫戟所指方向看去，這一看不要緊，不但看到了武松，再定眼一看，又驚呼：“阮小七！”

“情況不對，去跟哥哥匯合！”

“直娘賊的，連武松這等濃眉大眼的好漢也叛變了。”

本就要跑路的呂方再無遲疑，策馬率部就往宋江的所在位置跑。郭盛也不叫著要去殺顧誠了，罵罵咧咧地跟著呂方跑。

開玩笑，武松誰打得過，郭盛又不傻。

顧誠一看前方的呂方郭盛跑了，又見身邊這群花胳膊和幫閒實在毫無章法，也就沒有去追，率隊向車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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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騎去衝殺幾百陣勢不亂的步卒，這要是陷在裡面，折損任何一人都不值得。

霍童又不傻，自然不會去幹這等賠本買賣。

霍童朝著李逵射出一箭，就調轉馬頭拐個方向，本想找機會繞一下看能不能突襲宋江一把。

結果這個宋黑廝極其狡猾，只躲在步卒方陣的後面。

得知兄長來了，霍童只得棄了宋黑廝，前往車陣匯合。

剛走一半，看到宋魚率領十騎奔來，得知兄長的意圖，霍童放棄匯合的念頭，在外遊弋如同一隻兇猛的獵豹，尋找著梁山賊的薄弱點。

李逵見霍童騎馬跑了，追了幾步見追不上，就揮舞著雙斧不斷地跳腳直罵：“直娘賊的霍童小兒，有種別跑，跟俺李逵大戰八百回合！”

宋江見霍童小兒終於退走，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後又扼腕嘆息：“霍童這等少年英雄甘當朝廷鷹犬，卻不能為我所用，可惜可嘆，學究……”

呃，智多星不在，回去得讓加亮先生想方設法，非把霍童小兒勾到山上落草不可。

宋江一拍腦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先收攏各首領部曲，看還有沒有機會擊殺張叔夜。

先機雖失，但宋江並不死心！

宋江讓孔明立下旗幟。

“哥哥，小弟慚愧！”

楊志和朱仝回來，所部百騎只回來了二十騎，這不免讓二人感到面紅耳赤。

“二位賢弟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

宋江握住楊志和朱仝的手好一頓寬慰，這二位可是悍將，豈能輕易斥責。

石秀和孫立回來了。

好傢伙，乾脆連一個部曲都沒有了，而且二人的模樣非常狼狽。

“哥哥，顧誠身邊有一個蒙臉大漢著實了得，小弟在他的棍棒下走不出十個回合！”

孫立這話倒也不是推脫罪責，的確遠不是對手。

宋江驚呼：“竟有這等高手，提轄莫不是看錯了？”

顧誠這賊廝鳥的身邊，有個霍童小兒已經讓人驚懼，要是再有個這等高手，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哥哥，絕對不會……”

不待孫立說完，石秀顫聲地叫道：“哥哥，武松在顧誠身邊。”

“什麼？”宋江以為自個聽錯了！

“哥哥，武松武都頭在顧誠身邊，他給了小弟一刀背！”

宋江這回聽清楚了，失聲叫道：“這怎麼可能？”

其餘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哥哥，絕對不會有假！”

宋江見石秀的神情不似作偽，急得跺腳叫道：“哎呦喂，俺的武松兄弟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跟在顧誠身邊？”

魯智深剛收攏部曲回來，聽到武松的名字，就急忙發問：“哥哥，俺武松兄弟在哪？”

石秀說道：“魯提轄，武都頭在顧誠身邊。”

“怎麼會？”魯智深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哥哥，哥哥，大事不好！”

呂方郭盛縱馬而來，不僅確定了武松在顧誠身邊，而且連阮小七也在。

“什麼？”

這下，宋黑廝不僅是驚了，而且還懼了。

完了，花榮這廝居然沒有滅口成功，這可咋整？

宋黑廝的冷汗一下就佈滿整個後背。

“我明白了！”

孫立大叫道：“我一直就覺得這背後還有個叛徒存在，原來是阮小七這賊廝鳥，他早已經背叛了山寨投靠了狗知府，這才導致我軍攻打濟州城的所有行動，都被狗知府瞭如指掌。”

哎呦，直娘賊的，孫立這兄弟當真要得！

宋江頓時心中大喜，怒喝：“阮小七這廝，虧俺宋江對他推心置腹，天王哥哥更是把他當成親兄弟。

這賊廝鳥不但謀害了天王哥哥，更是置小二和小五兩個親兄於死地，如此狼心狗肺不仁不義，當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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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叔夜四下打量一番戰場，見梁山賊正在向宋江所在地集結。

根據推算，梁山賊的人數只有六七百人，還士氣低落。

而己方有了顧誠百多生力軍，有車陣的防禦，又有霍童精騎在外策應偷襲，基本可以處於不敗之地。

宋魚十騎在顧誠的授意下奔向霍童，讓霍童帶著二十五騎在外遊弋偷襲。

如此精騎困於車陣內，無疑於猛虎去掉牙齒。

顧誠帶著隊伍進入車陣，朝張叔夜施禮道：“在下救援來遲，還請相公恕罪！”

張叔夜面露愧色，嘆道：“顧誠，本府受人矇蔽錯怪於你，而你卻不計前嫌趕來相救，本府慚愧！”

“相公對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聽聞梁山宋江將要截殺相公，於公於私，在下都必須趕來救援相公！”

“顧誠，本府已知曉是非經過，你若願意，可隨本府到濟南府擔任都虞侯。”

邊上的盧俊義一聽，頓時雙眼精光一閃。

“相公恕罪，在下已決定前往東京！”

“那本府賞你百兩黃金！”

張叔夜陪著顧誠演了一曲戲碼！

顧誠拉著盧俊義的手，笑著道：“救援相公不是在下一人之力，這位大名府盧俊義盧員外義薄雲天嫉惡如仇，一聽梁山賊居然敢截殺相公，當即義憤填膺隨在下而來。”

盧俊義急忙扯掉面紗，朝張叔夜拜倒在地，口稱：“小人盧俊義，拜見相公！”

“義士快快請起！”張叔夜扶起盧俊義，上下打量一番，讚道：“義士儀表非凡，如今在哪高就？”

“小人蒙祖蔭繼承一些資財，還做一些買賣。”

“本府有為官家和朝廷薦才之責，不能讓義士這般人才流落於市井，義士可願意隨本府到濟南府擔任都虞侯一職？”

張叔夜年輕的時候就是美男子，現在年近六旬依舊儀表不凡，見到盧俊義這般面貌身材，不由得心生好感。

況且顧誠小子有識人之才，他現在又是用人之際。

盧俊義一聽，頓時拜倒在地，雙眼含淚泣道：“小人蒙恩相賞識，當肝腦塗地以報！”

濟南府可是京東東路的治所，地位高於一般州府。

根據慣例，張叔夜這個知府很有可能會兼任京東東路經略安撫使。

都虞侯之職是僅次於一州軍事長官的二把手，張叔夜任命這個武官官職，得到朝廷透過基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若是再得知府相公的器重，那麼取代兵馬都監不在話下。

如今天下賊寇四起，正如顧誠兄弟所言那般立下一些戰功，由廂軍升格為禁軍也不是難事。

盧俊義對自己的武藝和本事有十足的信心，以前只是缺少一個機會。

如今機會來了，哪還有半分猶豫。

書中，盧俊義招安後立下那麼多戰功，也才當上廬州安撫使兼兵馬副總管，可見這個都虞侯官職的誘惑力。

哎呦，我去！

顧誠目瞪口呆，直娘賊的，老子辛辛苦苦，卻給張叔夜做了嫁衣裳……

可眼下木已成舟，覆水難收，顧誠沒有任何理由去阻擋盧俊義獲得夢寐以求的官身。

顧誠見盧俊義叩拜後站了起來，伸手要招呼過燕青，急忙道：“恭喜相公，恭喜盧老哥！”

張叔夜給了顧誠一個讚許的眼神。

盧俊義真心實意地朝顧誠行禮致謝：“愚兄拜謝兄弟舉薦之恩！”

“盧老哥客氣了！”顧誠扶住盧俊義，笑道：“盧老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

盧俊義拍著胸膛道：“兄弟有話儘管說，刀山火海愚兄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顧誠抓住燕青的手臂，說道：“盧老哥，小弟與燕青兄弟頗為投緣，盧老哥可否忍痛割愛，暫借燕青於小弟身邊一年半載！”

盧俊義有些遲疑，燕青可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人才，去濟南府當都虞侯也需要得力手下。

只是顧誠給了這麼大的一份厚禮，又開口相求，拒絕的難免會被恩相看輕，就笑道：“小乙，你且跟著我顧誠兄弟一段時間，要好生聽話，不得胡鬧！”

“是，主人！”

燕青雖然有些不捨，可他終究是盧俊義的家僕，主人之命不可違。

主人當了官，這不是燕青樂意的事，那乾脆跟著印象還不錯的顧誠一群人闖蕩一番，也未嘗不可。

就算不出這檔子事，顧誠現階段想要招攬盧俊義，也基本不可能。

讓盧俊義跟著張叔夜也挺好，況且陰差陽錯得到燕青，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哼……”

就在阮小七忍不住憤憤不平地冷哼一聲的時候，完成集結的梁山賊方陣裡響起了一道響亮的聲音：

“阮小七，你勾結狗知府謀害親兄小二和小五，更是害得晁天王身死，你這不仁不義心思歹毒的賊廝鳥，有何面目活在天地間……”

哎呦，我去！

眾人一聽，不由得被宋黑廝的無恥給驚得懵了圈。

顧誠也不免為宋江的急智翹起了大拇指，暗讚一聲：宋黑廝這招先發制人用得當真是妙！

“宋江，你，你……”

阮小七氣得渾身發抖，更是差點噴血，如何還能說出反駁的話來。

“宋江，你這……”

武松忍不住開口，只是他才一開口，宋江那邊的話語聲緊跟著響起：“武松，虧我們還當你是條真好漢，你為了榮華富貴，不惜將史進兄弟給賣了……”

武松一聽，呆若木雞。

“讓俺擎天柱來！”

任原自告奮勇，獅子吼洶湧而出：“宋江，你這陰謀小人指使花榮射殺晁蓋，被小七兄弟瞧個正著，花榮為了滅口射殺阮小七，幸虧小七兄弟命大被時遷所救……”

“放屁，宋江哥哥與天王哥哥兄弟情深，當年為了救天王哥哥等人，宋江哥哥不惜冒險通訊……”

宋江那邊自然不甘示弱，大聲駁斥。

雙方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爭論不休！

張叔夜見狀心中大安。

宋江也是知道打不下去了，否則不會利用罵戰來辯駁，而是直接攻殺而來。

此番雖然不能斬殺宋江和梁山首領們，好在眼下這般也算不錯，來日方長吧！

顧誠瞧著暗樂，宋江雖然無恥，可此舉也算是真正為武松和阮小七洗清了所有罪名。

雖然二人揹負了一些罵名，但不要緊，可以洗清，還能讓武松和阮小七更加死心塌地追隨左右。

顧誠阻止了任原的罵戰，讓他來當傳話筒：

“宋江，我是顧誠，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公道自在人心，無謂的罵戰就不必要繼續下去了，你若有種，便來攻打！”

“魯達，武松是何許人，你心中清楚！”

“阮氏三兄弟的感情何等深厚，阮小七是否會做出如宋江所言之事，又或許真是花榮為了滅口所為，這其中勾當，有心者自會辨別。”

“跟隨宋江者，晁蓋就是前車之鑑，望爾等好自為之。”

任原的聲音滾滾而出……

但對方並沒有駁斥，而是回話：“顧誠，如你所願，俺宋江與你生死搏殺一場！”

聲音落下，就在顧誠等人感到驚疑的時候，梁山賊的身後遠處，出現了一片移動的黑點。

根據霍童傳來的訊息得知，增援的梁山賊數量不下千人。

這也預示著，一場血戰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