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金人兇悍

“臥槽，這又是什麼情況？”

顧誠和扈三娘剛衝到近頭正要搏殺的時候，七八個白衣白甲騎士卻翻身落馬跪在地上求饒。

同樣傻眼的任原等人衝上去控制住八人，經過詢問，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宋江攻打曾頭市無果，當眾宣佈晁蓋的死訊，下令全體退兵返回梁山，誓師出征攻打濟州城，為晁天王報仇雪恨。

郭盛率部在回梁山的路上遇到霍童的攻打，一個衝鋒就七零八落，連郭盛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給郭大俠個面子！）

這八個倖存者盲目逃命，慌不擇路遇到了顧誠等人。

“晁蓋死訊傳到，宋江眼看打不破曾頭市，又害怕賊兵譁變就當機立斷撤軍，這黑廝倒是很有魄力。”

對宋江的決斷，顧誠還是很稱讚的。

任原問道：“顧老弟，現在咱們是去追殺宋江，還是去曾頭市。”

就這十幾個人去追殺宋江等於送人頭，這太危險了，肯定是不能幹的。

可要是去曾頭市，放著追殺賊首的功勞不要，難免又給人貪生怕死的印象，搞不好這三更五更兄弟扭頭就走，這還怎麼收小弟？

直娘賊的，這倒是給老子出了個難題。

顧誠暗罵一句，正要硬著頭皮說去追殺宋江時，眼尖的三貓叫道：“又有騎兵來了。”

眾人轉頭看向北方，只見好多個黑影又朝著他們奔來，只是距離很遠看不真切。

“直娘賊的，難道又是被誰打散的潰兵？”

正詫異的時候，十幾騎的身影漸行漸近，分作兩群，居然是一追一逃。

三四騎在前面逃，八九騎在後面追。

段景住叫道：“逃的是金人！”

段景住是涿州人，時常往返金遼販馬，一眼就看出前面三人中有兩人手中的兵器是金人最喜歡使用的骨朵，再一看另外一個老者的面相，妥妥的金人。

“沒錯，是金人！”

顧誠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作為燕地逃人去過遼東販參還殺過金人，這要是認不出來怎麼也說不過去。

這裡出現金人，肯定跟曾頭市有關。

宋江突然退兵完全打亂了顧誠的計劃，這讓他不知道怎麼對付曾頭市，這三個金人簡直是老天送來的。

“前面的兄弟，俺來助你們，金狗，哪裡逃！”顧誠一聲怒吼，持槍衝上去。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顧誠都不得不衝，愛國人設得在手下面前先立起來，以後大義凜然的時候也不容易臉紅。

再者說，只有三個被追得如喪家之犬的金人賊廝鳥，身邊還一群小弟，有什麼好怕的。

扈三娘、任原等十幾騎緊跟左右。

三個金人本就逃得筋疲力盡，夾在中間三下五除二就被掃落馬下。

顧誠一槍擋住追兵砍向金人老者的一刀，說道：“且慢，留活口！”

追兵怒道：“這金人賊廝鳥殺了俺們很多兄弟，還打傷了武都頭，非得殺瞭解氣不可，你們……”

“郭盛的部曲……”

“你們是什麼人？”

白衣白甲捆成一團的郭盛部曲非常顯眼，這群追兵一口道出他們的身份，而且看動作舉動也是梁山賊無疑。

“動手！”

顧誠一聲怒吼，衝上去一拳砸在一個追兵的太陽穴上將其砸暈，轉身又打向另一個追兵，任原跟上。

大家都已經下馬，近距離內，顧誠和任原可是個中好手，三更五更兄弟同樣厲害，扈猛大馬猴等人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將追兵制服。

接下來，就是審訊的時候。

首先追兵經過審訊吐露實情。

這些追兵是打虎武松和史進史大郎的部曲。

武松和史進奉命去攻打曾頭市的西寨，在夜裡的霧氣中走錯了道，越走越遠，等發現不對勁時，周邊荒無人煙，已經分不清身在何處了。

史進轉了一圈回來，對一臉鬱悶的武松說道：“哥哥，現在走下去也是徒增勞累，不如就此休息一番，養精蓄銳明日好廝殺。”

武松嘆道：“也只好如此了。”

兩部八百馬步軍升起篝火，就地休息。

天亮後，找到路人，這才知道已經遠在曾頭市的西北了。

武松史進只好帶人往曾頭市的西寨趕去，結果跟一隊金人騎兵撞了個正著，雙方展開火拼。

這夥金人異常兇猛，幸好當時是在小道上又失去馬速，否則的話，武松史進的八百馬步軍只能任其宰割。

即使如此，一場血戰過後，八百梁山賊的損傷居然過半，武藝超群的打虎武松居然受了重傷。

還被七八個金人護著這個老頭突出了重圍。

史進史大郎氣憤不過，帶著二三十騎開始了追殺，追到這裡時，金人剩下三個，梁山賊也剩下了八人，史大郎更是中了一箭中途停下。

這金人真夠強悍的。

以武松史進率領的八百馬步軍，在百騎失去馬速又受限於地形的金人面前，居然付出了這般巨大的傷亡。

“直娘賊的，這金人賊廝鳥可真夠兇悍的。”

任原等人無不是咋舌不已！

顧誠趁機先給小弟們打個預防針，說道：“你們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金人如此兇悍，一定要記在心頭，千萬不能有任何輕視之心。”

“金人更厲害的是騎射，俺兄弟的話可不是嚇唬人的，遇到千萬要小心則個！”段景住跟上現身說法。

任原摸著腦袋道：“兄弟，金人遠在遼東，與咱們大宋隔著一個遼國，跟咱們沒個鳥事。”

扈猛等人也是這個意思，都是不以為然。

老孫冷笑道：“遠在遼東，可眼前又是什麼？”

對啊，這百騎金人可不就在大宋腹地，還幹殘了好幾百梁山賊。

設身處地換位思考，這要是大傢伙遇上，現在屍體已經爬滿蚊蟲了。

眾人對顧誠的話，這才重視起來。

接下來就是審訊一老二小的三個金人。

兩個年輕的金人骨頭很硬，任憑大馬猴和二狗子如何折騰，除了大罵就是一聲不吭。

反而是老年金人熬不住，在兩個年輕金人的怒罵聲中，竹筒倒豆子倒了個一乾二淨。

原來，老年金人名叫把古布律，是金國二把手諳班勃極烈完顏吳乞買下屬貨值府的一名小管事，常駐曾頭市負責一支商隊往來於大宋與金國。

隨著買賣越做越大，買通了大宋和遼國的道道關卡，商隊裡的金國勇士也逐漸增多。

其實，增加大量的金國勇士，倒不是為了對付大宋，而是護衛。

從大宋到遼國再到金國都不太平，需要一支力量護衛商隊也屬正常。

這百騎之所以會全副武裝的跟武松史進狹路相逢，是昨晚把古布律看到曾頭市方向的火光，思來想去了一晚上，認為曾頭市要是被打破，對他來說也是有害無利。

於是，把古布律將商隊的貨物和其他人員暫留宿營的山坳，帶著百騎來偷襲一把梁山賊。

把古布律的計劃是偷襲一把就走，這樣也足以給吉皮勒那老傢伙交待。

哪曾想，半道突遇梁山賊，一場血戰後就成為這樣了。

顧誠雙眼一亮，說道：“把古布律，曾頭市是怎麼回事？”

“曾頭市只是為俺們收集宋國貨物，俺們往來都是在曾頭市歇腳……”

任憑大馬猴如何拷問，慘叫連連的把古布律一口咬定，曾弄不是金國探子，只是一個在宋國經商居住的金國商人。

“瑪德，骨頭在這方面還挺硬！”

顧誠是打死不信曾弄只是一個商人這麼簡單，可把古布律死活不開口，這讓他很無奈。

“把古布律，商隊裡都是什麼貨物，可有大宋的違禁品？”顧誠決定換一個方式，從金人運送的貨物上入手。

“沒有違禁品，就是尋常的茶葉、布匹……”

“騙鬼是吧！”

扈狼怒了，這金人賊廝鳥當咱是三歲小孩，俺以前也正巧給這賊廝鳥的商隊當過兩天的腳伕，一些貓膩還是知道的。

把古布律熬不住刑，吐出了商隊裡的確有違禁品，還有他在大宋多年積累運回金國的私房錢。

當得知私房錢的數量時，大家的眼珠子都亮了。

“直娘賊的，給俺個零頭，俺能招千八百個徒弟耍威風！”想到群星捧月般的威風，任原不由得擦拭了一把口水。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秀兒再也不用為錢發愁了！”段景住想到秀兒坐在錢堆裡的場景，不由得痴了！

“顧大哥，取了吧，俺們要讓弟弟妹妹過上好日子！”

扈家莊和祝家莊的人想到年幼的孩子們都有好吃的好穿的，天天開開心心再也不用忍凍捱餓。

“顧大哥，我們兄弟聽你的！”三更五更想的是為父母好好修一座墳塋。

老孫說道：“兄弟，可取！”

“誠郎，我聽你的。”扈三娘想的是和愛郎去東京買個房子，生兒育女好好過日子。

“好，取了！”

對顧誠而言，這真是天降橫財，如果不取，必受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