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做大事的人,我可不能讓他整天守在一個婦人的身邊,我要做一個賢內助!”
扈三娘將顧誠打扮得風姿倜儻,美眸痴痴地將他送出了家門,回到房中就開始手腳麻利地整理起來。
這段時間,她放下雙刀當個小女人,心甘情願也甘之如飴!
“可惜這宅子是租的,要是買的,那就好了!”
嫁了人,扈三娘跟所有女人一樣,都想有個屬於自己的家。
“唉,還不能懷上孩子,可急死我了!”
扈三娘撫摸著平坦小腹,轉眼變得愁容滿面,跟夫君那個也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懷上?
突然,扈三娘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板著手指頭仔細地算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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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行街市場,位於新曹門和舊曹門之間,也是汴京有名的三大雜貨市場之一。
顧氏貨行成立兩個月,開始的時候只是倒賣一些貨物虧本賺吆喝,受到市場裡的商家不少嘲諷。
直到七日前,一大批貨物運到顧氏商行,數量充足價格適中,使得顧氏商行一下就收穫了一批客戶。
自然也引來了不少眼紅的同行。
秀兒帶著湘兒正在與聘請的掌櫃對賬。
貨行從籌備之初,到成立以來的三個多月,都是秀兒在打理。
她從一竅不通,不識幾個大字,一點點的學起,如今已經頗為老練,更是看得了賬本打得了算盤。
可見秀兒在學習、經營和持家上面的天賦之高,非常罕見!
段景住走了進來叫道:“秀兒,到傍晚了,咱們得回家了!”
跟秀兒分別了幾個月,段景住一來到汴京,就寸步不離地跟著秀兒!
秀兒頭都不抬地說道:“段哥,你先回去吧,俺和湘兒等下去逛逛夜市,看還有沒有什麼生意可做!”
“那俺陪你們去!”
“嗯”
秀兒手指不停地撥動算珠,眼睛則是盯著賬本,看樣子已經變得很熟練了。
賬本對完,天色也黑了,秀兒對掌櫃說道:“馬掌櫃,今天辛苦了,您早些回家歇息吧!”
“秀兒姑娘,那我就先回家去了!”
馬掌櫃走後,秀兒見時遷來了,臉色變得正色起來。
“七哥,昨天鬧事的兩個潑皮下午來致歉了,看來是你昨晚警告三友貨行的東家起效果了!”
段景住率先怒道:“這賊廝鳥敢找咱們的麻煩,昨日要不是秀兒攔著,俺就去打斷他的狗腿。”
自從斬了孔亮,段景住這廝就變得無比自信,對誰都想上去幹一把。
秀兒皺眉道:“段哥,這裡可是東京城,你要是再像昨日那般衝動,以後就別來這裡了!”
段景住一聽忙道:“秀兒,俺聽你的便是。”
段景住便乖乖地站在一邊,默默地注視著秀兒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時遷對此暗自搖了搖頭,說道:“大家都是求財,不會因小失大,這些同行不要緊,我頭疼的是官府。”
這年頭貪腐橫行,欺行霸市收保護費的人多得是,其它都好對付,唯有官府不好應對,胃口實在太大。
“只能期待顧大哥早日走通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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礬樓有三層,每一層的面積都很大。
“顧公子,二樓只有三大區域,分別是兩邊的白虎廳和朱雀廳,以及中間的天人堂!”
跟著小老鴇緩慢走上二樓,顧誠已經瞭解了二樓的佈局。
無非就是兩個大包間加一個舞臺展廳。
如果說一樓是堂吃快餐的話,那麼二樓就是VIP包廂,自帶歌舞表演。
至於三樓,那是真正的天上人間。
每一個香閨里居住的,不是正當紅的花魁,就是有一技之長的佳人。
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那些頭部網紅,有一群狂熱粉絲,更有榜一大哥。
踏上二樓,歌舞聲聲琴聲淼淼,讓顧誠不由得向左望去,從薄薄的紗窗上可以隱約地看到一群曼妙的女人正在翩翩起舞。
直娘賊的,真是兩萬億的享受。
“顧公子,今晚白虎廳由王衙內包場。”
顧誠問道:“哪個王衙內?”
“就是新任少宰家的小衙內!”
顧誠點了點頭,他知道新任少宰是誰,不就是六賊之一的王黼麼。
來了汴京,顧誠看似天天走街竄巷四下游玩,實則透過老孫已經得知了朝中主要大員的情況。
為了打探這些訊息,老孫也沒少花功夫和金錢。
以前顧誠的謀算物件是趙佶和童貫,蔡京和高俅也在選擇之內。
王黼這廝根本不在考慮範圍,來了汴京才發現,眼下正是王黼最為得勢的時候。
王黼的小兒子。
顧誠不動聲色地記在了心裡。
對於顧誠表現出來的態度,小老鴇大為震驚。
旁人聽到是王黼家的小衙內,無不是身子矮了幾分露出想要巴結的諂媚,而這個顧誠卻不為所動。
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朱雀廳由殿帥府高太尉家的衙內包場!”
顧誠對此又是神態自若地點了點頭。
對於高衙內,看過水滸的人都知道。
顧誠本以為高衙內已經掛了,來了汴京才得知,這賊廝鳥還活蹦亂跳的!
高衙內也就成為顧誠要打交道的人物之一。
現在遇上了,顧誠的心裡也在不停地盤算,如果晚上高衙內和王衙內有競爭,該幫誰?
幫誰,意味著站隊!
見顧誠依舊神色不變,小老鴇的神態不免又恭敬了幾分,說道:“顧公子,鄙樓自有規矩,請您這邊繳費!”
進入天人堂參與花魁競選,這是要收費用的,有席位和單人位兩種。
三十個單人位價格便宜已經售罄,至於席位還剩下一個。
小老鴇開始的目的,就是向出手大方的顧誠推銷一個席位。
以往,礬樓每月舉辦的兩場花魁競選,都是場場爆滿一票難求!
可今晚的花魁競選夜,眼看就要開始了,竟然連十個席位都沒有售完。
這要是傳出去,可是會被同行笑話的。
顧誠如小老鴇所願訂下了最後一個席位。
顧誠走進了天一堂。
天一堂裡的人已經不少,邊上的單人座上坐滿了人。
十個席位桌子,只有三個席位空著,其餘七個席位上坐著的人,看上去都是油頭粉面頭戴紅花的紈絝。
十個席位分成前四後六兩排,顧誠三人在第二排最左邊一坐下,婢女就送來了酒水點心。
空著的兩個席位,在第一排的中間,看來是王衙內和高衙內的席位了。
今晚,兩個衙內才是主角。
就看誰會奪得新花魁的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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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師師作為礬樓絕對頭牌的存在,她的香閨不是在三樓的天上人間,而是在礬樓後面的獨棟繡樓裡。
這是為了某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小門進出。
繡樓的裝潢,跟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的閣樓相似。
李師師正在撫琴,琴聲悠揚,輕啟朱唇,聲如天籟。
如此醉人的琴聲歌喉,卻敵不過美色當前。
房間裡唯一的聽眾,一位儒雅中年男人,做出正常男人都會做的事,粗暴地抱起李師師就往床榻走去。
李師師摟著儒雅中年人的脖子,吃吃笑道:“官家後宮三千佳麗,為何還如此飢色?”
儒雅中年人嘆道:“今晚,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寵幸於你,自然是要飢色些!”
李師師詫異地問道:“官家,這是為何?”
儒雅中年人不答,將她放在榻上,褪下了她的羅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