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先扳太子

師令娣有些不悅地說道：“你還是尊稱本宮為母后吧。”

“是，母后。”這回上官子敬規規矩矩地回了一句。

“太子不足為懼，還是說你的正事吧。”

一句“太子不足為懼”讓上官子敬有些輕狂，便興奮地說道：“兒臣要說的這件事，母后一定會很感興趣，因為這將有助於您拔掉心頭刺。”

“哦？”這話吊起了師令娣的胃口，“本宮的心頭刺可是多著呢，不知子敬說的是那一枚？”

“還有誰？自然是二皇兄了。”

這回輪到葉鶯大吃一驚，這上官子敬真是個八面玲瓏的笑臉虎啊，跟人說人話，跟鬼說鬼話，上官子宸對他也不薄，他居然害自己二皇兄，想著想著她握著上官子伶手臂的手掌不由一緊，上官子伶被捏疼了也不敢發聲，兩人暗中屏氣接著聽下去。

師令娣呵呵一笑道：“子敬哪來的自信？要知道，玥王如今名望比太子還高出許多呢。”

“那可不一定。”上官子敬頗有自信地說道，“要是鍾離昊這個戰俘逃了，母后還會覺得二皇兄穩坐泰山嗎？”

這震驚的訊息聽得葉鶯瞠目結舌，若真如此，鍾離昊逃走與上官子伶遇到的葉兵就確認是同一人了，她惴惴不安地望向上官子伶，見她似乎也在彷徨之中，眉頭緊蹙，似乎想到了什麼。

“鍾離昊逃了？”師令娣努力消化這個驚人的訊息，“這音信可靠嗎？”

上官子敬難得認真地回道：“應該可靠，看守鍾離昊的那牢頭曾經受過兒臣的恩惠，兒臣早就讓他留意這個鍾離昊一舉一動，今日他來告訴我，他發現牢裡的那個鍾離昊是經過易容的，是假的。”

師令娣還是難以置通道：“確定那人是假的嗎？”

“千真萬確。那替代坐牢的人帶著鍾離昊的人皮面具，如今，人皮面具都被摘下來了。不過那個假鍾離昊的口也是咬得緊，怎麼用刑死都不承認他是假的。”

“哦？”師令娣忽地想起一事，問道，“那皇上知曉此事了嗎？”

上官子敬吃力討好道：“牢頭正要往上報，兒臣這不是馬上就來找母后商量嗎，母后若是想扳倒玥王，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師令娣思索片刻，而後否定道：“不不，先不急著扳倒玥王。”

“為什麼？”上官子敬不解道，“這可是個絕佳時機，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你稍安怒躁。本宮問你，”師令娣安撫他道，“是扳倒上官子宸容易，還是扳倒太子容易？”

上官子敬細想了一下，回道：“兩者都不容易，但是說實話，太子更難一些，畢竟大皇兄是皇嫡長子，又已經按照祖制被立為太子了，如不犯什麼重大的錯誤幾乎不可能被扳倒。”

“所以呀，要扳倒玥王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但是如今最應該先倒臺的是——太子，只有太子倒臺了，你才有機會奪嫡。”今日若不是暗夜回來告訴師宛如太子要廢了她，他們師家也不會那麼快下決心要廢了太子，而上官子敬又給師令娣帶來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真是天助師家。

上官子敬不由有些欣喜若狂道：“聽母后的意思，太子已經可以扳倒了是與不是？”

“嗯，是可以放手一搏。本宮忽然想到一計，你過來，本宮與你細說。”

接下來就是低聲的竊竊私語，燭臺底下的兩人壓根聽不清楚，只偶爾聽到一兩字，什麼“串通”“栽贓”之類的。

如此這般交代之後，上官子敬躬身行禮，表忠道：“母后的英明教誨，兒臣銘記在心，他日若能成大業，定不會忘了母后的恩情。”

師令娣言道：“本宮一個婦道人家，哪談得上什麼英明啊？”

上官子敬嘴上奉承道：“母后可不是一般的婦道人家吧。”

師令娣嘆了口氣：“唉，怪只怪本宮命不好，兒子死得早，若不是你告訴本宮殺害我兒的真兇是太子而不是夏侯羿，本宮這一輩子還矇在鼓裡呢。本宮總要為天下著想，為自己的將來著想。太子這樣的人如何繼承大業？”

猶豫再三，上官子敬問道：“其實上次兒臣就想問，太子謀害六弟之事，母后為何不直接找父皇說去，證據確鑿，理應讓真相大白啊。”

“真相大白？”師令娣冷笑道，“那豈不便宜了夏侯羿？他們母子與本宮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兇手不是他，那太后和皇上一定會給他恢復親王爵號，這萬一以後他當上了皇帝，本宮看咱們的下場……”

“所以，母后就選了兒臣？”這是怕夏侯羿復仇呢？上官子敬心中輕笑，表面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不過，兒臣還是不明白，除了太子和四皇弟，不是還有二皇兄和五弟嗎？兒臣出身低微，這輪到誰也輪不到兒臣吧？”

“這瑜王的生母尚在，有本宮什麼事？至於玥王，那不是和瑜王同坐一條船嗎，就是張淑妃的船。”

“不對吧母后，玥王的母親去世的時候，玥王年紀尚小，您為何不領養他，而是讓張淑妃佔了這便宜呢？”

師令娣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子敬，你今天問題還挺多的嗎？”

“母后不能怪兒臣多心，可是不管怎麼說，師丞相大權在握，太子可是您的外甥女婿，親上加親，您又豈會捨棄自己的女婿而投奔本王呢？兒臣不是不相信師家的人，只是確實心有忐忑啊。”

“成大事者必有犧牲，宛如確實是本宮喜歡的外甥女，沒有本宮她也當不成太子妃。如果太子他日倒臺了，她還能靠誰呀，還不是得靠孃家？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是人都能想得明白。”

“如此甚好，只是，”上官子敬對方才的問題還是不依不饒道，“母后憑什麼認為，二皇兄不能成大事？”

師令娣輕笑道：“就憑本宮比你們更瞭解皇上。”

“請母后不吝賜教。”

“本宮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看這次玥王在北漠的戰績，算不算立功？”

“憑心而論，自然算功。”

“既然算功，為何皇上不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