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耍花招。”

“再有下次,可就不是一道術法了。”

“若非還有用處,早將你們丟進妖獸體內當資糧了。”

“別不知好歹。”

天淵上方傳來三宗修士的聲音,像是討論僕人一般。

丹霞宗弟子只能忍受著不敢發聲。

他們體內被種下蠱蟲,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服下特有的藥液。

否則修為就會被吞噬。

時間越久對修士的影響越深。

李青漁對此置若罔聞。

她相信以許木的天賦,必然能在幾十年內突破紫府,會回來救他們。

“小心!”

察覺到危險,李青漁提醒同門。

然而他們不過是煉氣修士,採集血色之氣又消耗過大。

聽到李青漁的提醒也反應不過來。

幾人就被突然出現的妖獸吞下,李青漁迅速躲避攻擊,朝著天淵上方飛去。

天淵出現妖獸這是數百年都不曾出現的,都是藏在雲霧之中的雷獸。

但此刻她也沒有細究的打算。

以下方的數量來看,她也扛不住。

她還等待許木歸來,不能就此隕落在此。

“下方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狀況?”

閒聊的幾人察覺到氣氛不對,緊接著他們就看到李青漁的身影。

“採集足夠的血色之氣了嗎,就出來。”

聖獸宗的修士質問,絲毫不將李青漁放在眼裡。

然而未等李青漁回應,數個身影從天淵中飛出,在他愣神之際,一個利爪襲來。

好在有其他修士拆夥,他才安然無恙。

“這是什麼怪物!”

幾隻他們從未見過的妖獸,張牙舞爪,每隻都是接近築基修士的存在。

那眼神顯露著貪婪,這是把他們當成美餐。

“別愣著了,快跑!”

幾人相互提醒,迅速離開此地。

那幾只妖獸身後還有其他身影,他們可不敢賭。

也若他猜想的那般,身後的妖獸可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主要是碰上了,築基修士也必然是神魂俱滅。

眼看就要被追上,望著眼前不遠處的李青漁,他們心中有了打算。

“控制她體內的蠱蟲,讓她來拖住一段時間。”

聖獸宗弟子領意,施法催動蠱蟲。

一路疾行的李青漁一頓,劇痛和元力混亂,讓她不得不停下來。

也在這時,三宗的修士趕過去。

幾人聯合之下,讓李青漁重傷在地。

李青漁重傷之下,已經無力逃脫,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群妖獸將她吞沒。

在她閉上眼,接受這樣的命運後。

那種疼痛之感並沒有發生,就連體內的蠱蟲帶來的痛楚也都消失不見。

似乎被徹底清除。

她能感受到自身的元力在快速恢復,實力也完全恢復,在長期的壓榨下,她的實力甚至勝過以往。

李青漁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只覺得好安靜。

那妖獸狂吠的聲音已然消失無影,一片寂靜祥和。

“李師姐,可還有不適之處?”

聽到這聲音,李青漁不可置信的看過去,看到許木後喜極而泣。

“許師弟,你…你回來了。”

她忘忽一切事外之物,縱身一躍,緊緊抱著許木,哭訴這多年來的境遇。

說到那幾人的行為,許木怒意沸騰。

三宗修士看見妖獸將李青漁吞噬,步伐停了下來,緊繃的心絃也得以釋放。

“這也算是廢物利用,以她的身體狀況,可採氣不了幾年。”

“也不知道這天淵出了什麼狀況。”

“這麼多年不間斷的採氣也不曾發生過這種情況。”

逃出生天的幾人,一邊欣賞著一群妖獸吞噬的美觀,一邊閒情談論。

“我總覺得不對勁,咱們還是先上報宗門吧。”

幾人正要離去,一股強大的氣息將他們籠罩,使得無法動彈。

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妖獸群,他們害怕極了。

環顧四周,也不見出手之人的影子。

直到妖獸臨近,他們看到妖獸群中的兩道身影,其中一人正是被妖獸吞噬的李青漁。

如今不僅安然無恙,就連體內的蠱蟲也被摘除掉。

聖獸宗的修士以為斷了聯絡的蠱蟲,是因為李青漁身隕的緣故。

此刻,他明白是李青漁身旁的修士出手。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幾人開始求饒,不過他們眼中的許木完全是一副冷漠無情的神色。

一旁李青漁目光聚集在許木身上。

緊接著是密密麻麻的妖獸,將他們幾人徹底吞噬。

許木將他們的修為封住,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妖獸啃死,卻是無能為力。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妖獸,許木也是疑惑不解。

抬手一枚雷印。

瞬息間,飛出天淵的妖獸靈魂一顫,緊接著灰飛煙滅。

李青漁看到這一幕不由得瞠目結舌。

“許師弟,你怎麼變得這厲害了,那些紫府真人是不是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許木一笑,點了點頭。

“這次回來,就是和他們算一算這筆賬。”許木。

“一定要痛擊聖獸宗的修士,三宗之中就屬他們最可恨。”李青漁。

看了一眼冒出天淵的妖獸,許木喚出法劍。

兩人御劍離去。

——

丹霞宗。

玉衡峰。

一股強大的氣息衝上雲霄,引得丹霞宗上的修士紛紛仰慕。

他們都清楚,這是隻有紫府修士才能引發的異象。

如今三宗紫府真人都不在此。

如此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沈紅顏再度踏入紫府境界。

可三宗紫府真人都確定過,以沈紅顏這般情況,此生都難以迴歸紫府。

至少在他們看來是如此。

故而才放心留沈紅顏煉製丹藥。

此番突破,必然是沈紅顏藏有機緣。

“快通知宗門,丹霞宗有變故。”

三宗的修士反應過來,正準備傳訊,卻發現整個丹霞宗被一股神秘力量所籠罩。

幾人圍成一圈,掃視四周。

許木和李青漁御劍飛過,卻是不曾朝那幾人看去一眼。

二人來到玉衡峰,正逢沈紅顏出關。

“恭賀師尊出關,榮登紫府。”

“恭賀長老!”

“多虧了你送來的靈物,此番不止恢復修為,還能再煉化一神通。”

“如此便好,不知師尊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三宗的修士?”

沈紅顏思考一番,冷冷道:“斬草除根,不留活口。”

“丹霞宗之事就交予我,你可做你的事去。”

她知曉許木的神通已經將丹霞宗籠罩,其威力遠勝陣衡宗的【井中月】。

許木必然是擔心自己,才先行來到丹霞宗。

“那徒兒告辭了。”

朝著沈紅顏行禮,許木又向李青漁看去。

對上那期待的眼神許木說道:

“李師姐留在丹霞宗吧。”

“聽師弟了。”

許木一伸手,尋寶靈鼠瞬移到手心。

將尋寶靈鼠放給李青漁後,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看著尋寶靈鼠,沈紅顏不由得詫異。

如此不起眼的靈獸,其實力竟然遠勝自己。

如此一來,她也就放心了。

許木的實力必然還要超出許多,才將尋寶靈鼠放在丹霞宗。

沈紅顏一抬手,綠光籠罩丹霞宗。

綠光掃過,丹霞宗弟子體內的蠱蟲都消失不見,身上的隱傷也全然恢復。

這是她剛剛藉助青松果,煉製的第二道神通。

萬物逢春。

丹霞宗弟子喜出望外,折磨數年的蠱蟲已除,他們實力也完全恢復。

他們明白這是丹霞宗反擊的時刻。

在他們看來。

沈紅顏既然展露實力,最不濟也能夠在丹霞宗自保。

那麼此刻的三宗修士,就成為他們丹霞宗的獵物。

沈紅顏除去三宗築基修士,餘下煉氣境弟子就留給丹霞宗的修士處理,也好讓他們出口惡氣。

——

沐州,四宗之一的陣衡宗。

此時一副戒備的樣子。

他們宗門大陣外,正有一名修士高舉雷印,不斷的轟擊陣法。

而他們對此卻是無能為力。

宗門唯一的紫府真人尚未出關,他們的實力也只能盡力維持法陣。

此時。

陣衡宗的一處隱秘之地。

陣衡宗築基弟子李宗月,正被法陣禁錮。

他底下是一個巨型法陣,如今陣衡宗那名紫府真人正佈下靈物,準備啟動法陣。

當年餘老的出現可把他嚇得不輕。

為了儘快突破,以防生變!

他動用宗門所有力量,籌集法陣所需的靈物。

終於在幾日前籌集到。

只要將法陣啟動,煉化李宗月的仙基,他就能煉化第二道神通。

實力不僅有所提升。

她所剩無幾的壽元也能得到補充。

至於有人攻入陣衡宗,他早就知道,不過如今事態緊急。

這宗門他是管不住了。

沒有什麼比修為和壽命更加重要的。

而此地,乃是一個小洞天。

諒那個人也尋不到此地,他完全可以安心修煉。

這時一道巨大的響聲傳來,那動靜竟然傳入小洞天內,讓他準備半個時辰的儀式全然落空。

他不得不再次開始。

不過幾息的時間,就能將陣衡宗的大陣破開,這樣的實力不是尋常紫府修士所具備的。

這讓他心中慌亂起來。

彌留之際的李宗月也因此恢復一絲清醒。

“莫非是許木來了?”

他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本以為是幾十年的時間,沒想到此人提前如此之多。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也不認為許木能突破紫府。

如今有修士攻入陣衡宗,他也想不到還會有何人與陣衡宗有仇。

“但願如此吧,若是許木,必然能發現此處。”

隨著許木攻破陣衡宗的法陣,陣衡宗頃刻間就陷入雷電煉獄之中。

許木神識一掃。

不僅沒有發現李宗月的身影,就連那名紫府真人的氣息也感知不到一絲。

“李宗月在哪?”

許木一把抓住幾名築基修士,向他們問話。

他沒想到短短几年,這陣衡宗的築基修士會如此之多。

他明白這必然是榨乾丹霞宗得來。

“前輩饒命,李宗月被宗主帶走了,誰也不知道在何處……”此人話還沒說完,便一命嗚呼。

這讓餘下的幾人慌了神。

他們眼前之人如此狠辣,果斷。

“前輩,宗主有一個小型洞天,他必然是躲到裡面去了。”

“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們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

“……”

“躲起來了?”處理幾人後,許木觀察起陣衡宗的情況。

察覺到那些修士還是過於礙眼,許木神通展開。

眾修士便再無氣息。

此地寂靜無聲,靈氣也開始沉寂。

在陣衡宗弟子全部身隕後,許木也發現了異樣。

一處位置的靈氣格外規整。

好似有人特意安排一樣。

許木一眼便瞧出這是一個極為隱蔽的法陣,祭起雷印,萬鈞雷霆匯聚,直直闢向那處法陣。

強力的攻擊之下。

真正的法陣顯現。

透過法陣許木察覺到李宗月遺留的氣息。

許木手握“無關”法劍,劍元匯聚,一擊斬下,法陣破碎。

通往洞天的通道顯現。

許木一溜煙飛入其中,正準備強行啟動法陣的紫府真人被震出一口鮮血。

“好久不見。”

聽聞此聲,陣衡宗的紫府真人轉頭看去。

發現來者竟然是此物逃離的築基小輩,那時他可真重傷其神魂。

這才多少年。

沒想到傷勢不僅恢復,還突破至紫府。

他有想過是此人背後的師尊,也想過是沈紅顏背後之人,卻是萬萬沒想到是一個晚輩。

許木的目光卻不在他那裡。

許木手指揮動,禁錮李宗月的法陣就此破開。

李宗月的傷勢也全然恢復。

一旁的陣衡宗紫府真人還想偷襲,許木抬手一指,那人神魂就被禁錮。

同是紫府修士,但實力上的差距也是如同天塹。

那人本就受傷,加上不過紫府初期。

只煉就一道神通,還是煉化他人道基,與許木相比如同蚍蜉撼樹。

過了半晌,李宗月才完全清醒。

當看到許木那強大的氣息,以及那名準備煉化自己的真人如同待宰的羔羊。

李宗月還是恍惚數息。

“許兄?”

李宗月下意識開口,才意識到許木已經不是築基修士。

見到許木沒有什麼表現,他也就沒有追究。

“此前,多謝李兄相助,否則還真逃不出沐州。”

雖然已經是紫府,許木對李宗月的感激是由心的。

雖說長蘇宗宗主早就留有手段,即便沒有逃離沐州,也不會喪命於三宗。

但李宗月的幫助實打實的。

“許兄不必如此,那時也是我謀求生機罷了。”

“現在看來,是我賭對了。”

“倒是許兄,竟然在短短几年有這般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