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裡邊請。”

這柳雲靜似乎剛剛回到院落,神色中似乎有些焦急。

她踏入房間就看向許木一副張口欲言的樣子,許木頓然明白她的意思。

“許郎對那兩名宗門弟子可有想法?”

許木略有所思,柳雲靜所指的定然是陸歡歡和劉瑜二人。

許木看著柳雲靜沒有說話。

柳雲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許郎可知那二人一直打聽許郎的去處?”

“不論是三年前許郎前去閉關,還是近幾次出門,那兩人都曾打聽許郎的蹤跡。”

“數月前還在許郎的歸途中蹲伏。”

“柳姑娘不妨直說。”

柳雲靜所說的不論真假,他與那兩名宗門弟子必然有始有終。

但他現在並沒有此打算。

一是不知對方的底細,只怕藏有宗門的寶物,就如同那張符寶般。

若是一些攻擊手段,他未必防的住。

完全沒必要在此時冒險。

二是著手應對曲鵠,也沒有餘力對付他人。

不過聽一聽倒也無妨。

看到許木沒有直接拒絕,柳雲靜心中一鬆,她看到了希望。

她已經被那兩人逼得不得不尋求幫助。

“我知許郎的本事,須知防賊千日不如主動出擊,與其堤防他們下暗手,不如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他們不久還會離開坊市而且沒有他們大師兄跟隨,我們可以在坊市外動手。”

“這其中也是有我的私心,那名女修我尚能應對,但男修還是煉體,我不是對手。”

“許郎意下如何?”

佯裝思慮過後,許木回答道:

“柳姑娘是否小覷宗門弟子了,在在下看來當日那二人並非使出底牌,也是他們輕敵才沒有及時動用,否則在下不一定佔得優勢。”

“此事還望柳姑娘諒解,在下並未有此打算。”

“在下感謝柳姑娘告知,也多說一句,一切要小心為上。”

柳雲靜還想要爭取,她剛要開口,院落的陣法就傳來波動,這是有外人拜訪。

來此地的大多是尋找許木,她也只好離去。

“無論如何,許郎還是小心那兩人。”

她不知道許木有沒有相信她的話,離開時再提醒一次。

“許某知曉。”

遙想此前胡朔的傳信,許木大致有所準備。

於是離開房間來到院落的大門,看到一個有些狼狽的身影,正是胡朔。

目光對視時,許木察覺到對方有所閃躲。

懷中掌馭的【清龜護心鏡】反饋著若有若無的敵意,來者不善。

不過在坊市內,許木也無懼。

胡朔的根底他是知曉一二的。

“胡道友,裡邊請。”

許木開啟陣法,邀請對方入內。

無論對方是如何打算,也不能表現出來自己有所察覺。

一同來到房間內,許木一切如常,為兩人倒上靈茶。

見到胡朔有所猶豫,一直看著茶杯。

許木先開了口:

“還請胡道友諒解,此前胡道友尋求幫助在下著實是沒法出手,在下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符師,修為不過煉氣中期,實力甚微。”

“如今見到胡道友安然歸來,在下深感欣慰。”

此事並非是胡朔傳訊,乃是曲家族人所為。

不過胡朔已經從曲鵠那得知,早有應對的措辭:“許兄客氣,我知曉許兄的性子,當時實在是走投無路。”

“好在有許兄那上品符籙相助,加上丟下部分物品方才得以逃出生天。”

“只是可惜,那些物品中有不少是出自太虛宗遺址,本來是想帶給許兄瞧瞧的。”

胡朔解釋得有所牽強,許木也不在意。

飲下一口茶後,直接躍過這個話題。

“胡道友此番前來所謂何事?”許木問道,兩人的關係最好之時也未到可以飲茶閒聊的地步。

胡朔也不會平白無故前來拜訪。

為了引許木離開坊市,胡朔早已準備措辭。

“實不相瞞,太虛宗遺物中確有傳承,這也是對方放過我去爭奪的緣故。”

“稍次一點的就有築基之法。”

“我已經探明那修士躲在何處,但單獨一人加上沒有其他手段,不能保證拿下對方,以免打草驚蛇,特意來尋許兄。”

“我知曉許兄謹慎,可如今築基之道就在眼前,許兄就不想嘗試一次?”

“許兄只需提供符籙為胡某助力,給對方稍加一些阻力即可,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見到許木有所猶豫,似乎被築基之道所動,胡朔當即取出一枚玉簡遞過去。

“許兄,此物便是從那落雲山山脈太虛宗遺址得來,一看便知胡某話中真假。”

此物是他從其他修士手中得知,光是上面古樸的樣子就足矣以假亂真。

加上玉簡中的內容還有所缺損,符合遠古宗門遺物的特性。

在他看來,許木對此類物品想必沒有什麼品鑑的能力。

當初那塊石頭都能當個寶物收下。

許木接過玉簡,拿到手中端詳。

他一眼就肯定此物不是太虛宗的遺物,在太虛秘境之中,落在這雲州的可是隻有仗劍峰這一部分。

玉簡記錄的內容雖然有損,也與他見識過的太虛宗的物品不同。

或許是交戰之時其他宗門的物品。

即便是太虛宗的遺物,他也提不起興趣。

總的來說,胡朔想邀他離開坊市。

許木將玉簡歸還胡朔:“胡道友,此事還是過於冒險,還請見諒。若是需要購買符籙,在下可以售賣於你。”

胡朔接過玉簡在心中嘆了嘆:“這都沒有說動,或許只能在外邊蹲伏了。”

他有幾次前來拜訪,許木都未在院落內。

而且等上許多天也是如此,必然是出門離開坊市。

等待總會有所機會。

如今還不能打草驚蛇。

“是胡某考慮不周,許兄願意慷慨出手,再好不過了,若是得手定來拜訪。”

“不知許兄手頭可還有上品符籙?”

許木搖了搖頭,想到對方可能會用在自己身上,他斷然不能出售無法掌握的上品符籙。

至於下品和中品符籙,都是經過特殊技法畫符的,倒是無妨。

“如此便買些中品符籙吧,金光符和冰封符各來十張。”

拿到二十張符籙,胡朔遞去一塊中品靈石。

當即告辭離去。

“沒有拿到上品火龍符,實為可惜,不過對付一個煉氣中期,這些符籙也足矣。”

若是出其不意不能得手,面對許木的上品火龍符他也有應對的手段。

“世間變化無常。”

看著胡朔離去的身影,許木想起天香樓宴席時胡朔主動交談的畫面,心中不由得地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