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狠下心,輕聲說道:“小善,姐姐也想一直陪著你,可姐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過你放心,姐姐會經常來看你的,等姐姐把事情辦完,就帶你去好多好玩的地方。”
小善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咬著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那模樣讓我的心揪成一團。
“姐姐,你說話一定要算數,不然小善會很難過很難過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小的手抓得我更緊了。
我用力點頭,“姐姐一定算數,小善最乖了,要聽蘇容阿姨的話,好好養病,知道嗎?”
慕冰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突然插話道:“小善,別纏著你姐姐了,她忙得很,哪有時間一直陪著你。”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我看向慕冰,心中湧起一股厭惡,但為了達成目的,我還是強忍著情緒,臉上掛起一抹微笑,說道:“慕阿姨,我確實有些事想和您單獨聊聊,不知您現在是否方便?”
慕冰微怔了一瞬,遲疑了片刻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慕冰轉身朝著書房走去,我輕輕拍了拍小善的肩膀,“小善,你先和蘇容阿姨回房間,姐姐和慕阿姨談完事情就來看你。”
小善雖然滿心不情願,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跟著蘇容上樓了。
我深吸一口氣,跟在慕冰身後走進書房。
書房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慕冰在書桌後坐下,示意我坐在對面。
她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犀利地看著我,“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若有所思了一會,神色自若地開口道:“你想要讓我不再追究慕星瑤以前的所作所為,可有想好了是給我越華集團的股份?還是其他的?”
慕冰聞言,神色一凜,眼神瞬間銳利如刀:“股份我是不可能給你的,你已經擁有了越華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難道還不知足嗎?”
面對她的質問,我冷笑一聲,笑聲裡滿是不屑與嘲諷:“慕阿姨,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有些人眼裡或許是不少,可在這越華集團裡,又能真正做得了什麼主呢?”
“做主?”慕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想要進入越華集團?你覺得你爸會同意嗎?”
“他同意不同意,那是我的事情。”我似笑非笑地盯著慕冰,“慕阿姨,我回白家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你們不利的事情,反倒星瑤偏偏揪著我不放,三番四次的想要害我,眼下她害得我沒了肚子裡的孩子,換作是你可以原諒嗎?”
慕冰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不悅:“星瑤她不過是害怕你搶走她的一切,有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
“哦,是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內心的怒火:“好,那咱們暫且不提她。如若你不想給我越華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失去孩子這件事情總要有個人來贖罪才行。”
“你想讓我幫你對付夏滿?你可知道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話音落下,只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管家端來兩杯咖啡,一杯放到了慕冰的面前,一杯遞給了我。
待人離開過後,慕冰再次開口,神色肅然,“她雖然不受龍家人的待見,但是她的舅舅卻格外疼愛她,倘若我去動她,自然會得罪她的舅舅。”
我端起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苦的讓人不想再喝第二口,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家的人故意的。
“沒有想到您還有畏懼的人?”
慕冰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我會替你得罪他嗎?”
“我相信,為了星瑤,您會付出一切的。”我勾唇一笑,氣定神閒地丟擲一句,“對了,慕老爺子身體可好些了?”
這話一出口,慕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手中原本握著的咖啡杯猛地頓住,隨後重重地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冷聲道:“你敢威脅我?”
“威脅?慕阿姨,您可別誤會,我只是關心慕老爺子的身體罷了。”我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語氣卻暗藏鋒芒,眼神平靜地與慕冰對視,絲毫不畏懼她的冷厲目光。
“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慕冰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屑。
我輕輕搖了搖頭,“慕阿姨,我沒什麼複雜的心思,就是想和您好好談談。您看,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事何必挑得太明呢?”
慕冰緊盯著我,眼中滿是警惕與審視。
書房裡陷入了一陣死寂,只有牆上的掛鐘在“滴答滴答”地響著。
慕冰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後,她開口道:“你想讓我幫你除掉夏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抬眸看著她,微微笑了笑,“違法這種事情我可不會做,自然也不會讓別人替我效勞,我只是想要讓她身敗名裂,消失在我的面前。”
慕冰隔了好一會,才開口道:“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別?現在想必她也對陳希月徹底死了心,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放過她?”我嗤笑了一聲,抬頭看了慕冰一眼,沉聲道:“那她當初為什麼就沒有想過放過我?放過我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呢?不是做錯了事情,只要認錯對方就得毫無條件的原諒的。”
我停頓了一下,挑眉凝視著慕冰,微微坐直了身體,“不知道慕老爺如果知曉慕星瑤並非白家的子女,會不會也會原諒你當初的欺騙呢?”
話音落下,慕冰驀然間變了臉色,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戾氣,恨不得當場就把我給殺了。
她突然輕笑出聲,眼底流露出的冰霜和殺意在頃刻間訊息地無影無蹤,又恢復出往常般溫和的模樣。
“白清念,不堪是白塵的女兒,你們兩人一樣夠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