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程暮一下班後都會熬一份粥送到醉易酒仙的咖啡廳,趙偉琪在那裡等她,雖然陳夢夕已經帶他去過她們家,但他從沒再單獨去過,他覺得麻煩程暮一已經很不好了,再趁機去人女生家裡很沒禮貌,他從小家教很好,所以每天都在醉易酒仙的咖啡廳裡等。

雖然程暮一每天為他熬粥,但他也沒佔程暮一多少便宜,每天都會買上很多零食甚至禮物送給程暮一,禮物程暮一都拒絕了,至於零食,在咖啡廳和陳夢夕以及她的同事們分享了。有時候程暮一也會做幾個小菜一併送給趙偉琪,她的廚藝真的很不錯,以前在天上醉易酒仙就最愛吃她做的菜,沒想到她現在成了凡人,廚藝依舊不減,繼承了以前的天賦。每次趙偉琪都告訴她,她做的飯他媽媽都吃下了,身體恢復的也很快,程暮一開心的不得了,能幫助一個生病的人早日康復,真的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

現在趙偉琪對程暮一已經不僅僅是“感激”兩個字,還有陳夢夕所希望的,好感。

像這樣一個女孩,善良、漂亮、樂於助人,笑起來甜甜的,心腸好,廚藝好,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呢?

已經下班了,梁宇軒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沒有離開,他靜靜的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面色清冷,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於市中心那塊地“奇勝”和“威泰”已經進入洽談階段,如同他之前所料,這次的競爭對手很多,很多公司都提出優厚的條件來誘惑“威泰”把地賣給他們,“威泰”一直搖擺不定,拿捏不住跟誰籤合同才能讓他們得到最大的利益。

很多對手梁宇軒都不放在眼裡,但有一個集團他很在意,“雍遠房產”,這個企業不是很大,新崛起的,但是他們的資金非常雄厚,最近在競標會上,很多地皮都被他們高價競走了,現在這個公司正在瘋狂的擴張中,梁宇軒覺得這次他們對“威泰”這塊地肯定也下了大工夫,不知道他們會出什麼新花招兒。

正思考著,突然梁宇軒的眼睛一眯,他看到了樓下程暮一進入了一個男人的車,由於隔得太遠他沒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是他臉上迅速凝結的冰冷使整個辦公室裡的溫度立馬降了下來,幸好辦公室裡沒其他人,否則肯定凍得兩腿發顫。

這個女人經常坐男人的車嗎?怎麼誰的車她都上?朋友圈子還真不簡單,一天換一個男人?上次是張雨澤,這次是這個人,下次會是誰?

梁宇軒沒有意識到,他的思維已經很不正常了。

“宇軒,我們走吧!”秦夢珊笑著走了進來,叫梁宇軒一起回家。

梁宇軒馬上收回目光,轉過身就要出去,秦夢珊看到他的目光時心裡忍不住一顫,隨即又暗歎,不是早就習慣了他的目光嗎?怎麼會忍不住顫慄呢?不,今天他的目光比平時冷冽、犀利多了。

“你怎麼會來我們公司?”坐在趙偉琪的車上,程暮一忍不住問道,他不會特意來接她吧?那多不好意思。

趙偉琪笑了笑,“正好來這邊辦點事,完事後看時間覺得你差不多快下班了,就稍微等了等你,今天我帶你去醫院見我媽怎麼樣?”

“啊?”程暮一差點沒反應過來,她見他媽?幾個意思?雖然現在他們之間也算得上朋友了,可這麼唐突的去見他媽是不是……

趙偉琪從後視鏡裡看了程暮一一眼,忙道:“你天天為我媽做飯,我媽一直想好好謝謝你,很早就想讓我帶你去見她,只是我怕你不願意,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程暮一尷尬的笑了笑,“那個……伯母住院我是應該早去看望的,拖到現在是我不好意思,不過現在去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會不會太倉促了?”

程暮一側頭看向趙偉琪,他不會就這樣帶她去吧?至少也得買個禮物啊。

趙偉琪看著她笑道:“怎麼會倉促?我們天天麻煩你做飯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現在我媽心情好了很多,身體恢復的也不錯,這都是你的功勞,她看到你肯定很高興。”

程暮一靠在椅座上抿嘴笑了笑,就這樣去見他家長?怎麼有種那什麼的感覺呢?

“媽,你看我帶誰來看你了?”

一進病房,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躺在病床上,蓋著被子,卻睜著眼睛沒有睡覺,她的臉色有些發黃,面部有些消瘦,看起來精神很不好的樣子。

一看到趙偉琪進來,那婦人趕緊挪蹭著坐了起來,趙偉琪和程暮一趕緊跑過去扶她,“難道這位是……”

她疑惑的看向程暮一,但心底卻暗暗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這個兒子從來不把女孩子帶到她面前,前兩天卻突然說想把給她做粥的那個女孩介紹給她認識。

趙偉琪忙證實他媽的猜測,“對,她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程暮一,就是她每天給你熬粥,做飯。”

趙偉琪他媽立馬握上程暮一的手,激動道:“小姐,真是謝謝你,沒想到世界上有你這麼好的人,現在年輕人心地和你這麼善良的已經很少了。”趙媽媽仔細打量著程暮一,不斷的點頭稱讚她,“長的真漂亮,好人肯定有好報的。”

程暮一非常的不好意思起來,她抿嘴笑道:“伯母說哪裡話,幫您熬粥只是舉手之勞,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很多食材都是偉琪買的,我正好趁機蹭東西吃呢。”

趙媽媽握著她的手慈祥的笑著,不過那笑容卻遮擋不住她臉上的苦澀,一臉的憔悴,一臉的風霜,她看著程暮一緩緩道:“不知道偉琪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的爸爸不久前得了腦溢血突然去世了,我承受不住這個打擊,跟著一病不起,想想以後的日子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是我捨不得偉琪……”

說著說著趙媽媽幾乎要流下淚來,她的眼睛溼潤了。程暮一有些吃驚,趙偉琪的爸爸不在了?他每天都笑的那麼陽光,原來也只不過是一種偽裝,男人是不是都這樣?隱藏悲傷,隱藏痛苦。趙偉琪是,梁宇軒更是,他明明揹負了那麼多,明明那麼辛苦,卻每天都要一副高高在上、不需要任何人關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