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有人中邪

魯迅曾說：不管女人做什麼，只要她哭，那麼一定是男人錯了。

我深以為然。

我向馬琳道歉，祈求她的諒解。

馬琳問我，一隻瓷杯，你不小心撞到他，他掉在地上，碎了，雖然你是無心的，但你錯了嗎？

我說錯了。

然後你向它說對不起，它會復原嗎？

我聞言沉默。

馬琳再問：懂了？

我點頭，懂了。

馬琳眼中淚水瞬間洶湧而出，“我的杯子，你打碎了兩次。”

馬琳說，不經過她的允許就玷汙她的身體算一次，剛才明明她已經在對我暗示我卻殘忍拒絕是第二次。

她覺得她身為女孩的臉已經丟盡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被我玷汙，那就跟我好吧。她不想以後走在村裡聽見別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個多麼不正經的女孩。

如果她是我的妻子，那麼她就不會有這個擔憂，因為再二的丈夫也不會對別人講述自己老婆的私密事。但男朋友就說不準了，他們會跟其他男人分享自己女朋友的曾經，多麼騷，多麼浪。

如果這個村子她以後永遠不回來，她可以不在乎。但這個村裡有她的家，有她的媽媽，她必須要回來。

一些不想面對的人，她必須面對。

二娃和羊蛋都傷害過她。

十歲那年，她因為嘴饞被二娃脫下褲子，她那時候還傻乎乎地說：我只給你看，不給他們看。

十歲的她已經懵懂地知道某些事，她不能隨便給男人看。她聽到小夥伴們在後面笑，她很慌，但她心裡說服自己，只給一個人看，沒關係。

後面年齡增長，她越來越懂事，每每想起十歲那年她就恨的想抽自己耳光，可她能怎麼辦？

兒時的杯子已經碎了，無法復原。

她十歲時起就不敢見二娃，每次看到二娃她就急急忙忙躲，彷彿二娃的目光是吐著毒信子的蛇，看一眼就會咬傷她。

等到成人，她知道那是二娃的錯，她應該斥責二娃，讓二娃得到應有的懲罰，但她無法說出口，她把兒時的錯誤歸咎於自己的愚蠢無知。

終於，二娃死了，她心頭的陰影也消失了，她以後可以昂首闊步地從村裡經過，不再懼怕任何目光。

還有羊蛋，羊蛋比二娃更可恨，從她十四歲時起羊蛋就經常往她家裡跑，她的房間和大嫂的房間只隔一堵牆。晚上她總能聽到大嫂房間傳來的奇怪聲響。

最開始她不懂，直到有天她忍不住偷偷看，然後她看到了羊蛋。

她看到又老又醜的羊蛋趴在自己大嫂身上聳動，大嫂卻是那樣的享受，她知道那是為什麼，她恨透了羊蛋，卻忍不住要去偷偷看。

有一次，羊蛋無意間的回頭，和她的目光發生接觸，她嚇得掉頭鼠竄，驚動了大嫂。

就是那一次，大嫂讓她搬去學校宿舍住，她也因而脫離了羊蛋的視線。很難想象，如果她沒搬去學校會是個什麼結果。

她十八歲考上大學，向大嫂提出嚴正交涉，如果還和羊蛋保持聯絡，她將會把這件事告訴大哥。

她老孃發話，“你大哥在外面養了個小的，生了個女兒只比你弟弟小一歲，這麼多年他沒往家裡寄過一毛錢，你上大學的學費都是你羊蛋叔給的。”

她聞言啞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但她還是恨羊蛋，因為他的出現，讓她早早有了自娛自樂的習慣。

如果不是她親眼目睹嫂子和羊蛋的行為，她也不會染上這個惡習。

她什麼都懂，但她不說，也不會有人知道。

這是她的秘密，永遠不會對人提起。

在外人眼裡，她永遠是個陽光靚麗清純可愛的女大學生，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連屎都不拉的那種。

聽到這裡我沒忍住笑了，“連屎都不拉的仙女？這形容絕了。”

馬琳嚴肅臉，一本正經，“是真的，有個師兄給我發的簡訊就是這樣說的。”說完還給我翻手機，用事實說話。

果然：有個微信名叫三五瓶的給她發訊息：求求你了仙女，你的臀部實在是太完美了，千萬別用她拉屎好嗎？

笑完輪到我，這是我規矩，馬琳說完她的過往，我也該說我的。

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我吸溜著涼氣嘿嘿笑，不羞不臊。

“琳姐，不是我講你，你把這些事兒想的太嚴重，不就是自衛嘛，有什麼大不了，誰沒做過？想當年我上高一，宿舍八頭壯漢晚上集體擼，還要比賽呢。看誰最快。”

馬琳就傻眼了，“集體擼？你們不嫌羞？”

這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這點事兒算啥，說話間我想起大黑牛，那可是個身高將近兩米的大漢，每次比賽他都是第一。

馬琳不懂：“什麼第一？”

“快啊，我們比賽誰最快，他總是第一，最開始還是一分鐘結束，後面兩秒就完事。”想著唏噓，“他贏了我們好多泡麵。”

馬琳“……噗！”

你看，這不是挺歡樂嘛，有什麼好愁？

“那也不行。”馬琳恢復成一本正經，“你是男人可以不要臉，可以大大方方地講自己搞過幾個女人打過幾次飛機，我是女人，絕對不能承認這樣的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我還能怎麼做？已經沒有退路。

我說嗯，琳姐，不嫌棄的話，你就嫁給我當媳婦吧。

經過一陣胡吹亂扯，馬琳已經不再悲傷，情緒也緩和了許多，但依然有些放不開，大眼睛望著我，“我給你做媳婦，小寡婦怎麼辦？”

我搖頭，“寡婦嘛，終究是寡婦，有了你我就不要寡婦了。”

“你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

“她那麼漂亮，又有錢。”

“是啊，就是因為她漂亮又有錢我才捨得，她那樣的人不會缺男人，而且心理強大，就算有什麼醜事被人知道也不會嚇的驚慌失措亂出昏招，所以我才捨得。”

這麼回答馬琳立馬不高興，“哦，你的意思是說我驚慌失措亂出昏招？”

難道不是？

馬琳聞言不出聲，算是承認自己過失，不少許又問：“還有那個女的，脖子以下全是腿的那個，她喊你老公，那是怎麼回事？”

梁美豔，這個我就要好好介紹了。

“以後見到她千萬躲著點，這女人心如蛇蠍，逮著機會就想害我，那天晚上我是打不過她，要能打過我就直接給她了結在梨園。”

馬琳追問過往，我如實回答，還把我所知道的有多沒少都告訴她。

人的三魂七魄，中邪原理，幻術算命，這些全部籠統地講解，聽的馬琳目瞪口呆。

講完了道：“剛才非逼著我教你靈魂互換，現在你該明白，靈魂互換有多艱難，或許世間存在有靈魂互換的方法，但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馬琳聞言沉默，良久說道：“可是我真的好想體驗一次身為男人是什麼滋味。”說完突發奇想，“你說有些嬰兒會遭遇中邪，是不是說，人其實可以重生轉世？比如有些人橫遭不測，他的神魂依附在嬰兒身上，慢慢長大成人。”

我點頭，有這種可能，不過嬰兒的身體能量虛弱，無法維持太強大的神魂，隨著年齡歲月增長，有些思維記憶終究會慢慢消散。

就好比光碟儲存技術，如果人的神魂是電子資訊，人體本身是光碟。資訊存在光碟內超過五十年開始衰減，如果在三十年的時候將資訊複製到新光碟，或許能接收到百分之九十的資訊。假若五十年後再複製，可能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資訊或者更少。

而成年人的思維往嬰兒體內依附，就相當於將一個母盤記憶體為5G的資訊複製到記憶體只有300M的隨身碟內，小隨身碟哪裡會裝得下那麼多東西。

所以世上才會有那麼多神通，小時候老牛逼了，隨著年歲增長，上一世的智慧消散的差不多，人也逐漸歸於平庸。

馬琳立即道：“傷仲永就是神魂轉世的。”

我笑：“有這可能。”

馬琳再突發奇想，“那我上輩子肯定是個男人。”

“為什麼？”

馬琳哼哼，“因為我很嚮往當男人。”說著欲言又止，最後道：“真的，我好想做個男人，哪怕一天，我都死而無憾。”

這話怪怪的。

一時無話，氣氛尷尬。

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最後不約而同，慢慢靠近。

這一次的親吻就溫柔了許多，她不排斥我，任由我品嚐。

正激動，忽然外面一聲喇叭響，村長的聲音擴散而來：“廣大社員們注意啦，廣大社員們注意啦，每家每戶派一個代表到村委會參加村民會議，問題很嚴重，大狗家的明明又出事了，再強調一遍，問題很嚴重，各家各戶都必須派個代表來開會。”

明明出事了？出的什麼事？

正疑惑，門外忽然傳來梆梆敲門聲，蔫驢的破鑼嗓子在外面叫，“馬琳在家麼？馬琳在家麼？”

馬琳慌忙下床答應，問什麼事。

蔫驢道：“明明中邪了，村長叫你去村委會，看看跟你中邪的情況是不是一樣，給出出主意。”

馬琳聞言胡亂嗯嗯。蔫驢又道：“趕緊去，現在就去，我還要找周老三，這狗日的娃不知道跑哪去了，全村翻遍都不見人影。”

我聽的一愣，心說要糟。

果不其然，馬琳順口回答：“蔫叔別找了，小武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