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改財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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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這裡我就打住,不能再往深想,再往深想容易跑偏,於是擺出寬慰狀安撫二娃:“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你爹心底不壞,村人都知道。”
二娃冷哼,“你知道我跟他是因為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是算命先生,我得假裝知道,否則顯不出我的本事,於是點著頭表示贊同,“我知道,但你畢竟是他親兒子,你媽走的早,他一個人把你拉扯大,現今一把年紀,沒幾天日子好過,以前縱算不對,你該放的也要放下。”
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父子是因為什麼矛盾,但我說的安慰話是絕對的萬金油,這套說辭拿去勸任何父子矛盾都適用。在相師行裡,這就叫套話。
二娃也不多說,只把目光向下,轉著手裡茶杯,問:“除了這些,我還要做什麼?”
我搖頭,“這就夠了,只要你不再跟胡滿樓攪和,你的福氣就會慢慢迴轉,等你三十六歲邁坎,就容易多了。”
三十六是本命年,民間流傳本命年要穿紅擋災,不然就會倒黴,這風俗已經流傳數千年,並且得到許多驗證,說的神乎其神。
二娃混社會,見的古怪事情多,自然信奉這一套,聽見我說本命年,立時眉毛高挑,問:“我本命年有什麼災?”
我搖頭,“現在不能說,到了三十六你來找我,我給你指點。”這句話的潛臺詞是:小樣兒,你不光這回不能為難我,你以後都得老老實實供著我。
至於本命年究竟有沒有災,管求他,以後再說。
二娃沉思片刻,又問:“為什麼不讓我跟著胡總混?胡總有災嗎?”
“當然有。”我煞有介事道:“讓你遠離他,就是怕他影響你,他不遇災不說,一旦有災,那就是大災,會影響周圍所有人。”
可不是麼,胡滿樓的房地產帝國要是崩盤,整個胡家廟的人都得跟著倒黴,這例子是不是沒有,西京東郊的鬼城是怎麼來的?坑了多少人的錢,到現在都沒解決。
問到這裡二娃不再問,我適時開口,“你媳婦來找你了。”
二娃聞言回頭,並不見人影,面露奇怪。
我笑而不語,低頭喝茶。
等了十多秒,外面才有敲門聲,跟著是小惠脆生生的腔調,“嬸子,潤哥在你家嗎?”
我媽連忙回應,“在的,在的,跟老三在房裡喝茶。”
這一手功夫顯露,震的二娃下巴半晌合不攏,不由自主伸拇指,“厲害,服了。”
說話間小惠進來,對我笑笑,把手機遞給二娃,“胡總叫你給他回電話,說盡快。”
原來是二娃沒帶手機,小惠來尋他。
二娃接過手機卻不打,而是對小惠介紹,“惠惠,今天開始重新認識一下,按輩分,咱們該叫小武一聲叔,這裡面關係我以前也對你講過,我們姓周的是一個祖宗,一個血脈,以後無論是那個場合那個時間,見到叔就要喊,別沒禮貌。”
小惠給說愣了,面色微紅,但還是聽從她老公的話,規規矩矩對我喊一聲叔叔。
這一手反倒搞的我尷尬,本來是哥哥嫂子稱呼的,現在成了叔叔侄媳婦,很不自然。
當下給小惠讓凳子坐,讓她喝茶。
小惠搖頭拒絕,羞澀道:“我回去做飯呀,你們慢聊。”
小惠一走,二娃重新詢問自己命運,要問詳細,“小叔,你這本事跟誰學的?咋這麼厲害?”
我搖頭,裝高深,“不能說。”
二娃再問:“那你認識常明芳老先生嗎?”
“常明芳?做什麼的?”
二娃稍顯尷尬,“常明芳啊,常鐵嘴,也是有名的大神,經常替胡總出謀劃策。”
我這才知道,原來胡滿樓身邊時常陪伴著一位算命先生。當下搖頭,“沒聽過,我師父沒對我講過江湖同門。”
二娃瞭然,再問:“那小叔你都會些什麼?”
我:“陰陽五行,奇門遁甲,六壬八卦,凡是有關命理推算,沒有我不會的。”
二娃面露敬佩,謙虛地笑,“小叔你幾時學的,咋從來沒聽過?”
我:“這是機緣,學不到一定水平,不能讓外人知道。”
二娃做了然,一聲嘆息,“哎,可惜了杭軍,其實杭軍也是個好人,就是脾氣有點犟,我昨天一直勸他小心,我還要把我身上的轉運珠送給他戴,他愣是不聽,結果弄成現在這局面。”
這話聽的我心思動,問他:“你以前也信這個?”
“信啊,咋能不信?我以前跟人混,怎麼混都混不起來,後來遇到常明芳,他給我指點,這才跟了胡總,也才有了現在這家業。”
原來如此,難怪二娃這麼好騙,原來是他被人騙過,已經嘗過了算命推理的甜頭。
算命就是這樣,遇到算不準的人忽悠,一輩子都不會再信。可但凡被人算過一次準,從此以後就成了絕對忠實擁躉,到死都會保持敬畏。
二娃話匣子開啟,滔滔不絕,“其實我三月份時候也問過常先生,他跟我說今年會有一劫,說的我心裡七上八下,你看我今年連工程都不敢接,就害怕出事。結果你看,我再防備,事情該出的還是出了。”
又搖頭,嘖嘖感慨:“所以說,這就是命,都是上天定好的,人力不可為。”
“人力怎麼不可為?”我立時介面,做出高深莫測,對他科普道:“相師和醫生的職責一樣,都是幫人改變命運。不同的是醫生用醫術救人,把本該死去的人救活。相師則是憑推算逆天改運,挽救人的生命。”
“就拿瘦長臉杭軍來說,他昨天太急躁,他要是聽我的話,按我的吩咐去做,絕對不會橫屍街頭。”
“對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二娃立時變的熱切,激動,“胡總能有今天的成就,就是因為常先生在旁邊輔助。”說到這裡卡住,撓頭,欲言又止,連續幾番,終於說出口,“小武叔,你能幫人改財運嗎?”
改財運?
這問題問的我一個咯噔,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反問他,“你指的是什麼?”
二娃道:“當年胡總認識常先生,就是因為一次打牌。胡總八九年前剛發家,開車去潼關跟金礦礦主打牌,潼關那地方你知道,到處都是金礦,黃金多的跟地裡苞米一樣,當地人都有錢,沒事就愛賭。胡總帶了三個人去,每人帶了一百萬,賭的興起,你猜結果怎麼著?不但帶去的錢輸了,每人還倒欠賭場五十萬。”
“當時胡總就剩最後兩萬,心說算了不打了,去外面喝羊肉湯。在羊肉館子門口,有個乞丐拿著碗要飯,沒人搭理。胡總看了心不忍,要了碗羊肉湯,讓乞丐跟他一起吃。”
“乞丐吃完羊肉泡,還不滿足,說自己身上冷,要胡總的皮大衣。胡總當時也是煩躁,心說一百多萬都輸了,也不在乎衣服,就脫下來給了乞丐。結果乞丐跟他說,再進去打牌帶上我,保你贏。”
“胡總半信半疑,心說只有最後兩萬,試試手氣,或許能贏。帶著乞丐進去賭場,事情出了奇的怪,無論是推對子還是飄三葉扎金花,手氣賊好,一個小時就贏了二百多萬,胡總高興壞了,當場要把乞丐認成兄弟。”
“乞丐跟他說,贏了也別高興,趕緊收手,現在把錢借出去,借給其他兩位,你一毛錢都別要,空手回岐山。胡總儘管不懂原委,但也對乞丐言聽計從,他怎麼說就怎麼聽,把三百萬借給和他同去的兩個夥計,寫下欠條,自己帶著乞丐回岐山。第二天,兩個夥計打電話來說,被人坑了,他們打了一夜贏了七八十萬,結果外面衝來一群持槍大漢,把所有人的錢都搶了。”
“不但搶了錢,還打傷了其中一位。”
二娃說完,滿面紅光,“後來常先生告訴胡總,其實那天晚上本來是他遭災,如果不是聽了他的勸,胡總那天晚上打完牌輸的褲衩都不剩,回到岐山也拿不出工程款,就接不到胡家廟拆遷的工程,更不會賺到那麼多錢。就是因為乞丐幫他改了財運,他才能成現在的胡滿樓。”
此番說完,我就笑了,也大概懂了常明芳的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