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悲劇的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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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慌亂之下都會口不擇言,我也不例外,眼見瘦長臉追的急,給他一腳踹倒,順口胡罵,罵完我接著跑。
這時間是午後,村人都剛吃完飯,閒人多,一見幾個男人追打,都跑出來看,看這情景,都上來拉勸。
村人一擋,給了我逃生機會,從自家門裡拿了把鐵鍁在手,橫在胸口做防禦狀,對幾個男人發出威脅:“來來來,不怕死你們就來,老子豁出去了。”
幾個人見是這相,都不敢硬上,正面圍著我,氣喘吁吁地咋呼。於此同時,我爸我媽也從門裡出來,我爸抓了扁鋤在手,我媽則飛奔向我大哥家,讓我大哥出來幫手。
周家堡一村人都姓周,祖上是一家,按輩分算,二娃得喊我一聲叔。可如今過了這許多代,血緣早就淡了,根本沒有那些親情氣。
但畢竟是一個祖宗生下的,村裡還有那些上年紀的老人來管事,比如我那七十九的二大爺,他年齡最大,輩分最高,年年春節拜年的人跪了一排排。
今天正好二大爺吃完飯遛彎,眼見我被人追趕,二話不說,拿著菸袋鍋鍋往人堆裡站,要敲二娃腦袋。
二娃是橫,卻不敢在二大爺面前裝,趕緊讓眾人安靜,要跟我對話。
二娃說:“老三,多餘話不說,我現在跟你好好談你不聽,那咱就法院上見,別說我事情做的難看,是你失禮在先。”
我也是氣了,順嘴回覆:“你也是個男人,真真枉活三十多年,腦子全長狗身上了。不是叔說你,你娃馬上就要倒大黴,不信咱走著瞧。”
話音剛落,二娃身邊的瘦長臉往我跟前衝,口裡一聲打!其他人都跟著來。
我手裡的鐵鍁不是吃素的,輪圓了往他們臉上整,根本不虛。
幾個男人這才知道我是愣頭青,敢下死手,當下沒人敢硬上,都在旁邊咋呼。
二大爺怒了,用他那漏風的豁嘴大聲呵斥:“要死呀,得是要死呀,來來,給我頭上整,二娃,老三,你們厲害,都往爺頭上整。”
二大爺一邊說一邊把腦袋往人堆跟前伸,沒人和他計較,都往後退。
二娃黑著臉哼哼,“老三,是你逼我的。”說完往後走,掏手機打電話,“王律師,起訴吧……”
眼見二娃走遠,我手裡的鐵鍁才放下來,心裡琢磨著:殺了一條狗,用得著上法庭嗎?
上法庭,他是以什麼理由來告我呢?
二娃都走了,我大哥才拿著鐵鍁急忙忙趕來,在旁邊咋呼,“走,到二娃屋裡去,看他二娃敢動你一根頭髮。”
事後諸葛亮,我懶得理,提著鐵鍁回家。
老爸黑著臉抽菸,老媽則在哭嚎,“這咋辦呀,他要告老三,老三是不是得坐牢?你趕緊想個辦法,給老三把關係跑一跑。”
老爸唉聲嘆氣:“尋誰嘛?尋誰不都得花錢?”
老媽嗷嗚一嗓子坐地下,“不行呀,老周你必須想辦法尋個門路,咱不能讓老三也被關進籠子裡呀。”
不怪我媽嚎,我家弟兄三個,我二哥已經因為跟人幹仗被關進去勞教了,還有一年才能出來。
如果我再被關,一家三兒子兩個都是勞改犯,能叫村人笑話死。
當下扶著她道:“別嚎了別嚎了,多大個事,我不會被勞教,大不了賠他錢就是。”
媽哭的嗚嗚,“你說的簡單,咱家哪來的五百萬。”
我把她扶起,關上門,把梁紅玉的事情大概一番說,“我在五丈原上談了個女朋友,家裡有錢,人家說了,五百萬對她而言小菜一碟,不用放在心上。”
爸媽兩個聽的雲裡霧裡,滿臉的不信,“真的假的?你從哪認識的人家女娃?”
我張口胡說,“網上認識的,聊了三四年,以前唸書沒敢挑明,現在成人了,就把關係確定了,你們要不信,明個我就帶她回來見你們。”
兩人半信半疑,又問我要照片。
照片我沒有,不過我有紅玉微信,開啟她的相簿給兩人看,這才打消疑慮,說明天帶來家裡見見。
當晚爸媽就有關梁紅玉的各種資訊詳細詢問略過不提,只說當晚入睡,迷迷糊糊中又開始做夢,夢裡我還是隻王八,有強壯有力的四肢,堅硬的外殼,在水裡自由自在。
我感覺到飢餓,就划動四肢往上浮,看到一大群色彩斑斕的游魚經過,我追上去,張開嘴,猛地一吸,那些魚就自動遊進我嘴裡,味道鮮美。
我正吃魚,有道聲音在我腦海響起:滾開,這是我的地盤。
我循著聲音望去,只有茫茫深水,什麼都看不到。但我知道,這是一隻海龍發出的警告,它要驅離我離開這片水域。
然後我就納悶了,海龍是什麼東西?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遠處那茫茫深水裡出現一隻粗壯的蛇形動物,它通體呈青色,腦袋是橢圓形,嘴裡有兩排利齒,腮邊有須,兩隻眼睛發射出明黃光亮。
它歪歪扭扭的蛇形,速度極快,須臾間到達我跟前,我這才看清,它還有四條腿,只是游泳時要把腿收攏在身體下方,這樣可以減輕水的阻力。
原來這就是海龍,像條四腳蛇,但比四腳蛇要長許多,而且它頭上有類似於雞冠樣的劍齒鱗,背上也有堅硬的波浪形背鰭。
這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生物,它的行動很快,圍繞著我轉圈。它不會說話,但我能感受到它的敵意,它在向我發出最後警告,如果我還不離開,它就要攻擊我了。
我身為人類的主觀意識說好吧,我離開,這海龍看上去有點兇。但我身為王八的主觀意識卻原地不動,反而向海龍發出挑釁:不,我就不走,你能咋滴?
海龍收到我的資訊,它無比憤怒,快速遊動,大口張開,向我腦袋衝來。我只是將頭一縮,先躲過它的尖牙,又瞬間出擊,一口咬住它的脖頸。
海龍很憤怒,它不停地搖晃軀體想要擺脫我,結果都是徒勞,我的牙齒鋒利,咬進它的皮肉,感受到它身體裡的甘甜汁液,大力吸吮。
我感受到它的憤怒和不甘,它奮力扭動身軀想要擺脫我,甚至用它的身體纏繞我,但這並無卵用,我的外殼堅硬厚實,它奈何不得。
直到最後,它的血液被我吸吮大半,漸漸無力,身體鬆軟。
海龍死了,我咬開它的腦袋,吸食它的腦漿,腦漿裡包裹著一團柔軟蛋黃,這蛋黃讓我無比喜悅,貪婪而小心地將蛋黃整個吞入口中,似乎,我就是為了這蛋黃而來。
吃完蛋黃,我感覺睏乏,我沉向水底,把腦袋四肢都縮回殼裡,然後開始沉睡。
夢裡的我在沉睡,感知卻無比清醒,我能感知周圍很大範圍內的動物活動,各種魚兒遊動,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我還感知到,距離我很遠的地方有條巨大海鰻緩緩遊動,身軀綿長柔軟,很好吃的樣子。
一條海鯊發現鰻魚,慢慢從上方逼近,到達海鰻跟前發起衝刺,眼看要一口咬斷海鰻,結果海鰻背上豎起一排尖刺,海鯊碰到那些尖刺,身體就一陣哆嗦顫慄,僵硬不動,往海底跌落去。
海鰻不慌不忙,追上海鯊,咬開它的肚皮。
原來是條深海電鰻,我心想著,越發睡的沉。
我的感知繼續外放,但感知的畫面卻變了,不再是水底,而是周家堡整個村莊。
我能感受到周家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整個村子在我腦海裡變成一座沙盤,所有動靜都在我掌控。
六子家娃又尿床了,嗷嗷地哭,六子媳婦用腳踹六子,叫六子換尿布。六子朦朧著眼不樂意,隨便把娃尿布扯了給塞條幹淨的。娃還是哭,六子把娃給他媳婦懷裡塞,說娃餓了。
六子媳婦眼都不爭,把咪頭塞進娃嘴裡,娃咕嘰咕嘰喝兩口,又哭。六子媳婦睜眼,給娃重新墊好尿布,娃才不哭。六子媳婦氣的爆炸,想打六子,看到六子睡得香甜,想想算了,把娃摟在懷裡,沉沉睡去。
這種感覺很奇妙,彷彿我就在他們房裡站著,看他們表演。
繼續感知,感知到了二娃家裡。
二娃腦袋埋在她媳婦小惠的肚皮上。
小惠閉著眼,滿臉陶醉。
我就樂了,二娃還有這愛好,喜歡舔盤子。難怪他一直不能讓小惠懷孕,方法不對嘛。
正樂呵,二娃急慌慌抬頭,“快快,我能行了。”
小惠慌忙擺好姿勢,二娃上去動作,噌噌噌三四下,二娃身體一怔,人像一樁水泥袋子樣轟然倒塌,完事了。
再看小惠,咬著嘴唇滿臉幽怨,也不說話,自顧自地用衛生紙擦拭自己。
二娃躺在一旁,點根菸,美美地抽一口,說:“我看過黃曆,今天癸已,宜種樹,動土,同房,萬物催生。我有預感,今晚這回絕對能懷上。”
小惠不說話,側過身,給他個後背。
二娃繼續抽菸,美滋滋,“小惠,你一懷上,我就給你弟弟買個A4,叫他開著去裝逼,去泡妞。”
小惠冷聲回:“我不懷孕你就不給我弟弟買了?”
二娃嘿嘿笑,“買,也買,不過得等到過年我工程款下來。”
小惠不做聲,等了良久才說,“你先給我買個車,我同學都有車了。”
二娃說:“你在家裡買什麼車,又不上班,買了車也沒用。”
小惠:“靜靜也在家裡沒事幹,她老公給她買了輛甲殼蟲專門買菜。”
二娃哼哼,“買菜車也行,問題是你先要懷上,你都懷不上,這叫村裡人怎麼看我?都在我背後指指點點,說我絕後。”
小惠立即辯解,“懷上懷不上是我說了算嗎?說了幾次叫你去檢查,你就是不去。”
二娃立時急躁,“我檢查啥?我好好的我檢查啥?沒跟你之前,有三個女人都被我弄懷孕過,怎麼能是我的問題?醫生都說你是宮寒,宮寒的人就是不容易懷孕,你還把責任往我身上推,好好聽醫生話,今天的藥吃了麼?”
小惠不說話,黑暗裡,有亮晶晶的淚水在眼眶醞釀。
二娃依然在喋喋不休,“問你話呢?今天的藥吃了嗎?”
小惠說吃了。
二娃這才放心,撫著自己胸口,眯著眼笑,“吃了就好,我有預感,這回肯定能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