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紅玉,像一枚剛剝皮的蒸雞蛋,白嫩,鬆軟,散發著誘人光澤。她像一道光,像一道電,照亮了我,也劈暈了我。

紅玉羞紅了臉,咯咯地笑,低聲嗔怪:“笨蛋!”

最終,在她的指引下,我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幸福極了,也得意極了,彷彿整個世界都被我征服,我就是那至高無上的君王。

我驕傲,我狂躁,我滿足,我君臨天下,不可一世。

我體內每根血管都在燃燒,血液在冒泡,有股酥麻電流從我頭頂往後腰處彙集,包括我的腳趾頭,也有電流在收縮,我不確定這種感覺是不是靈魂在收縮,我只感覺到,整個天地都已經不存在,周圍的時間空間全部消失。

世界彷彿是一片黑暗,只有我和紅玉兩個。

便是這時,我大腦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啪地一聲碎開,跟著湧現出一股奇怪思維。

全身心放空,感覺不到自己軀體存在,這是道門典籍記載的靈魂出竅。

人體所感應到的電流湧動,就是人的氣血運轉。絕大部分人感應不到自己氣血如何運轉,只有初嘗雲雨的男女才會有這種體驗。

這種體驗十二萬分珍貴,一輩子只能體驗一次,若是當時未在意,過後便再也體會不到。

故而,道家子弟修行,都要禁慾,正是因為,一旦親近女色,便永遠無法感應氣血運轉,感應不到氣血運轉,便無法練氣。

這段內容雖長,但我領悟用不到一秒,彷彿我本來就該懂這些事。

並且,這種感覺極其奇妙,我渾身上下形成神經網路,我能清晰感應到血液從心臟流出,湧到全身,到達身體邊緣形成一個迴路,最後又湧迴心房。

血液流動時,身體內裡電流也跟著湧動,速度極快,迅速從頭頂腳尖到小腹,一波一波湧動,如浪潮樣不停。

但很奇怪,全身四周都有氣流湧向小腹,小腹卻無氣流回流。

這個想法剛出現,心裡也立即知道答案,因為自己任督二脈沒有打通,故而只能感應周身向中心彙報,卻感應不到中心向四周傳達。

任督二脈在中醫上將其和十二主經脈稱為十四正經脈。任脈主血,為陰脈之海;督脈主氣,為陽脈之海。

任督兩脈分別對應十二正經脈中的手足六陰經與六陽經脈,當十二正經脈氣血充盈,就會流溢於任督兩脈;相反的,若任督兩脈氣機旺盛,同樣也會迴圈作用於十二正經脈,故曰:「任督通則百脈皆通」。

這段文字冒出來我腦海一片驚奇,原本以為任督二脈是武俠小說裡面胡亂吹噓,沒想到真有這兩道經脈存在,並且流傳了幾千年。

原來金庸大神寫小說並不是全數胡編亂造。

知識雖多,領悟卻快,同時身體越發感覺舒服,那種氣流湧動帶來的酥麻暢快,語言無法描述。

正沉浸其中不可自拔時,感覺一股氣流從小腹向外,逐漸延伸,同時感覺自己身體逐漸輕盈,彷彿要凌空懸浮。

正是這時,身下的紅玉眼神發亮,呼吸急促,猛不騰地嘴唇朝我脖子襲來。

按照正常思路,我認為她應該是要親我,但沒來由地心裡發驚,慌忙伸手格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就是要擋。

正是這一擋,救了我的命。

紅玉張口襲來並不是要親我,而是想咬我脖子。

那小嘴張大,牙齒尖利,直接啃住我手腕,瞬時見血,痛的我大叫,同時腦海驚恐,原本想要浮空的身體瞬間落地,重新感受到身體的累贅沉重。

於此同時,我心裡知道剛才那種身體想要懸浮的感覺其實是靈魂出竅。而身下的紅玉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表面看是要和我做夫妻,暗地裡卻要騙取我元陽靈智。

道家修行之所以要求弟子是童子身,就是因為童男第一次雲雨感覺異常珍貴。

西遊記中的女妖精都想要唐僧的元陽,就是因為唐僧九世童子,元陽精華無比珍貴,能助長妖精許多道行。

紅玉來誘惑我,不光是要我的元陽精華,她還要我的命,要我身上附帶的天狗靈智。

這是要把我坑的連渣都不剩,惡毒至極。

想通這個道理的瞬間,我就伸手反制她,卡著她脖子要往死裡掐。

這是我的本能反應,根本沒經過大腦思考。卡住她脖子按了十秒,她的臉就憋的通紅,用可憐祈求的眼神看我。我才神智清醒,趕緊鬆手。

鬆手之後,紅玉連連咳嗽,表情委屈,眼神可憐巴巴地看我,嬌聲問:“老公,你做什麼?”

一句老公給我問愣了。

是啊,我在做什麼?

我懵了,傻了,眼睛眨了半晌,反問她:“你剛才又在做什麼?”

紅玉可憐兮兮,帶著哭腔,“我想咬你一口。”

我再次懵圈,“你幹嘛咬我?”

紅玉道:“我在你身上留個牙齒印,就表示你是我的人,這樣別的女人就不會再勾搭你。”

這番話給我說愣了。

原來她不是想害我?

我看看自己的手腕,已經鮮血淋漓,齒痕極深,甚至連骨頭都感覺到疼痛。只是略微慌神,我就變了臉色,再次卡住她脖子,變臉,“混賬東西,你到底是誰?!”

這回我是發了狠,也不由得我不發狠,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的脾氣和反應能力比之前提高了數個檔次,我猜這是有袁弘的靈智在起作用。

如果是我,肯定被紅玉的話騙過,她愛我,所以才咬我。但有了袁弘的智商加持就不一樣。

女人愛男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也有愛的極端咬男人的,但都會選擇咬肩膀,因為肩膀肉厚,而且咬了之後外人也輕易看不到。但脖子就不同了,脖子是亮在外面的,咬一口很顯眼。

最主要的是,她那一口兇狠,絕對不是想在我身上留個印記這麼簡單,而是奔著一口咬死我的目標去的。

我正要體驗靈魂出竅,她冒出來咬我,打的什麼主意還用問?

我當初能讓天狗附體,是我用它最喜歡吃的牛肉哄它。天狗在最幸福的時候被我一刀斬,成就了現在的我。

眼下面前這個女人誘惑我,用的是同型別方法。

同時,我鼻子嗅到紅玉的鹽炒黃豆香,是從二十米外的兩道門後傳來的,而不是從身下這個女人身上傳出。如此一番推斷,結果就瞭然。

身下的女人,根本不是紅玉。

我變臉發狠,一心要把她掐死,掐了將近四十秒,她終於扛不住,開始吐舌頭,同時面貌發生改變,露出本來面目,是梁美豔。

她對我施展了幻術。

我心裡大驚,手下放鬆,質問:“怎麼是你?你幹嘛要假扮紅玉騙我?”

梁美豔不做聲,眼珠子骨溜溜轉。

“你不是婆婆的侄孫女,你到底是什麼人?”

梁美豔依然不做聲,把臉撇過,閉上眼,口裡道:“我無話可說,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我氣的牙咬,“你想的簡單,殺你我就成了殺人犯。”說完頓了頓,補充:“而且是那種最為人不恥的殺人犯,我才不會那麼傻。”

說完我要起身,要去見婆婆,看婆婆怎麼說。

結果動了下沒能起身,眼睛眨了眨,人再次犯傻。

這尼瑪,越是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