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蔫人,也不是全蔫,只是體能各方面大不如前,尤其是腎臟功能,戰鬥力打了好幾個折扣。
傷好之後,人就開始發胖發虛,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事實上,這不是特例,幾乎每個被做了腰麻的人傷好之後都是如此,比如剖腹產。
剖腹產和順產相比,剖腹產的危害大多了,主要傷害在命門。
順產再痛苦,不傷先天精元,因而順產之後的女人基本當天就能自己下床解決大小便問題。開刀的就不一樣,先躺幾天再說。
順產的女人身材也恢復的快,注意鍛鍊的話不多久就是美少婦。開刀的女人則只能依靠化妝,外表雖然不錯,其實內裡不行。腰痠腿疼盜汗腎虛失眠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家裡有開過刀的婦女說自己不好受,千萬別以為她是傲嬌,那是真的不好受。
周潤生元氣大傷之後,剛開始以為是妻子黃臉婆無法給自己刺激,後面換了個漂亮媳婦,結果亦然。
還不能催,不能急,越急越不行。
潤生去過許多醫院看,都不行,最後在中醫哪裡才瞭解到,是傷了元氣,補不回來了。
沒辦法,只能吃偉哥,然而並不好使。
有次他生氣打了惠惠,順口罵了句弄死你個騷貨。惠惠一撩頭髮,你倒是來呀,你真有那本事我會不聽你的?
說的潤生腿軟,從那時起再也沒打過她,只是從此夫妻兩個情分生了。
周羊蛋生平最大的願望是能再見葉知青一面,周潤生最大的願望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
這兩父子兩共同的愛好是: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這兩貨和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我的愛好不僅僅是女人,我還喜歡玩遊戲,吃美食,旅遊,和弟兄們玩耍。
我愛好繁雜,他們愛好單一。
但現在,我們三個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或者說,難分彼此。
我的思維在影響他們,他們的思維也在影響我,以至於我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我。
中邪太特麼難受了。
我不想再去幫惠惠,我覺得惠惠是個坑,我越和她處的久,我越難脫身。
往長遠處看,我戲耍惠惠容易,以後怎麼收場?就像潤生惹了放羊女,最後被放羊女堵在學校門口。
當然,我不怕惠惠去學校裡堵我,但我心中畢竟沒有把她當成未來的妻子,我就不能跟她繼續保持關係,我得為自己人品負責。
我決定給她發訊息告訴我的決定,你重新找人記賬吧,肯定有人比我更合適。
幾個字還沒打完,村長來了電話,“老三,馬東開口了,十萬,這事算了結。”
我直接炸毛,“十萬?他怎麼不去搶?”
村長說:“你別喊,十萬都是看我面子給你談下來的,你覺得貴那你自己跟他談,醫院鑑定結果已經出來,二級傷殘,鬧到公安局也就是一年勞教,醫藥費損失費你也得掏,你自己掂量。”
村長的語氣很不客氣,我深切懷疑他和馬東串通一起坑我。
而我此時卻毫無對策。
我問村長:“醫藥費能花多少錢?”
村長說:“昨天交的兩萬,今天護士又來催了,估計全部看完得三四萬吧。”
我心裡罵一句草,再問損失費要多少。
村長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按馬東現在的收入一個月至少兩萬,三個月不能動多少錢你自己算。”
這麼一說十萬的確不貴,但我就是覺得自己虧。
村長說:“別唉聲嘆氣,這事兒你衝動了,怪不了別人,再說了,你現在還在乎這點錢?”
我聽的眉毛倒豎,“什麼意思?”
村長笑,“什麼意思你比我懂,不說了,下午兩點前把錢拿過來,再等我怕馬東知道後反悔,朝你獅子大開口。”說完還特別叮嚀:“馬東那人的性格你瞭解,真讓他咬住很難說會鬧出什麼事情。”
對於此,我只能說媽賣批。
發了一半的資訊我看了半晌,選擇刪除,重新編輯:惠惠,我能從你哪借十萬元嗎?
資訊很快回來:幹嘛?
我:我打了馬東,叫我賠十萬。
惠惠:哦,那你來拿。
我再打字:我以後會還的。
字打完卻沒發,因為這幾個字發出去太腦殘。
都睡了她,又開口問她要錢,又說以後會還,這不是明擺著耍人嗎?
還是真誠點好。
去找小惠拿錢,我以為小惠會約我在二樓秘密給我,然而不是,小惠就站在後院,周圍都是幫廚的婆娘,她大大方方地把卡拿給我,說:“裡面有三十萬,你先拿去用,不夠再說。”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表情冷淡,目光也不看我,彷彿在對空氣說話。
最要緊的,是我老孃剛好在旁邊燒水,正好親眼目睹這一幕。
這人情我承也得承,不承也得承,我猜小惠要的就是這效果。
我去外面騎摩托,我老孃追出來,一把拉著我胳膊,聲色俱厲地問:“你是不是跟小惠睡了?”
好親孃,說話一點都不掩飾。
我說沒有。
老孃虎目圓睜,“你給我說老實話,到底有沒有?”
“沒有!”不過這回聲音虛了很多。
“那後院怎麼都在傳?有鼻子有眼。還有,錢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一下子給你這麼多錢?”
我說了馬東的事,老孃驚的頭髮根豎起,人都要炸了。
“你咋那麼能惹事?不行,這錢不能要,得跟你爹商量。”
老孃風風火火,扯著我回家,跟老爹一番說,讓他拿主意。
老爹表示很納悶,“拿什麼主意?”
老孃說:“你兒子就要娶個寡婦了,你這還懵圈呢。”
老爹用鄙夷的眼光看她,“你現在這麼說為時過早吧?先不說人家寡婦會不會同意,咱就假設她同意,這也不是壞事。寡婦怎麼了?又沒帶娃又沒帶親,半點拖累都沒有,還帶一處宅院一筆家產,哪裡不好?”
又對我道:“只要你喜歡,你娶啥都行,別說娶寡婦,你就是娶個狐狸精,娶個蛇精妖怪我都不管,前提是你要喜歡。”
老爹說完,老神在在地點一根菸,訓斥老孃,“你啥都不懂,只會跟人後面胡咧咧,這事你別操心了,叫他自己看著辦。”
這話說的在理,讓我茅塞頓開。
現在擔憂後面的事只會自尋煩惱,先把眼前難關度過再說,走一步看一步。
去醫院拿錢給馬東,雙方當場握手言和,在村長見證下達成諒解,以後各不相干。
出來時馬東老孃抓著我的手搖晃,“老三,對不住啊,是我沒管好兒子,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頭,唉聲嘆,“沒事,算我倒黴吧,以後再有這種事我就不往跟前湊了。”
說的馬東老孃垂淚,連聲說:“你是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說的我尷尬,看到她我就想起曾經,這婆娘跟周羊蛋在麥堆裡胡來,被兒媳麗麗看到,她怕兒媳亂說,就慫恿周羊蛋晚上來家裡撲自己兒媳。
周羊蛋不敢,這婆娘給他支招,“只管撲,她不敢對外說的,她和我兒子鬧矛盾,我兒子在外面養了個野女人,幾個月都沒碰她了,你本事那麼好,一回給她弄舒活,她保管不會對外人說。”
馬東有多二,他老孃就有多蠢,說不是親生的都不行。
這種行為不是特例,貌似有很多女人為了討好自己情夫,都選擇把自己姐妹或者其他親屬拉下水,就為讓情婦念及自己的好。
愚昧又可悲。
從外科病房出來等電梯,正無聊,突然感覺渾身不舒服,彷彿電流從身體經過,讓我手背上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同時心情也莫名其妙緊張,心悸,彷彿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
這種感覺很壓抑,像窒息,似乎周圍空氣都被抽乾,讓我呼吸艱難,從而本能地屏住呼吸。
可是看看其他人,他們依然在談笑風生,並未受到影響。
電梯門開,人們魚貫而入,我卻動彈不了,再一次地,我指揮不動自己的腿,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看著電梯門閉合。
什麼情況?
誰又接管了我的身體?
時間過了三秒,沒等我想出名堂,我又恢復了自身知覺,同時心頭一鬆,大口喘氣,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急速百米賽跑。
正納悶,我手機震動,掏出來看,袁信發來訊息:小武,今晚務必找個女人跟你同房,不管想什麼辦法,哪怕是花錢找,也必須有女人陪伴,切記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