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的訊息不要外傳。”

皇后先是嚴肅的叮囑後宮諸妃,然後對著嬿婉道,

“方才是本宮關心皇上太過心急了,可見這流言蜚語有多害人,這背後之人更是其心可誅。”

琅璍此言一出,嬿婉便知道她要嚴查了,壓下心裡的情緒露出委屈又依賴的神色道謝。

誰知這事還未有著落,弘曆歇息一天後便迫不及待的寵幸了南府的一名樂妓,這可把高晞月氣到了。

因為這位新出爐的玫答應是彈琵琶被皇帝注意到,而這後宮誰人不知,她高晞月可是首屈一指的琵琶大師。

此人簡直就是來打她的臉的!本也不想與一個低位妃嬪計較,但誰知,她不去找麻煩,反而麻煩找上門來了。

“雙喜,打呀!”

嬿婉看到時就是這一副場景,亂哄哄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皇宮這樣規矩森嚴的地方能出現的樣子。

“慧姐姐這是怎麼啦?氣著自已可不好。”

嬿婉的話讓高晞月拉回神智,見到嬿婉,因著過往的好印象便也收了脾氣,但語氣也不算好。

“教訓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兒,令貴妃不會起了憐憫之心吧。”

白蕊姬見到嬿婉能讓高晞月忌憚,立即眼睛一亮,掙脫雙喜,朝著嬿婉跪爬過來低頭求饒。

“你這賤人!本宮告訴你,不論你跟誰求情都沒用!”

說來竟是想揚起巴掌親自去打。

嬿婉掃過一旁跪著事不關已的青櫻,拉住高晞月的手腕,安撫道,

“姐姐何必親自動手,都是皇上的女人,傷了臉面可不好,她即不知規矩,不如就和慎答應一樣?”

高晞月細細思索,覺得嬿婉說的有理,也是,雖逞一時之快開心,但若是叫皇上惱了可不好,

學規矩...哼!她高家以前也是在內務府幹過的,找幾個自已的人細細磋磨白蕊姬,倒也解氣。

高晞月高傲的對著白蕊姬哼了一聲,大發慈悲道,

“令妹妹所言有理,玫答應才進封,規矩不到位初次尚可原諒,不過,若是下次再犯!

玫答應,可不是學規矩這麼簡單了...”

高晞月帶著威脅的語氣離去,留下自覺大劫已過鬆了口氣的白蕊姬。

“多謝令貴妃娘娘替嬪妾說話,嬪妾感激不盡,若無什麼事,嬪妾便先退下了。”

白蕊姬在嬿婉允許後拉住自已的婢女火速離去。

“慎答應,本宮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有你在的地方總是風波不斷呢?”

嬿婉目送白蕊姬離去後,將目光投向了偷偷摸摸站起身的青櫻。

青櫻僵住,有想到嬿婉到如今都沒有侍寢的事情,突然起來的優越感支撐起她的脊樑,梗著脖子,一副為嬿婉著想的模樣,

“嬪妾不知,想來是嬪妾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她們想要的吧,不過,令貴妃娘娘,嬪妾覺得您還是多為自已想想,畢竟入了宮便是皇上的女人。”不侍寢算什麼。

說來好笑,在青櫻眼裡侍寢成功得了寵就是狐媚惑主,不擇手段,下賤勾引,但沒有侍寢,她青櫻比皇帝還要操心,生怕她的贅婿白納了妃。

“慎答應不愧是和皇上自幼長大的情分,這般為皇上著想,本宮自愧不如。”

嬿婉諷刺道,自幼長大的情分,險些成為正妻的真愛,如今的‘慎’答應,可真是愛呀。

青櫻沒聽出嬿婉語氣中的諷刺,還以為她在羨慕自已與弘曆的感情,頗有些沾沾自喜。

回到延禧宮後立即來了精神,對著阿箬吩咐道,

“去準備暗香湯,惢心你去御前找李玉,請皇上來延禧宮。”

青櫻想到這些時候的冷遇,心裡委屈,總想著讓弘曆先低頭來哄她,但是...誰叫她喜歡弘曆哥哥呢,這次就讓她先低頭吧。

阿箬狂喜,自已這個清高的主兒可算清醒了,之前也就罷了,如今也不看看是個什麼情形,還昂著自已高貴的頭顱不肯向皇上示弱,這些日子位分一貶再貶,內務府又是捧高踩低,份例被一扣再扣,

她前些日子都覺得她們遲早凍死在延禧宮,現在好了。

只要青櫻復寵,她們這些奴才的日子也好過些。

青櫻可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畢竟她高高在上久了,就算被貶也有個心甘情願奉獻自已份例的海蘭。

不過海蘭的份例不多,只能兼顧她們兩個主子,其他下人可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延禧宮上下哀聲怨道了,若不是阿箬潑辣,積威已久,恐怕延禧宮早都鬧起來了。

就像青櫻篤定弘曆會接她這個臺階一樣,李玉在弘曆耳邊一提青櫻,他腦海中瞬間浮現曾經與青櫻的種種,心不自主的軟了下來。

嘆口氣後,“這些日子是朕冷落他了,罷了,今夜就去延禧宮吧。”

李玉低著頭眼眸中露出得逞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