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泠蒼林一處竹屋中。
青玉鑄造,白色絨毛鋪就的榻上,一個紫衣男子手腳被銀鏈所縛,緊閉的眸子抖動,終於,他睜開了眼。
東華淡漠的眼眸劃過手腳處的銀鏈,唇角勾起了笑意,高嶺之花的神仙瞬間變成了妖異邪肆的模樣。
“呵呵呵....”
原本微弱的笑聲越來越大,直到笑出了淚水。東華用纖細修長的手指劃過眼角的淚珠,暢快的躺在了榻上。
“原來喜歡這樣的調調嗎?”
“金屋藏嬌藏得是我哈哈哈哈哈哈。”
東華自言自語的感慨,無論怎麼樣,絃歌不捨殺他,就算他算計了她,絃歌也沒有痛下殺手。這是否說明,絃歌對自已也有感情呢。
“她要成親了?帝君呢?”
當請帖遞到天君手裡時,他不由的問道。
“回父君,三十三重天已經封閉許久,帝君也不曾出現。”
封閉?天君的眉心微跳,他怎麼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呢?東華可不是會逃避的人。
但如今三十三重天都進不去,天君也沒辦法打探,只好就此作罷,隨口吩咐道,
“屆時由你帶著厚禮去吧。”
忽然想到什麼,“帶著桑籍一起去。”
白淺是絃歌弟子,他有意與青丘聯姻,最好的人選就是桑籍。
想到聯姻,天君的腦海裡同時閃過了素錦。瑤光弟子,戰族少主,她的年齡與夜華相差無幾...
若是...想到能夠拉攏兩大勢力,天君的嘴角微微勾起。
白淺近日煩躁極了。
“我堂堂青丘帝姬為什麼要嫁到天宮去,就算要成婚,以我的身份娶個男人進來不就行了嘛?”白淺不忿的傳著音。
玄女見此,問了一句何人。
“天族的二皇子,他們天族破規矩那麼多!”想想白淺就要崩潰。
玄女垂下眼眸,心裡有些諷刺的想,原來就像白淺這樣尊貴又有家人疼愛的身份,都還要被逼婚。
“我有一個辦法。”
白淺抱住玄女的胳膊,眼睛極亮。
“什麼?”
玄女握住白淺的手道,“當上狐君。”
去爭,去搶,狐君的位置白淺的哥哥爭得,她未必不行。何況,白淺身後有絃歌,白真又不喜政務且對白淺百依百順。
白淺的籌碼,比起那幾個殿下不遑多讓。
“啊?狐...君...”白淺有些遲疑,她從來沒想過爭這個位置。
玄女見白淺猶豫,加碼道,“不爭?難道你想嫁給桑籍嗎?嫁到那虛偽的天宮之中,像樂胥娘娘一樣把自已框在丈夫和兒子裡,動彈不得?”
“不!我不要變成那樣!我爭!”白淺的不甘化作動力。
玄女聞言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對了,這才是肆意張揚的白淺。
“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玄女的聲音在白淺耳邊響起,白淺的心定住了。
兩人相視一笑,彷彿達成了什麼共同的目的。
按照計劃,白淺回青丘鬧了一場,堅決的表示了自已的不願,疼愛白淺的狐君狐後也沒辦法,最終將這事按了下去。
挑動起狐君嫁女心思的白玄滿心不甘,惱怒自已的計謀失敗又嫉妒狐君狐後對白淺的疼愛。
白止和三殿下倒是坐的住,想要爭位的人不是蠢貨,他們只是心照不宣的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