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側頭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懷月的腦袋,目光劃過她那張白淨的臉頰和清澈的眸子,笑道,

“棋道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我雖然是太后看著長大的,可親疏遠近在權力面前一文不值,尤其是,當她有了更大的野心時...”

在太后面前裝善良單純,就是讓太后自覺握住了她的把柄,金玉妍是棋子,她未必不是,權力之爭中,還是要留一手。

等貴子風波結束,嬿婉決定給弘曆下絕育藥,後宮女子懷了又打終究傷身體,但給罪魁禍首下藥嘛,一勞永逸。

至於她自已,是否要懷一個...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遍觀全世界,西方已經開始工業革命,這封建帝制早都落後了,所以她決定,這帝制就絕在這一代吧。

最後一個皇帝她都想好是誰了。

小團兒忽然渾身一冷,感覺有東西盯上了她。

“我們派出去的人回信了嗎?”

惜月恭敬上前道,

“奴婢前日收到訊息,她們已經在回程的路上了,只是外來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我們真的要?”

“自然,這四九城不好突破,叫她們到了後從東南沿海一帶開始。”

“是。”

“走吧,去永和宮。”

“令貴妃娘娘到~”

白蕊姬正吃著魚蝦暖鍋,一聽是嬿婉來了,立即迎了出去,一旁的純嬪和金玉妍對視一眼,隨即跟著出去迎接。

“請貴妃娘娘安~”

“起來吧,純嬪和嘉貴人也在呀,都別在這拘著了,外面冷,我們進去說話。”

“是。”

“呀,你們這是在吃鍋子?怎麼都是魚蝦?”嬿婉儀進門就看到擺了一桌的河鮮,有些驚訝道。

純嬪笑著開口道,

“這也是土方子,聽聞孕間多吃魚蝦生下的孩兒聰慧。”

嬿婉微不可察的掃過金玉妍,笑著道,

“原來如此。玫貴人這樣用心,想必一定會誕下一個聰慧又乖巧的孩兒。”

金玉妍瞧著嬿婉低頭溫柔將手放在玫貴人肚子上的模樣,心裡疑惑,又瞧見白蕊姬一副不情願但又不敢表現出來的彆扭模樣,瞬間想到什麼,眸中的殺意更甚。

可不能讓令貴妃抱養了這個孩子,一個生母是貴妃的貴子比起小小貴人生下的貴子分量重。

待嬿婉走後,金玉妍道,

“令貴妃此舉,我實在擔心玫貴人你啊。”

“嗯?怎麼了?”

純嬪不解。

“連你都看出來了令貴妃的意思,可見她的決心,嘉貴人,你可有什麼辦法幫幫我,這是我的孩兒,我實在不想...”

說罷,白蕊姬竟忍不住嗚咽了起來。

純嬪這下明白了,大驚!

“這、這令貴妃生的一副芙蓉面,沒想到居然能做出這等奪人骨肉的冷心之舉。”純嬪有孩子,自是能體會骨肉相離的痛苦。

“可咱們能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是貴妃,又得寵,背後更是有太后撐腰,我們在這裡再怎麼不願,也抵不過人家一句話。”

金玉妍此話像是一把刀戳進了白蕊姬心裡,憂慮間,肚子不由得抽痛。

“快快叫太醫。”

純嬪見此,立即慌張道,這可是皇嗣,若是在她跟前出了事,保不住她也要吃瓜落。

金玉妍站在純嬪身後,眼裡都是毒辣,就這樣小產吧,屆時皇上肯定會追究責任,令貴妃...呵!

可惜事與願違,白蕊姬身體不錯,孩子還牢牢留在腹中,金玉妍見狀有些失望。

“皇上可來了?”

白蕊姬現在迫切見到皇上尋求安慰。

純嬪有些支吾,剛才一出事她們就派人去請皇上了,但...

“妹妹不要太傷心了,欸~”

“你說啊!”白蕊姬見金玉妍矯揉造作的模樣心裡一急。

“皇上去延禧宮了,我們的人被那阿箬堵在門口,連進都沒進去。”

金玉妍傷心道。

“烏拉那拉·如意!”

白蕊姬眼裡流出恨意,肚子又開始抽痛起來。

琅璍這幾日身體不好,又擔憂永璉的身體,憂思成疾,根本沒有盡力去永和宮,聽聞訊息便讓素心去替她瞧瞧。

“這是怎麼了?”

素心到時,室內亂哄哄的,宮女太醫亂作一團,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呵斥道。

“求皇后娘娘給臣妾做主啊。”

聽見素心的聲音,白蕊姬又來勁了,大聲道。

等素心瞭解完事情原委,有些心累,但面上不顯道,

“玫貴人放心,奴婢去請皇上。只求貴人能顧及身體,還有皇嗣。”

素心掃過坐在一旁的純嬪和金玉妍,行禮道,

“還請兩位主兒照顧好玫貴人,等皇上到了定會記住二位的仁心。”

素心懂得什麼話能讓她們兩人心動,果不其然,純嬪和金玉妍立即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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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永和宮亂起來了,咱們要去嗎?”

“不了,若有人問起就說本宮歇下了。”

嬿婉沒心情摻和,不去又能怎樣,贅婿阿龍還能殺了她嗎?他的女人惹起的亂子,他自已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