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前輩這個時候心中略微有些心疼,九個石人在張清的手中受創,雖然能夠依靠著高臺的神奇自我修復,但那卻需要耗費高臺的力量。

現在他成就長生的希望全都在高臺上,高臺的力量在其他地方損耗,都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好在現如今他已經完成了第一步,行動得以恢復,可以真正出手跟張清鬥一鬥。

解決張清以後,他就可以完成所有修道者都有的一個目標了。

長生!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這兩個字瘋狂。

張清重回高臺上,造型古樸的八卦鏡在手,他心中的底氣就更加充足了。

陰前輩好似發現了張清有了依靠以後得神態變化,他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小輩,該讓你見識見識老夫真正的手段了。”

話音一落,陰前輩雙手掐訣就祭出了一個特殊的物件,一杆小幡。

小幡一祭出,張清就將法力輸送進了手中的八卦鏡,以應對可能出現的情況。

對面的陰前輩每一次出手,都不是一般的手段。

這種活了幾十年的修道者,不僅本身修為出眾,各種心機手段還有法器寶物都是層出不窮的。

張清要是真的膽敢輕敵,恐怕絕對會吃個天大的虧。

小幡被陰前輩祭出以後,就快速朝著張清飛來,等抵進張清身前時,這小幡就是一晃。

一股奇妙的鈴音從小幡上傳來,那來源於小幡上繫著的一個小鈴鐺。

鈴音入耳,張清竟然是出現了一絲恍然。

這鈴音,可以亂人心神。

同時,小幡上還散發出了另外一種奇特的力量,這神秘力量直抵張清的意識海,竟然是要把他的魂魄扯出意識海,扯到體外。

鈴音入耳的一瞬間,張清體內的法力就自主按照《上清洞若經法》運轉,幫他穩固心神魂魄。

那股神秘力量還在意圖拉扯張清的魂魄離體,張清冷哼一聲,意識海中就激盪出了一道強橫的神識,跟那神秘力量碰撞在一起。

應付著這些的途中,張清手中八卦鏡上的震位亮起,一道雷霆就直接劈出。

小幡在空中一晃,就躲過了張清劈出的這道雷霆。

雷霆雖然沒有對小幡造成實質性的損傷,但卻也阻緩了小幡的下一次攻勢。

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小幡,張清暗暗心驚。

這個陰前輩,真不愧是活了近百年的老怪物,單單這杆小幡就是了不得的法器了。

能夠亂人心神攻人魂魄的法器,可比一般的法器要少的多。

很多時候,這種亂人心神攻人魂魄的法器,都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因為這種法器比平常法器難以應對的多,就是小心提防也有可能不慎中招。

陰前輩一出手就是這個小幡,後面說不準還有什麼威力強橫的法器沒有動用。

“小輩,還真是有些詭異,連我的招魂幡都能夠抵擋,那我看看你接下來還能不能行了。”

陰前輩一招手,小幡就回到了他的手中,但另外一件法器就又被他祭出。

張清看到這一幕,只能暗暗感慨這種老怪物的身價不凡。

不用細看,憑藉傳來的威勢,張清就知道這一次陰前輩祭出的法器,絕對比先前的招魂幡要強。

手中八卦鏡一晃,震位亮起,一道雷霆橫空而出,跟陰前輩祭出的那件法器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那法器在跟雷霆碰撞以後,竟然沒有一絲損傷,仍舊是朝著張清飛來。

張清心中一震,用八卦鏡劈出的雷霆雖然不如純正的上清雷法,但威力也極為不凡了。

然而就是這麼一道強橫的雷霆,卻沒有撼動陰前輩祭出的法器。

陰前輩看著張清接連兩次劈出雷霆,他冷聲質問道:

“小輩,我觀你雷法嫻熟,看起來應該是得了某位雷法高人的真傳,就是不知道你師門是茅山的還是天師府的。”

陰前輩口中的茅山,當然不可能是張清這一脈的北茅山,而是在俗世中聲名遠揚的南茅山一脈。

隨著時間的流逝,當今世上能夠知曉上清北茅山一脈的修道者真的不多了,大部分人眼中的茅山就單純的是在指南茅山。

至於陰前輩口中的天師府一脈也是道家道統的中流砥柱,道統傳承也極為悠遠,有著上千年的歷史。

雷法是道門修道者的拿手好戲,所以在看到張清的嫻熟雷法以後,陰前輩下意識的就認為張清可能是從這兩個道家門派中走出的天才人物。

張清一邊應對著半空中被陰前輩祭出的那個缽盂法器,一邊開口反唇相譏。

“我是哪一脈的就不勞前輩操心了,不過前輩的師承可是有些意思,這一會前輩展現的手段就有那詭異的石人,和一些邪修門派拿手的招魂幡,還有佛門的缽盂法器,不知道前輩的師承在哪?”

“我的師承,你這個小輩還不配知道,讓你的師門長輩來我面前問吧!”

師承,提到這兩個,陰前輩的眉宇間竟然是多出了些許慍怒,好似這是一個什麼禁忌問題。

張清聽到陰前輩的話,嘴角當時就扯了扯。

讓他的師長來問,他倒是想,可他這一脈的師長如今都已經羽化登仙白日飛昇不在人世了,讓他去哪裡找。

再者說了,要是他真的能夠找來師長,眼前這個陰前輩還有沒有說這話的勇氣都不好說。

畢竟,他們這上清一脈雖然傳承日漸凋零,但哪一個曾經不是實力無比強橫的人物。

要是這些師門前輩還有一人在人世間,他先前就絕對不可能被人暗算,被迫借屍還魂。

這些念頭都是一瞬間在張清的心中生出,下一瞬就被他捨棄到了腦後。

缽盂法器再度到了張清的近前,張清手中八卦鏡上艮位亮起,頓時他整個人的氣息就凝結如山嶽一般。

張清掌指之間也再次流溢金色的光芒,他就一拳朝著那缽盂打出。

勢大力沉的缽盂法器就這麼跟張清的拳頭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咣”的一聲巨響。

張清的拳頭跟缽盂法器碰撞在一起,就好似金鐵交擊一般。

憑藉著八卦鏡的威能和上清傳承中的一種特殊法門,張清竟然是以身軀硬撼了缽盂法器。

陰前輩看到這一幕,眉頭陡然一跳,他對於張清的表現也是一驚。

“小輩,你掌指間流溢金色光芒跟天師府的金光咒極為相近,你是天師府的傳人?”

張清笑而不語,他這麼簡單粗暴的應對缽盂法器算是一種嘗試,雖然成功擋下了缽盂法器,但他的手還是有些生疼的。

實際上這已經是一種極為了不得的事情了,以身體接下法器的攻伐,這真不是普通修道者能夠做到的。

至於陰前輩所說的金光咒,張清在上清一脈的記載中也見到過,根據上清一脈的記載,金光咒修煉到巔峰時,發揮出的威能近仙似神,是一等一的術法手段。

但他剛才所用的,卻不是金光咒,而是一種跟金光咒有些牽扯的手段,至於其中的隱秘就不足為外人道也。

“我管你是出自天師府還是茅山,今天你都要死在這裡,小輩,接招!”

陰前輩再次掐訣,缽盂法器在半空中就翻轉了過來,碗口朝下就好像一個蓋子一樣朝著張清落下。

原本是普通大小的缽盂在下落中,就變得極為巨大,能夠輕易地將張清蓋在當中。

看著下落的缽盂,張清當即退下高臺。

他可不是六耳獼猴,這陰前輩也不是如來佛,一個缽盂想困住他,還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