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原本許久未聚在一起的“古代版f4”再一次相聚在了太子的花園中的亭子裡。

四人個俊美的男子圍坐在一張做工精緻的石桌前,淺飲著茶水,微風吹動著他們的頭髮,髮梢跟隨著輕輕擺動,看上去愈加瀟灑英俊。

看著花園中開得正好的花植,杭以軒忍不住讚了一句:“太子院中的花開得倒是不錯,不像我院子的那棵垂柳,到如今,只發了滿樹的嫩芽。”

聽見杭以軒的話,太子笑了笑,本想接上,卻被陳柳搶了先:“杭侍講也不看看這是哪兒?這可是太子府,這府中的花都是有專人照料的,你若是想同太子比,那可真是不自量力了。”

杭以軒輕輕飲了一口茶,也不理陳柳,只是對著太子道:“太子府中的茶也是極好的,不知微臣可有這個機會,讓太子增上幾兩。”

太子這次終於和杭以軒說上了話:“這些都是新春茶,以軒若是喜歡,那就都贈與你了又如何?不過是茶而已,以軒兄不必妄自菲薄。”

兩人相視一笑,倒是讓在一旁的陳柳氣個半死。

自從上次聚會結束之後,陳柳遇上杭以軒就不自覺地刺上兩句,雖然大部分的情況都是陳柳被杭以軒氣得跳腳,但是他仍舊是孜孜不倦地對杭以軒進行“找茬”。

陳柳見自己沒法參與進兩人的談話中,便轉頭看向了蕭濯:“蕭濯兄,你這次將我們都喊出來,是為了何事?”

太子寧君昊和杭以軒也同時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蕭濯。

蕭濯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寧君昊,寧君昊瞬間會意,對著蕭濯道:“放心,我這府裡都安排了暗衛,若是有人偷聽,他定踏不出這園子半步。”

蕭濯這才放下心來,對著幾人道:“他行動了。”

太子和杭以軒瞬間會意,倒是陳柳扇扇子的手停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寧君騏?”

蕭濯點了點頭。

一時間,亭子裡的人都沒有在發出聲音,只是在腦海中靜靜思考著。

太子詢問蕭濯:“三皇兄,他幹什麼了?”

“他在我府中安插了釘子,挑唆我母親為我安排通房妾室,結果被我母親押到了冬兒的院子裡,任憑冬兒處置,我後來派人去查這個婢女,發現跟三皇子府有關。”

在聽到跟杭以冬有關之後,杭以軒的臉色就沒有剛才那般明媚了,一雙清明的眸子看向蕭濯:“不出所料的話,三皇子的目的是想要挑撥你和冬兒之間的關係吧?”

這時,陳柳又打斷了杭以軒的問話:“不是,三皇子這麼做的目的難僅僅是想要挑撥蕭濯兄和嫂子之間的關係嗎?即便挑撥成功了,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太子睨了陳柳一眼,解釋道:“弟妹如今是三品淑人,民間聲望更是高漲,百姓們都認為弟妹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仙女,而且以軒如今又是父皇身邊的紅人,若是蕭濯跟杭以冬決裂,蕭濯受到的打擊絕對不少,不提以軒的報復,光是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將蕭濯淹死。”

蕭濯飲了一口茶,那雲淡風輕的表情,彷彿剛才講的不是他。

陳柳恍然大悟:“原來三皇子是想要毀了蕭濯兄啊?可是蕭濯兄回京才過了多久啊,你何時得罪了三皇子?”陳柳將頭轉向了蕭濯。

蕭濯放下茶杯,不輕不淡道:“三皇子想要送我美人,但是都被我拒了,可能他是惱羞成怒吧。”

啊這,理由真是夠奇葩的。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了蕭濯一眼:“我看,是你不同意三皇兄的招攬,所以三皇兄才出手對付你的吧?哎,你說你接受了多好,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給我們傳遞一下訊息。”

蕭濯面無表情地看著裝作一臉痛心疾首的太子,心中冷嘲了一聲,呵。

倒是陳柳嘖嘖了兩聲,美人他也想要啊,不過不是用來寵幸的,而是用來收藏的,更何況,他已經有了青青了,想到自家娘子,陳柳就不自覺想到了許青青近日來愈發嬌豔的容貌和愈發的身子,喉頭不自禁嚥了口口水。

太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詢問道:“這探子是何時到你們府上的?”

“根據採買的嬤嬤說,大約是五年前。”

太子的眉頭微皺,暗暗道:“居然五年前就開始佈局了嗎?”

蕭濯和杭以軒也想到了,如果三皇子在五年前就有野心登上那個位置,那麼在這五年裡,他到底暗中準備了多少東西?他能夠一邊暗中謀劃,一邊對外裝作一副單純無辜的溫和模樣,這麼想著,幾人不禁對寧君騏這個人感覺到了可怕。

陳柳剛剛回過神來,沒有聽到太子說的話:“太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些不敢置信。”

陳柳也沒有細問,只是點了點頭。

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杭以軒開口了:“我在想,如果他在五年前就在定國大將軍府安下了釘子的話?那他是不是有可能在京城裡所有位高權重的朝臣的府邸裡都安插了人手。他會不會知道這京城裡所有高官的髒汙事件。若是他以此威脅,那……”那是不是大部分官員都會改變立場支援寧君騏?

杭以軒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所有人都一瞬間就懂了他的意思,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的汗毛豎了起來。

就連跟杭以軒不對付的陳柳都沒有抬槓,嚴肅道:“難道說,我陳相府裡也有可能會有三皇子的暗探?”

太子有些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若是寧君騏有本事在五年前就在治家森嚴的定國大將軍府裡埋下探子的話,那在你們陳相府,也很有可能存在,不,甚至說,整個京城官員的府邸都有可能被安插了三皇子的探子。”

陳柳搖扇子的手一頓,若是當真如杭以軒和太子所言,那這三皇子手裡,到底還捏了多少張底牌?

見亭子中的氣氛有些冷凝,杭以軒又道:“倒是不必如此擔憂,能夠獲得主家的信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下人想要知道主子的秘密更是難上加難,除非那些暗探能夠豁出自己的性命來行事,但是按照我妹婿所言,那婢女一被拷打就吐出了所有的一切,所以我懷疑,三皇子當年在安插人手的時候可能羽翼未豐,手下的人也不夠忠心,能力不夠出眾,可能三皇子如今大部分的釘子,都只是一個接觸不到主家權利忠心的小嘍囉。”

杭以軒說的話雖然是安慰,但是確實有幾分道理,朝廷中能當官的沒幾個是傻白甜的,若是有不對,他們定然也能看出來一兩分。

陳柳看了看其他三人,道:“所以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要對付三皇子嗎?”

太子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好時機,三皇兄正得父皇的看中,而且除了探子的事情,目前我們也不知我這個三皇兄的深淺,若是貿然出動,怕是落不著什麼好。”

其他人沒有說話,也是保持支援的態度。

過了一小會兒,杭以軒看向蕭濯:“冬兒最近過得如何,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影響吧?”

蕭濯一下就想到了那天晚上杭以冬讓他哭笑不得的樣子,那般活力四射的樣子,不像是發生,於是點了點頭:“大哥放心,一切都好,等我找個時間帶冬兒回去看看。”

得到了蕭濯肯定的回答,杭以軒這才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不可能會受傷,但是身為哥哥,杭以軒還是忍不住擔心了一下。

說起杭以冬,陳柳突然看向了蕭濯笑道:“說起來,最近定國大將軍夫人和嫂子可在京中鬧起了不小的風潮呢。”

蕭濯挑了挑眉。

陳柳繼續道:“之前不是一直傳聞定國大將軍夫人和嫂子不合嗎?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販夫走卒,所有人都知道,大家都等著看兩人的熱鬧。哪成想,熱鬧沒看成,倒是看到了定國大將軍夫人親熱地帶著嫂子買首飾的畫面,尋常人家,婆媳之間別說是買首飾了,就連相處都困難,如今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懷疑當初的謠言是誤傳,就連我母親也說,想不到有一天她能看到定國大將軍夫人這般溫順的模樣。”

“蕭濯兄,你怕是也沒帶嫂子去買過首飾吧?”

蕭濯一想,確實是如此,自己雖然給杭以冬買過首飾,但是卻沒有親自陪著杭以冬去挑選過。

陳柳一見蕭濯的模樣,就知道是沒有過了,他扇著自己的扇子,笑道:“蕭濯兄,不是我說你,之前還經常帶著嫂子出門,如今我可是越來越少看見嫂子了,你就不怕,這人留在府裡悶?”

“要我說啊,還是得適當出來一起玩玩,也好增加夫妻感情不是?”

陳柳在那侃侃而談,而蕭濯卻陷入了沉思,自己這段時間好像真的忽略杭以冬太久了,那天晚上冬兒的哭訴是不是並不全都是裝的?

最後,蕭濯一握拳,決定過兩天帶杭以冬出去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