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田眼中閃過了一抹寒芒,微微的點了點頭:“等出去之後,再出去找他算賬!”
老鐵匠跟在陳玉田的身後,在地下河淌過了一段距離之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山的另一邊。
“俺認識這地方,這是咱們隔壁村的後山,想不到咱們被衝這麼遠。”老鐵匠死裡逃生,直接喜極而泣。
陳玉田走過去拍了拍老鐵匠的肩膀,微笑著道:“咱們現在先回村,等張富貴看到咱們的時候,估計會被嚇個半死。”
老鐵匠眼中帶著濃濃的恨,咬牙切齒道:“俺就不應該聽我們家的那個敗家媳婦,要跟著張富貴一塊,他這是要拿俺的命引著你上鉤!”
誰都不是傻子,老鐵匠剛才往出走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也想明白了怎麼回事。
“你想不想報仇?”陳玉田突然轉過頭微笑著問道。
“想,俺現在都恨不得把張富貴一鐵鍬拍死!”老鐵匠狠狠的說道。
“我給你出一個主意,一會你先不要回去,正好後山那邊還搭了一個棚子,你先在那裡湊合半天。”
陳玉田低聲的說了幾句之後,老鐵匠飛快的點頭,眼神之中都在曝光。
他被張富貴給算計了,但是沒有證據,現在村裡那麼多人支援那老王八蛋,人家周圍還有十幾個懶漢,他就算是想打人,也打不過人家。
翻山過去兩個人走了半個多小時,隱約已經看到了村下。
這邊有個護林員蓋的小棚子,算是平時作為臨時休息的地方,老鐵匠就藏在這裡。
張富貴此時臉上已經止不住的露出笑容,不過還在極力的掩飾著,這王八蛋進了這地下暗河,還想活著,都已經半個小時了,恐怕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笑得這麼高興,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陳玉田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張富貴差點嚇得從輪椅上掉下去。
轉過頭髮現真的是陳玉田。
那一張老臉寫滿了難以置信,瞪著眼睛道:“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啪!”
陳玉田直接一巴掌抽在了張富貴的臉上。
張富貴被抽的摔倒在地,人也反應過來。
“你為什麼要打我?下去救人是你自己決定的,我又沒逼你。”
“就是啊,張富貴現在都已經是手腳殘疾了,居然還伸手打一個殘疾人,你還算是一個人嗎?”喊話的是董二莽。
大傢伙這個時候也都反應過來,有一些鄉親們跑過來著急的問道:“玉田,你沒事吧?俺們都是看著你從這裡跳下去的,你怎麼從那邊來了?”
“有沒有找到老鐵匠,他還活著嗎?”
問什麼的都有,陳玉田手掌下壓,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似笑非笑的目光轉向了張富貴,把繩子直接丟在了地上:“老東西,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敢下這麼狠的手,讓我抓著繩子下去,他把繩子給鋸了大半截,繩子本來是勉強能承受住人在暗河當中的暗流角動。”
“可是被割斷半截之後,繩子只會崩斷,你要是想害我,為什麼還要搭上老鐵匠的命?”陳玉田怒聲道。
這個時候大傢伙臉上都是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之前繩子崩斷了,他們也沒有多注意,那半截繩子最後一端是被一個懶漢抓著,繩子都沒給他們看過。
可是現在陳玉田拿出的這半截繩子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是用利刃割過之後才會出現的口子。
“張富貴,你是不是得給俺們一個解釋,這是在害人啊!”有人已經大聲的斥責出來了。
“你老實交代,老鐵匠是不是也被你用這樣的方法給害了?”
“這怎麼可能,這繩子肯定是在下水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給割斷了,我怎麼可能會去害老鐵匠,更不可能會害陳玉田…”
“我呸!”劉桂花此時趕了過來,那陳玉田在這裡站著並沒有消失,才鬆了一口氣,不過緊跟著就是掐著腰罵道:“你這個老王八蛋,那時候誰不知道你心思歹毒,你一直覺得是玉田把你給害了,所以現在就是想要報仇。”
“要真是玉田害你變成了殘廢,你恐怕早就已經報警抓人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
這裡的鄉親們都是議論著,看向張富貴的眼神也變成了懷疑。
張富貴陰冷的眼神盯著劉桂花,冷笑道:“臭娘們兒在這裡胡說八道,我和陳玉田有恩怨,你激動個什麼勁兒,陳玉田是不是你的小情郎啊?看把你給嚇得。”
“要我說還真是,瞅瞅這娘們臉上還帶著淚痕,肯定是剛才哭了。”
“真想不到啊,咱村的狀元,居然是和寡婦搞在了一起,因為他這次繩子被劃斷,就是這寡婦給克了。”
那些狗腿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立刻都是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一個理由。
張富貴也是呵呵笑道:“原本我還在懷疑,現在已經確定了,咱村誰都知道劉桂花是一個剋夫的寡婦,十里八鄉都沒一個媒婆敢進他家門檻,你和他搞了破鞋,你這次沒有被他剋死,都是命大。”
這裡的人都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大傢伙知道陳玉田和劉桂花的關係不一般,聽著張富貴這麼說,現在都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陳玉田冷笑了一聲:“老鐵匠現在還沒有找到,你把他給害了,晚上說不定你都會遭冤魂索命。”
“你胡說八道,老鐵將那是意外。”張富貴立刻矢口否認。
“我也不和你說什麼廢話,老鐵匠現在找不到,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肯定是冤魂不散,我希望你明天還能這麼硬氣的否認。”
陳玉田說完直接拉著劉桂花就往外走。
“看到了沒?這對狗男女大庭廣眾之下都拉拉扯扯,肯定是陳玉田搞了破鞋,咱們就應該把他拉到祠堂,把這對狗男女扔進豬籠裡!”李二奎在人後面大喊了一聲。
猛的轉過頭,陳玉田那冰冷的目光注視了過去,眼神就彷彿是兩把刀子。
李二奎立刻縮著腦袋蹲在了人群后面,話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