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珍安排張然的事，張然不敢再怠慢，上次穆珍求自己的事，確實是有拒絕的理由，現在自己找不到回絕的理由，如果說包打聽打聽不了，或是自己不認識，如果再讓穆珍識破，將來可真的就成了陌路的朋友，親戚也做不得，那豈不是對不起為自己幫忙找工作的親姑娘嗎？
張然忙活的幾天裡，穆珍一刻也未曾輕閒，他在廠裡每天轉上幾圈，不時與自己村裡來的人打著招呼，那些村裡的人看到穆珍總會抱以笑笑，卻很少有人與他說上幾句話，起初穆珍並未介意，覺得在鄉鎮企業時，也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自然也未當成事來看。
這種平靜與熟悉的陌生讓一位廠裡的老職工給打破了。
老職工名叫徐家森，是被阿芳逼走的徐崑山的近門叔父，借找胡傳偉簽字的機會，在辦公樓轉了一圈，轉身進了穆珍的辦公室。
穆珍看到進來的徐家森，有些面生，但還是熱情地打招呼道：“請問您有什麼事？”
“穆總監，您來了幾天，我有兩句話跟您說！”
穆珍看著徐家森急切的表情，一邊讓其坐下來一邊說道：“您說吧！”
“您來的這幾天裡，你們村的人為何不與你說話？您清楚嗎？”徐家森問道。
穆珍搖搖頭道：“您不說，我還真的猜不出！”穆珍感覺這徐家森一定知道一些原因，否則不會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至少自己原來看似正常的猜測是不對的。
“與咱們銷售科的王芳有關，您來的當天，她就放出話來，告誡提醒職工在您面前不能亂說，否則就讓他好看！”徐家森說完，轉頭看了看門口。
“她還說什麼了？”穆珍繼續問道。
“別的沒有了，有這句話就足夠了！”徐家森說完站起身來要走。
穆珍有意想留，感覺這位徐家森能冒著這樣的風險來給自己說，表明他比自己村裡出來的那些職工都強多了，但這徐家森要走，也不便挽留，於是說道：“謝謝您提供這樣的資訊！”
徐家森走了以後，穆珍覺得其人話雖不多，卻道出一個很大的問題，看來這位阿芳真的不簡單，能將廠裡的職工的心都牢牢抓住，特別是小王莊村的村民，都懼怕他三分，何來這麼大的淫威，難道一個領導會產生這麼大的威懾力？
穆珍決定要走訪一下小王莊村住在小區裡的職工，穆珍在紙上列了幾個人的名字，默默地念叨了一遍，用筆剛圈出一個自己覺得容易接觸到王芳的人，電話鈴聲響起來。
穆珍拿起電話，顯示是張然打來的，穆珍立即警覺地看了一眼窗外，沒有什麼人，便接了過來。
“哥，你讓我做的事，做完了，不過電話裡怕說不明白，你看咱們約個地方見面聊聊！”
“你在哪裡？”穆珍覺得張然有點故弄玄虛，所以想著如果張然身邊沒有人，電話裡說也沒有什麼不便。
“我在家，可是這事關重大，我們要是不見面，一句話也說不完啊！”
“那你定地點！”穆珍覺得這張然是不是又想讓自己請客來的，隨口問道。
“地點找個僻靜的地方就可以！”
“來我辦公室如何？”
“最不可去的就是你辦公室！”
“那去哪裡？你說！”
“去城外麥田裡，左右沒有人，就是有人也能看得見！”
“你也真會找地方，那我借個腳踏車，哪個地方見？”穆珍覺得有點好笑，這張然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起來。
“百貨大樓東門見，我現在就去那裡等你！”
穆珍還想說什麼，張然已經掛了電話，穆珍覺得張然的舉動，實在有點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