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溫良立刻猜到了一種可能,有些詫異的看著諸葛悠。
對於如何‘看人下菜碟’,隱晦的滿足對方的小癖好,溫良是極為熟悉的。
只不過,因為諸葛悠說的是直播的事,還提到了網上的話題。
溫良一開始想的真的是這幾個影片如何拍的更好,更有趣,並沒有朝‘癖好’那方面想,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而面對溫良的目光,諸葛悠先是心虛的向下看,隨後視線立刻轉了回來,不甘示弱的和溫良對視著。
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溫良只覺得好玩。
有種白紙偽裝海後勾引海王的獨特反差感。
也是立刻點頭同意道:
“沒問題,這三個都挺好的,你那有設定好的臺詞嗎?需要佈置什麼場景?”
然而,一向做好完全準備的諸葛悠,面對溫良的提問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我們都不是專業演員,太注重劇本的話會顯得很假,導致代入感變低,到時候我們即興發揮就好,大不了多拍幾遍。場景的話,客廳就好,都不用換機位。”
聽到諸葛悠的回答,溫良還能說什麼,只能答應。
兩人都是行動派,在確定要拍攝短影片以後,便一起佈置場地,調整攝像頭的角度,溫良還特意給兩人化了妝。
將諸葛悠畫的更年輕一些。
溫良並不是第一次給女孩化妝,但這次當手在諸葛悠臉上移動時,卻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習慣了說約就約的激情,這種曖昧的戀愛體驗,兩輩子都是第一次,而且她一會還要喊自己爸……
一切準備就緒,溫良和諸葛悠兩人面對面的站著。
雖然諸葛悠說是即興發揮,但實際拍攝的時候肯定是不能即興發揮的,必然是商量好了流程和對話的。
按照計劃,溫良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對著諸葛悠憤怒的開口:
“去,分手了就把那20萬還給人家!”
按照計劃,諸葛悠這時候應該憤怒的反問,但諸葛悠想了一下記憶里人們憤怒的樣子,試著模仿,但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表情十分僵硬,不由皺起了眉頭。
倒不用擔心停頓影響拍攝,因為影片是可以後期剪輯的,只要身體沒有動,表情上的小問題可以減掉。
諸葛悠突然意識到,她雖然見多了‘憤怒’,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憤怒過。
因為習慣保持一種疏離的態度,不會對任何事情預設好的結果,自然就不會因為事件結果或其他人的行為產生憤怒的想法。
思考了一會,諸葛悠突然想到了一件讓她憤怒的事,如果有人要帶她回去,不讓溫良給她治病的話……
“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把錢還回去?”
溫良在諸葛悠說完後,開口大聲喝道:
“憑什麼?人家肯為你花錢,那就是奔著結婚去的!既然你跟他分手,就說明你跟他不會結婚,既然不結婚,你憑什麼花他的錢?”
面對溫良的喝問,諸葛悠也是握緊拳頭,毫無畏懼的仰頭反問:
“這五年我也付出了啊,把錢給他,不等於被他白睡了五年?”
溫良的手微微動了下,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語氣也更加憤怒:
“什麼叫白睡了五年?你把自己當什麼了?愛情就是愛情,談錢的叫生意,你如果認為這五年來他給的錢是和你睡覺的錢,那好,這錢你不用還,但以後別叫我爸!”
諸葛悠的表情由憤怒變為委屈,開口用拐了好幾個彎的聲音喊道:
“爸~!”
饒是溫良早有準備,但聽到諸葛悠喊這一聲‘爸’,仍舊心頭一顫。
不過按照計劃,這個影片也到此為止,溫良也收起了之前憤怒的表情,對著諸葛悠豎了下大拇指。
這個影片,突顯的是‘父親’的觀點,但表演的壓力卻基本都是諸葛悠上。
近距離看著諸葛悠的表情變化,除了一開始停頓的那一下以外,後續的表情變化溫良都看不出破綻。
第一個影片拍完,溫良和諸葛悠兩人坐在了沙發上,這次表演的內容不多,主要就是溫良說話。
按照計劃,影片開始的時候,會在螢幕上打兩句話——‘女兒回到家,跟父親吐槽男友’。
“什麼叫你陪你男朋友吃苦?
你一個月掙3000花6000,你這叫吃苦?
你男朋友一個月掙8000花2000,裡面還有1500是請你吃飯,那才叫吃苦!
記住了,不是你陪你男朋友吃苦,而是你男朋友為了你,在吃苦!”
第二個影片並不長,只有4句話。
不過在最後,按照兩人商量的結果,要加上一行字。
‘父親幫的不是女婿,而是年少的自己。’
一開始,諸葛悠是加了稱呼的,但最後被溫良刪掉了,溫良感覺現在這幾句話就足夠了,不需要那些花裡胡哨的稱呼。
第二個影片拍完,諸葛悠離開鏡頭的範圍,溫良則是坐在沙發上,拿起了一張道具報紙看著。
諸葛悠走到溫良身旁站定,等溫良看向自己的時候,才開口甜甜的說道:
“爸,我問你個問題唄?”
溫良放下報紙,看向諸葛悠,開口說道:
“說說看。”
“你也知道,我談了個物件嘛,現在我們兩個過的比較苦,我不是嫌他窮,因為我掙得也不多,他對我也挺好的。
我說錢不重要,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就這樣挺好。
但是有人跟我說,我這樣的人最後肯定會輸的很慘,我真的會輸嗎?”
溫良的臉上露出一個明顯的笑容,開口回答道:
“輸就輸嘛,誰能一直贏。而且,你認為自己會輸嗎?”
溫良說完,諸葛悠原本疑惑的表情也變得開心起來,笑著回答道:
“不會,我感覺我能贏。”
“對嘛,談戀愛嘛,只要能確定他是真的喜歡你,你也是真的喜歡他,那就不用考慮其他的,都2025年了,誰還能吃不上飯不是?”
“嘻嘻~爸你真好~”
……
說完這句話,剛剛還滿臉笑容的諸葛悠立刻又恢復了之前一本正經的模樣,如果不是對方臉蛋上那粉底都遮不住的紅潤,溫良還真以為她真的是單純的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