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無人跡的地方,吃,應該實現不了,就放空腸胃吧,懷宿還要帶上小莜。
楠有眼神阻攔,懷宿馬上解釋,“這是我最後一次自由的拉了,總得有點儀式感吧?而且我總要擦吧,她有新鮮葉子。”
楠再度嫌棄,不過沒再阻止,好像對他們誰都跑不了,信心十足。
“小莜,你得逃。”
這枯山荒野前,應該還有機會。
“不行,少爺。”小莜也是極其認真,態度堅決。
“我又不是讓你拋棄我,你出去搬救兵啊。”懷宿語氣馬上落了軟,像平時一樣的散漫。
小莜恍然大悟般瘋狂點頭,然後無聲消失了。反正懷宿身上有標記,無論去哪裡她都找得到。
楠追了去。
小莜哪裡跑得過他,只一掌,小莜就被制服了。
“你為仙,我們凡人窮極一生想達到的境界,我不會殺你,你也不要再摻和進來了。”楠俯視著虛乏的小莜。
“多謝。”小莜爽利的話落地,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腦子裡全是懷宿傳授的勵志金句,譬如人在屋簷下,不低頭就碰頭,憨批才和比自己厲害的硬碰硬。
可公子杋並不在鳳棲州,她也離不開,該去找誰求助?公子杋走時帶的依然是粟戚,小莜想起了涪,拖著傷重的軀體,躲到了州府外的雜草叢間。
這不用去碰巧合,涪日常事務纏身,經常出入州府,不多久,小莜就蹲到了他。
“你怎麼在這裡?”小莜一現身,涪就看了過去,眼見一株蔫巴草變成少女,也沒奇怪的表情。
“能否求公子回來,去虯山火獄救我家少爺?”小莜苦著臉祈求。
涪眉心一褶,“我已傳書給公子了,唉,你應該在那裡護著他些。”
小莜也想起了,滿心懊悔,怎麼就信了懷宿說的讓她搬救兵?涪就是州府的人,訊息能不快?那火獄連修行者和各種妖獸魔物都不知吞了多少,懷宿一介凡胎,豈不是進去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再去,也無濟於事。
“公子一兩日就可回返。”涪說完就忙自己的去了。
虯山,懷宿已經被押進了大獄之門,滿目荔枝皮般的紅巖,懷宿腦海中一直閃爍著四個字,犬牙差互。
又是這些,他怕自己密集恐懼症、尖銳物體恐懼症、強迫症都齊了。
還有肺可能要廢了,那個吹可以無限制蒸桑拿的人,肯定不是自己,一入火獄,就感覺要中暑了。
楠止步與門口,帶懷宿的兩個人,都裹著眼睛。懷宿看了一眼,軟薄的黑紗之後,是空洞的雙眼,但似絕望的漩渦,只一眼,懷宿覺得有持續半小時的心慌感。
走過的地方都是沒雕琢的原生洞穴,懷宿心底越來越涼,也就是說,這裡面沒走出過活的東西。
越走越熱,但又能承受,不過心中的壓抑感越來越重,讓人很想掏出躁動的心,再狠狠碾碎。
似跳板的紅巖上,懷宿被趕了下去,下面是無盡的黑暗,看不見一絲光明,他心想要是能乾脆利落的摔死也成,可落下去,沒下墜感,也沒碰到任何東西,任憑他伸手蹬腳,周圍一片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