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到一顆大樹前停下,他的後背靠在樹幹上,“你能出多少?”

付曉雲想了想,懶得和人討價還價,她直接丟給男人一個琉璃小瓶,裡面裝著一顆築基丹,“就用這個抵扣,夠不夠?”

男人第一眼的時候沒看清,以為是什麼沒用的小玩意。

等他拿到眼前仔細檢視後,拿瓶子的手都有些哆嗦。

“這是...築基丹?”

男人不敢置信,詢問道。

付曉雲隨意的應付,“嗯。”

“不夠就算了。”

男人生怕她反悔,連忙說道,“夠,肯定夠!”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做偷渡生意的?”

付曉雲挑挑眉,指著遠處連綿不絕的山峰說,“風雲宗知道嗎?”

男人驚訝,沒敢再多問,走在前方帶路。

城牆西北角停著一輛馬車,外表樸素,簾子都已經掉色了。

一陣涼風襲來,吹起了簾子的一角。

付曉雲視線往馬車裡看去,發現裡面已經坐了好幾個人。

男女老少都有,本來就不大的空間,顯得擁擠起來。

“都是?”

男人點點頭,示意付曉雲可以上馬車了。

付曉雲也沒矯情,找了個空,就一屁股坐下,穩穩當當。

馬車被車伕牽著前進,男人坐在車頭,路不平坦,車輪和石子接觸,馬車上下顛簸,男人晃晃悠悠。

城門口,一個士兵頭子(管事的)出現。

他的穿著與普通士兵不同,男人朝他使眼色。

一名士兵例行公事地打算上馬車檢查,被管事的攔下。

每天進進出出,偷渡的人有很多,士兵們和管事已經培養出了默契。

既然管事的不讓檢查,那就說明這車人來路不明,趕緊放進城就行。

這種生意的流程是,管事的拿大頭,士兵分小利,大家都有的賺。

大家都貪了,才不怕東窗事發。

誰還能比誰乾淨不成,烏鴉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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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角落裡的一個小男孩閒極無聊,踢了踢付曉雲的衣袖。

“嬸嬸,你為什麼要坐馬車?”

“那些大人都是走路進城的。”

他本來是想踢付曉雲的膝蓋的,可惜腿太短,夠不著。

付曉雲都氣樂了,跟誰在這攀親戚呢,她在心裡瘋狂吐槽,“我還是你大媽呢!”

會不會說話,誰是你嬸嬸,眼睛有問題就趕緊治療,放棄治療是幾個意思。

“請喊我姐姐,謝謝。”

付曉雲僵硬著笑容,耐性地糾正著。

小男孩傻呵呵地樂了會,然後說,“好的,嬸嬸。”

付曉雲無言地擼起了袖子,老話說得好,君子動手不動口。

旁邊的一箇中年人,應該是小孩的長輩。

他瞧著苗頭不對,趕緊出來和稀泥。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笑得是相當的燦爛了,“小孩子口無遮攔,小姑娘應該不會計較的吧?”

付曉雲內心大吼,我是大嬸,才不是什麼小姑娘,我會計較!

“當然,請管好你家孩子。”

中年人下巴上長滿了鬍子,“頭一次來封城?”

付曉雲愣了一下,原來這座小城叫封城,長知識了。

“的確,第一次。”

“您怎麼稱呼?”

“袁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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