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
甄德旺按捺著情緒。
一件不能說明陳風的能力。
但他忽略了,店裡的東西多如牛毛,陳風在眾多假貨中一眼尋到順治的枕,沒有一雙慧眼,輕易辦不到的。
陳風不反駁,在內閣中搜刮一圈,視線放到了紅色的石頭上。
“站著不動是看出什麼門道來了?”
甄德旺的身體,微不可見的傾斜了下。
雞血石的確是真品,可他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用了添補法。
“呵,這塊雞血石能擺這麼久,都不被人發現,都落灰了,正常的雞血石不能達到這麼明豔的色彩度,你在表面注入了硫化汞,並且覆蓋了一層樹脂材料,對吧!”
陳風的語氣篤定,顯然是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才敢說。
這次甄德旺啞口無言了,他精心設計的細節,被陳風戳破,再說陳風是走狗屎運,未免就太牽強了。
他面色陰沉不定,思慮著要不要開口,轉瞬間,陳風就摸到了底層。
甄德旺眸色微暗。
“蠢,大咧咧的放到明面上來,你敢這麼擺放,說明你覺得這是贗品,這根玉握豬非但不是贗品,還是難得一遇的珍品!”
陳風拿起一根長方體的玉石。
“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
甄德旺不敢相信,想來陳風的功力也不過如此。
他爹孃留下的值錢東西里,就沒有玉握豬這樣東西,想當然的,甄德旺就覺得這玩意是假貨。
“東漢時期的玉握豬,古人陪葬用到的玉器,價值不高,普遍拍賣價格在10—20萬左右,但收藏價值卻不可估量.”
陳風感受著玉器的溫潤,眉眼中含有笑意。
“你怎麼證明,這是東漢的,全憑一張嘴說的嗎?”
甄德旺半信半疑,心中有幾分不安了。
他爹孃也沒告訴他,這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敢問別人,生怕再被坑一手。
見甄德旺都摸不清,陳風解釋道:“歷朝歷代,都認為豬是財富的象徵,有了口糧,人才能繁衍生存,所以做成豬的式樣,漢朝的玉握豬雕刻手法簡潔利落,史稱漢八刀.”
一嘴的名詞,聽的甄德旺腦袋都大了,他急忙擺手:“你說白話文行不行?什麼漢八刀,我聽都沒聽過.”
早料到甄德旺是這德行,陳風繼續往下說:“看陰刻線,刀鋒劃過的痕跡清晰可見,你數數,總共才幾刀,就把豬的四肢,體態刻的活靈活現,落刀乾脆,還有常見的細陰線雕琢.”
“東漢玉握豬的料子,常用青白玉,和田玉,這一支應該是王公貴族的陪葬物,選用上等羊脂玉,鑽孔深,沁色極佳.”
說完,甄德旺已經信了七八分,可他還有不理解的地方。
陳風為了讓他徹底信服,又舉例論證。
“辨別玉握豬的真偽,除了形體上的雕刻,刻紋處的沁色也是一大重點,有無良商家利用古代的素玉,加工後做成玉握的形狀,但銜接處會有明顯的熟舊程度差異,你可以離近了看,刀刻是不是新痕……”滿滿的乾貨,甄德旺恨不得記下來,這知識也不進腦子啊。
陳風三言兩語就剖析出問題來了,他還傻愣著沒反應過來呢。
“哥們,你真是我親哥們,今天咱就是異性兄弟了,有你這尊大佛在,我們店裡的生意不得爆啊!”
甄德旺感受到了能力的碾壓,嬉皮笑臉的摟著陳風。
只要幫他重振家業,認陳風作親爹都沒二話。
“先彆著急,我們要打出名聲,不單單是能力的支撐,還要去外頭轉一轉,東川的古玩同僚聚會,在這周舉行,我們到時候去那走一圈,說不定會招攬生意.”
陳風嫌棄的縮回脖子,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聽到古玩同僚聚會,甄德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是愛好者的小型聚會,實際上每年就舉行三到五次,門票不對外出售。
凡是參加聚會的人,都是個中高手,不能說全是大拿吧,起碼比野生鑑寶專家要強百倍千倍。
陳風能帶他到那裡嶄露頭角,那還得了,他不得起飛啊!“好好好,我都聽你的,你說東,我絕不往西,那現在咱倆說回正事吧!”
甄德旺猛吸了下鼻子,他迫不及待要讓陳風加入了。
“你這裡頭還有真品,我這才找到三件而已,還是抓緊找齊了,免得你又說我是被老天眷顧,瞎蒙都能蒙對!”
陳風故意調侃。
“別,你就別打趣我了,剛剛你露的那一手,老弟我心悅誠服,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老大,行不?前程往事,就讓它隨風去吧.”
甄德旺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能有這樣一個福星庇佑,他不發財都難。
陳風看他痴痴傻傻的樣兒,不禁感嘆人不可貌相,甄德旺看著還挺兇狠,實則內心單純,就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風哥,以後我的就是你的,千萬別客氣哈.”
甄德旺搬了個小凳子,坐到陳風身邊,就差給他捶腿揉肩了。
“你轉變太快,我還真不習慣.”
陳風摸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