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唐夢曦眼底逐漸清明,她慌亂的撒開手,兩人現在的姿勢,幾乎是貼在了一起。
他們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三年來都未曾有過親密接觸。
唐夢曦窘迫的低下頭。
“對不起,我太沒規矩了.”
陳風發覺到唐夢曦的牴觸,急急忙忙把手從她的身體上挪開。
“我不是那意思,剛剛……”唐夢曦面頰泛著紅潤:“該對不起的是我,中了他們的計策,如果你沒有及時回到我身邊,我估計早就遭他.”陳風不像其他男人,對她永遠有耐心,肯謙讓,唐夢曦感動不已。
今天他打跑了馬雲帆,英勇的身姿還揮之不去,唐夢曦一時間搞不明白了。
她陷入混亂了,陳風不是向來畏首畏尾嗎?為什麼壽宴那天,還有今天能這麼勇敢,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說什麼呢?拜託,我們可是拿了小紅本本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呢,我們都在一起三年了,別說替你出頭,就算一起去死,又能怎樣呢.”
陳風還沉浸在剛才溫存當中。
見唐夢曦情緒平緩了,就摟著她的胳膊柔聲安慰。
他們從沒有過情侶間的相處,唐夢曦感到莫名的怪異。
只好推了推陳風,話鋒一轉:“找到合適的工作了嗎?不會是不正當的工作吧,按理說,夜間不會面試的.”
“是啊,夜間是沒有面試,但是有人不放我回來.”
陳風脫口而出。
趕的太急,他都忘了理清頭緒,唐曉勇的表弟為什麼要阻攔他回來?這件事背後沒有他人的推波助瀾嗎?陳風是不信的,只是他也不想說。
唐夢曦心知肚明,是他弟弟和母親使的壞,陳風老實巴交,不會對她說假話。
“怎麼了?想什麼呢?”
陳風戳了戳唐夢曦的臉,見她不理會,又叫了幾句親愛的。
這樣親暱的稱呼,讓唐夢曦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只感覺有些炸毛,躊躇半天,她還是沒說駁斥的話。
原本她該斥責陳風,在她心裡就沒認可過陳風是她丈夫。
但事實是不能變更的。
“你回來的時候,大廳空無一人,對吧.”
思慮再三,唐夢曦決定向陳風和盤托出。
心裡藏著什麼,總覺得愧對陳風,到底是他在危難時刻救了自己。
相比沒有血緣的掛名丈夫,生養她的李繡花,和她從小長大的唐曉勇,在關鍵時候,竟然都成了隱形人。
她不懷疑馬雲帆的話,先前唐曉勇就有過想法,可唐夢曦不能接受事實。
為什麼偏偏是她最愛的兩個人。
“你說,我的一再退讓,是不是給了我媽和弟弟可乘之機,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對不對?”
沉默良久,唐夢曦眼巴巴的看著陳風。
“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
陳風嘆了口氣。
他原本只覺得唐曉勇和李繡花世俗,卻沒想到,他們虛榮到能拿親姐姐,親女兒去換取物質上的享受。
“這樣的弟弟,母親,只會讓我陷入無盡的痛苦中,既然惹不起,那我還躲不起嗎?我給你錢,你負責找到住處,我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啊收到!”
陳風眼睛都亮了。
他心心念唸的不就是這一天嗎?終於可以遠離李繡花和唐曉勇了。
他們去過二人生活,那該多好。
最重要的是,唐夢曦能改變想法,是不是說明,她對自己有信任了。
“夢曦,你手裡的錢攢著吧,我們要搬出去,就住大房子,我買一套就好了,市中心的暫時買不起,但是離你工作地方近點的,也能找到.”
陳風已經在規劃未來了。
“別逗了,東川寸土寸金,你兜裡的兩個子兒,付一年租金都費勁.”
唐夢曦果斷否決了他的念頭。
便宜的自建房是有,但基本的安保措施都不具備,還有可能是危房,出過事的拍賣房,面積又小。
縮在暗無天日的老破小,只怕她會抑鬱成疾。
“郭會長買了我的純陽玉鐲,足足120萬呢!”
陳風咧著大牙傻樂,順道還把那張支票遞給到了唐夢曦手中。
“哎,我反應遲鈍了!”
“但是這筆錢不能輕易動用,這是我們最後的退路,不到萬不得已,堅決要留著.”
唐夢曦把支票交還到陳風手中。
“我們.對,現在就是不分你我,120萬還只是起點,未來還有無數個120萬等我們去掙,我豁出老命,也要你過上好日子.”
稱呼變了,陳風心情不要太好,他這輩子就把錢財當作身外之物。
以前是因為陳家不愁吃穿,他整日過著奢靡的生活,對錢沒有概念。
後來是因為他有能力出人頭地,錢總會有的。
見他壯志凌雲,唐夢曦有了個心理安慰。
但下一秒,她就哭喪個臉,母親和弟弟根本就沒把她當作親人,完全是把她當成成為富人的工具,踩著她的苦痛享樂。
他們的良心就能安寧嗎?“好了,該休息了.”
她是真的筋疲力盡了。
身心的雙重摺磨,讓唐夢曦直不起身子。
陳風微微頷首,轉頭就把水盆端來了:“擦洗一下,總會舒服些.”
不知怎的,唐夢曦沒有一點厭惡,心甘情願的被他擺弄。
他粗糙的大手劃過肌膚,有種難言的酸爽。
其實陳風挺帥的,劍眉星目,如果陳家沒有受到重創,他們本該是登對的眷侶。
那樣的話,唐家人也不會有說辭了。
毛巾敷在她被馬雲帆掐紅的鎖骨處,陳風心疼的撫摸那道紅痕。
唐夢曦心內一沉。
“時間不早了.”
“我知道的,今天晚上我守著你.”
“別,你乾瞪眼,多難受啊.”
“我是你丈夫,守著你天經地義.”
說什麼,陳風都堅持不離開,有個人陪在身側,他想唐夢曦心裡至少能好受點,不至於想著今天的那檔子破事。
等到她徹底閉眼,陳風才揉搓著眼睛離開。
唐夢曦朦朧的睜開眼,見身邊空空如也,陷入了沉思。
這才多久功夫,陳風就跑了,他對她的情愛,是不是也像這樣短暫。
隔天清晨,陳風照常洗衣做飯。
“你怎麼還沒走?”
唐曉勇下了樓,驚訝的看著陳風,他繫著圍裙,儼然一副模範丈夫的模樣。
他也太窩囊了吧,心甘情願當武大郎,這都還不走?同樣剛出臥室的李繡花也傻眼了,母子倆愣在當場,這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啊!“兒子,品嚐這最後的一餐吧,往後馬少爺給我們請金牌大廚,幾十個傭人伺候著,就吃不到這麼寒酸的東西了.”
李繡花扭著屁股,順勢坐下,拿起一塊包子就往嘴裡送。
唐曉勇連連附和:“說得對,到時候我姐住到馬家別墅裡,有多少保鏢攔著,某些人就是想進去,也進不去啊.”
“馬家?哪個馬家?你們是不是起的太早,昏了頭了?”
陳風隨意擺放餐盤的位置,眸光裡冒出陣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