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恆後知後覺被沈芸瑤帶偏了題:“不對……你的師父是白煞???”

反應過來的他非常驚訝。

沈芸瑤:“是!”

白九恆:“那他長什麼樣?傳聞他長得像冷麵羅剎。他的傳聞和司淵的有的一拼。”

傳聞墨司淵是黑麵羅剎,白九恆倒不是信了傳聞,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沈芸瑤想想師父的樣子有點不確定的回道:“長得有點……可愛?”

她師父還是像個老頑童。

白九恆:“......”

白九恆想象不出來可愛的老頭是什麼樣的。

白九恆:“沈大小姐是怎麼認白煞為師父的?”

沈芸瑤:“我說是他認我為徒弟的,你信嗎?”

白九恆:“…………”

沈芸瑤:“只是機緣巧合罷了。”

白九恆正了正臉色,不再嬉皮笑臉:“令師神出鬼沒,我們耗費了很多人力都找不到。此次,王爺的毒,拜託沈小姐了!”

沈芸瑤低頭抿住嘴角的抽搐,師父的行蹤固定,無非就是她和師妹的地方兩頭跑,按理說很容易找到,

但是難找是難在師父他老人家會變裝,誰知道下次見面他是婦女街霸,富商乞丐還是侏儒兒童?

墨司淵看著沈芸瑤,他想到沈芸瑤身邊暗處的那些人,眸底微深,她還有什麼底牌沒有袒露出來?

看來小女孩的驚喜還挺多,而且對他還有些防備。

莫陽急匆匆的進來:“主子,沈小姐,沈小公子出事了!”

咚!咣噹!

沈芸瑤臉色煞白,猛地站了起來,椅子被絆倒。

墨司淵心中微緊,快速走到沈芸瑤身旁,想要安慰她,但不知從何說起。

沈芸瑤顫抖著聲音:“宇兒...怎麼了?”

莫陽:“小公子沒事,是小公子身邊的一個侍衛被官府羈押了。”

看著沈芸瑤臉色緩過來,墨司淵黑臉怒斥:“莫陽,話再說不清楚,把舌頭割了!”

莫陽渾身一凜,才意識到自己因為著急重點說錯了。

沈芸瑤邊向外走邊問:“是誰被官府羈押了?因為什麼事?”

莫陽:“雲夏說是李將。”

沈芸瑤一頓,滿臉疑惑:“大哥?”

大哥一向老實本分,她總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墨司淵隨著沈芸瑤也向外走:“彆著急,我陪你去!”

沈芸瑤心中微定,隨著莫陽和雲夏去了官府,路上也順便聽雲夏說起今日發生的事。

宇兒想要去城北一個小型的練武場觀看比武,李將和林酉等人跟著,但到比武場附近,有個陌生的人鬼鬼祟祟在一旁偷看觀察他們,以為那人的目標是沈庭宇,兩人也格外小心,謹慎的保護沈庭宇。

但等了片刻,那人衝到面前,直指李將,大喊強姦犯,指責天理不公,作奸犯科之人成了丞相府小公子的侍衛,眾人一聽,群起而攻之,林酉等人混亂中只堪堪護住了沈庭宇。

百姓之中有人報了官,衙門的人到了之後,那人攀扯李將是逃犯,所以官差羈押了李將,重新審理案件。

沈芸瑤幾人到了衙門,擠過人群,走了進去,李將被迫跪在大堂之中,他的右側有一個佝僂萎縮的中年男人。

沈庭宇在一旁的座椅上,看見沈芸瑤眼睛一亮,跳下來,跑進沈芸瑤的懷裡:“姐姐!”

抱起沈庭宇:“宇兒嚇壞了吧?”

沈庭宇:“宇兒不怕的,姐姐你救救李叔,他們要打李叔。”

沈芸瑤看向面容苦澀的李將:“宇兒放心,你李叔沒犯錯的話,姐姐定會救他。”

負責審理此案件的是京兆尹安大人,看見攝政王來了,匆匆行禮。

墨司淵:“安大人不必多禮,本王和沈家姐弟在旁邊觀審,你正常審理就行!”

說完就帶著沈芸瑤在旁邊坐下,沈芸瑤怕宇兒嚇著,抱著他安慰著。

而墨司淵則觀察著,那個被沈芸瑤稱為大哥的男人,直愣愣的跪著,像是個愣頭青。

沈芸瑤是怎麼認識他的?而且好像和他關係感覺很親密。

墨司淵覺得自己錯過了沈芸瑤很多,心裡懊惱,應該早些認識她,瞭解她的,她和記憶中那個愛哭的女孩完全不一樣。

安大人滿頭大汗,正常審理都會用刑的,攝政王在這裡,他怎麼用刑?

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大人一拍案板,威嚴立起:“堂下何人?報官所為何事?從實招來!”

那個看起來萎縮猥瑣的中年男人開口:“大人,小人李家村村民李大壯。”

李?沈芸瑤雙眉緊緊蹙起,她這是和姓李的槓上了?

李大壯:“小人要告李將,強搶民婦,玷汙了我娘子的清白後,外竄十幾年啊,大人!可憐我那娘子,嫁給我還沒幾年,就含恨而終了,而兇手卻逍遙法外,甚至還做了丞相府的侍衛,律法不公啊,大人!”

堂上滿是李大壯的哭喊,吵得人心煩。

安大人:“肅靜!李將,你可知罪?”

李將雖跪著,但後背直挺挺的,格外倔強:“在下並未做過此事,不認!”

京兆尹看向李大壯:“你可聽到了?雙方各執一詞,需呈上證據!你是否有人證,物證?”

李大壯:“小人有李將騷擾我家娘子的書信,還有李家村的人可以作為人證。”

安大人接過李大壯呈上來的書信,看了一眼信件,眸底一緊,眼神瞟見攝政王和沈芸瑤未注意到他,而後又吩咐:“傳證人!”

不一會兒,一個年歲和李大壯差不多的人被帶到了大堂。

沈芸瑤冷笑,這麼快證人就來了?

此時,安大人也看完了書信,卻不動聲色,手指微微壓著書信,問證人:“來者何人,和此案件有什麼關係?做哪方的證人?一一道來!”

和李大壯同樣衣衫襤褸的證人惶恐稟告:“大人,小人是李大壯的鄰居,名叫李志飛。小人是目擊者,我親眼看到了李將擄走了常玉,玷汙了常氏的清白,奈何小人武術不精,敵不過李將,非故意由李將作奸犯科。”

常玉,李大壯已經死了的娘子。

京兆伊安大人有聽完此話,又拍了一下案板:“人證物證具在,李將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將依舊語氣堅定:“在下沒有做過!”

安大人氣急:“來人!上刑!”

“且慢!”沈芸瑤知道大哥的品行,此事定不是他做的。

沈芸瑤看向了堂上的安大人:“大人可否讓我看看那封書信?”

安大人有些為難,眸底閃過心虛。

墨司淵臉色暗沉,語氣冰冷:“安大人?”

一聲安大人,嚇得他立馬反應過來,他可不能把小命丟了。

連忙把書信遞給了沈芸瑤。

沈芸瑤看著書信上的內容,勾唇一笑:“李大壯是吧?你確定這書信是李將寫給你娘子的?”

李大壯篤定:“當然!”

沈芸瑤朱唇微張:“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隨著書信內容公佈,在衙門圍觀的書生竊竊私語。

【“這好像不該是男子用的詩?”】

【“這會不會是用錯了?”】

【“不會吧,有點文識的都知道這是女子寫給相思之人的。”】

墨司淵聽完沈芸瑤唸完書信開口道:“大膽!李大壯,誰給你的膽子,公堂之上撒謊?”

李大壯一震:“王爺冤枉啊,你不能因為李將是沈小姐的人就包庇他!”

他竟敢給攝政王潑髒水!

“大膽!”

莫陽大呵一聲,伸腿就是一腳,把人踹到一丈之遠,李大壯咳咳兩聲突出一大口鮮紅的血,觸目驚心。

大堂之中一時之間,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在說話了,直到......

沈芸瑤呵呵一笑:“這字跡和李將的字跡並不一樣,讓李將寫字對比一下便知曉了。”

李大壯:“不……不,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他字跡變了!”

“這樣...”,沈芸瑤面向李大壯的鄰居:“李志飛是吧?我問你,十幾年前,李將讀過書沒?讀到什麼程度了?你可知曉?”

“當然讀過!”李志飛迅速回話:“不然,怎麼寫信?”

沈芸瑤呵呵一笑:“那讀到什麼程度了呢?”

李志飛冷嗤一聲:“莊稼人能讀到什麼程度,勉強過童試就算好了,李將喜武,並沒有透過童試,會寫幾個字,寫封信罷了!”

“你確定?”

墨司淵看著沈芸瑤狡詐的笑眼,滿身的戾氣漸漸消散。

李志飛:“確定!”

沈芸瑤:“既然這樣,當年李將為何會寫情詩?”

李志飛:“這......”

沈芸瑤:“因為這封信不是李將所寫!”

“不...”躺在地上的李大壯用盡力氣抬起頭狡辯:“不可能,內容明明對著的,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李將寫的,內容一模一樣,我沒進行改寫!”